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級上冊《少年閏土》續寫

六年級上冊《少年閏土》續寫

  可惜正月過去了,閏土須回家裡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廚房裡,哭著不肯出門。我拼命擋住廚房的門,對閏土的父親說:“讓閏土留下來吧,讓他跟我一起唸書,好不好?”閏土的父親無奈地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唉,我何嘗不想讓他念書呢?”沉默了一會兒,又高聲說道:“閏土,明日我們回家去,希望你再想一想!”說罷便離開了。我又苦苦地哀求父親:“爹,讓閏土哥留下來行嗎?讓他和我一起唸書,我知道爹心腸好,一定會答應的!”父親沒出聲,先搖搖頭,又點點頭,讓人猜不准他究竟同不同意。接著,父親也拖著步子離開了。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失望極了。這時,廚房的門開了,閏土從裡面出來了,眼睛發紅,臉上的淚還未乾。他把我拉起來,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低頭不語,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來我得走了!”半晌,閏土突然說道。“非走不可嗎?”我有些急了。“嗯。”閏土點點頭“家裡忙,又種地,還得賣糧食;父親畢竟年齡大了,沒我靈活,晚上刺不到猹的,弄不好今年收成又不行了……”我只是聽著,一言不發,第一次聽說鄉下人這麼苦。無奈中,我只好踱著步子離開了,閏土緊跟著也閃進了他父親住的那間小屋。

  我繞到前院,看到院裡的大樹下,父親正和閏土的父親交談著,我便躲在門廊下偷聽。看上去兩人神情都很嚴肅。

  “一定要走?”父親問。“嗯。”閏土的父親點頭道:“家裡要種地,夜裡那些老鼠、猹就來啃東西,我動作不快,眼神也沒閏土好,哪裡捉得住呢?閏土的弟弟妹妹也得吃飯啊,要是收成不好,整天吃不飽,哪裡行。閏土回去可以給幫幫忙,唉!能幫一點是一點吧。”沉默片刻,父親又說:“我家樹人很少能找到一個這麼好的玩伴,見多識廣,懂得多,兩個人在一起玩也有趣。”“是啊,我多想讓閏土也能唸書啊,唸書的'人,哪像我們莊稼人,面朝黃土背朝天,沒日沒夜的。”聽到這兒,我就聽不下去了,貼著牆根兒一路小跑,來到後院,坐在樹下想著。

  怎麼會吃不飽呢?不是自己種地嗎?為什麼不能唸書呢?究竟是怎麼一檔子事兒?越想越不明白。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急忙抬頭去看,紫色的圓臉,銀項圈,小氈帽——閏土!我急忙起身。

  “一個人在這兒發什麼愣?”閏土笑起來,嘴角開始向上翹。我這時才發現太陽已經偏西了,寒風不住地吹,我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好冷啊,像下了雪一樣。”“是啊,估計我回去還能再捕次鳥。”閏土指著身旁的梧桐樹說:“這梧桐樹能長好大呢,夏天我們經常比賽爬樹,看誰爬得快,我回回第一!或是坐在樹杈上,猴子似地,蕩也行,翻花兒也行,我都會!看誰翻得多,花樣越多越好!”

  “不怕掉下來嗎?”我聽得正高興,忘了閏土就要走的事了。

  “抓穩點兒啊,一開始在矮點兒的樹杈上翻,越來越高……”閏土興高采烈地講著,我也聽得入了神。

  時間過得飛快,夜幕織上天空,母親來叫我們吃晚飯了。我沒胃口,匆匆扒了兩口飯,就覺得睜不開眼了,大概是累了,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趴在窗子上向外看,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窗上結了層霜,天大概下雪了。我急忙穿了衣服出去,大聲喊著:“閏土,閏土!”可哪有閏土的影子。我還沒與他道別呢,他怎麼就離開了?銀晃晃的雪地裡,我呆呆地站在那,嘴裡冒著白氣。

  突然,我感到背後有人,轉過身,明晃晃的銀項圈映入眼簾——閏土!閏土還沒走!我急忙跑過去,但不知該說什麼。到是閏土先開了口:“一大早就發瘋,你還沒醒,我怎麼能走呢?”我支吾了半天,終於說:“真要走了?”閏土不語,只是點點頭。“一定要走了?不能再多留幾日嗎?”“不行啊,正月過了,就該種地了,可不能讓爹一人在家裡奔忙。”我很失落,心裡酸酸的。

  閏土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道:“沒事兒!趕明兒你到我們這兒來,晚上我們一起看西瓜,刺猹,行不?”我遲疑片刻,點點頭。

  這時,閏土的父親出來了,將一個布袋放在大門口的馬車上,回過頭來說:“閏土,該走了!小少爺,過些時日我就又來你們家做工了,說不定啥時候,閏土就把我頂下了。”

  我依依不捨地鬆開閏土的手,閏土慢騰騰地坐到馬車上。

  “再見了,閏土!”

  馬兒跑起來,車子晃動著走了。我追在後面跑啊跑,直到怎麼追也追不上了,才目送著他們遠去,最後消失在路的盡頭。

  我時常想起閏土。我多想去閏土的家鄉看看,可一直沒有機會。

  就這樣一直惦著閏土,可再也沒有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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