我的益友王熙遠現代散文

我的益友王熙遠現代散文

  用“大智若愚”來形容王熙遠並不為過。熙遠兄外表上看,非常憨厚,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說話慢條斯理,做事有條不紊。他愛遊玩,而且玩得興起的時候,非常任性。在右江民族師專的時候,我和他經常打“拖拉機”到通宵。

  有一次“拖拉機”打到一半,外面正下著大雨。他說,下大雨右江就會發洪水,發洪水下游的魚兒就會逆水而上,這個時候正是釣魚的好時機。他提議馬上去釣魚,我非常贊成他的主張。立馬放下手中的撲克牌,跟著他去釣魚。我以為他有什麼先進的釣魚工具,哪知道他在校園裡拔了幾條清潔工廢棄的竹掃把的竹條,扯斷竹條上的丫枝,找了幾條長長的麻線,一頭捆在竹梢上,另一頭綁在用大頭針彎成的魚鉤,不用半小時,就做成了幾條釣魚竿。他又在校園外的菜地裡胡亂地挖了十幾條蚯蚓,裝在一個小瓶裡,就興高采烈地和我騎著腳踏車到右江大碼頭去釣魚。

  到了目的地一看,碼頭江面上停靠著十幾艘駁船,釣魚人不多,七八個人分列在江邊,他們的釣魚裝備先進得嚇人:魚竿可伸可縮,上面有搖輪,魚線都是尼龍的,上面還有精美的浮標。我們不敢歸入他們的行列,偷偷跑到船舶上,拿出他土造的魚竿,在魚鉤上纏上一條蚯蚓就丟進水裡,然後就等待魚兒上鉤。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好像過了半個世紀,我們的釣竿遲遲沒有動靜,而在岸邊的垂釣者,頻頻抽動著魚竿,釣到魚的時候,岸邊還伴隨著一陣嘈雜聲。熙遠兄也有耐不住寂寞的時候,他說,今晚運氣不好,我們改天再來吧。說著,把魚竿連同蚯蚓統統丟進江裡,在雨稍微歇口氣的時候,我倆急急忙忙騎車回學校,雖然沒有釣到一條魚,但我們收穫了一次難忘的經歷。

  1992年春節前後,市政府發出倡議,鼓勵國家機關、企事業單位的幹部職工“下海”經商,我夫人和他夫人結成聯盟,積極響應政府號召,她們千方百計尋找貨源,囤積奇貨,不外是些小商品小百貨小玩具之類,此等“小兒科”,我是看不上眼的,當然也就不主動配合了。熙遠兄則不一樣,不但積極配合,還做好保駕護航工作。記得有個星期天,大約四更天,他就用腳踏車馱著她們要賣的商品到人民公園旁邊的中山路,那裡是幹部職工“下海”的重要市場。到了中山路,兩邊人行道上都擺滿了,哪裡還有她們擺攤的地方?原來做生意是要預定攤位的,她們昨晚預先在兩棵樹之間拉了一條繩子的,沒想到別人早就佔領了。熙遠兄可不管這些,他讓她們確認昨晚預定的攤位後,二話不說,就把那個人趕到一邊去。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別看他平時斯斯文文,這時說話卻聲若洪鐘:“這地方我們昨晚早就耗下了。(耗:方言,預定的意思)”那人被他的.氣勢壓倒了,乖乖讓到一邊去。也難怪,翻開他的簡歷,不到十三歲就上茅山開荒,不到十四歲就跟著馬幫趕馬馱,茶馬古道都走過,什麼世面沒見過?

  熙遠兄做學問是一絲不苟,這其中有他的個人天賦,但更多的是他勤奮與執著。還在師專時就出版了《桂西秘密宗教》、《桂歷史拾遺》等書籍,還與人合作出版了《歷代權謀要攬》,這些書都有獨特的學術價值和珍貴的歷史價值。

  1993年,熙遠兄調到了深圳,次年,我也調到廣東恩平。我們後來見面時,談到聯絡調動情景,他說,當年剛到深圳,見摩托佬拉客賺錢,如果他以後調來也要嘗試用摩托拉客賺點外快。他說是說了,那麼多年過去,也沒有見他拉過一次客。倒是我在恩平,偷偷用摩托拉了幾次客,算是替他完成了心願。

  熙遠兄來到深圳以後,從一名普通的中學老師做起,接著是副校長、校長、副局長,最後是寶安區作協主席。

  他的勤奮和執著使他的學術和文學創作更是獲得大豐收:《中國曆代上流社會醜聞大觀》、《真水無香》、《滴水藏海》、《粵桂詩情》、《神巫毛拜陀》等等書籍的出版發行,足以證明他這些年努力奮鬥的成果。限於篇幅,不再一一列舉。

  總之,熙遠兄在我眼裡,著作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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