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論先驗性、分析性與必然性》讀後感
《概論先驗性、分析性與必然性》讀後感
從昨天看完程亮先生轉貼的文章,我的頭就腫得象粽子,單說文章裡提到的哲學和科學方面的名人名字,要想理清他們的思想和看“一部分”他們的著作,我這輩子就沒可能再做別的什麼事了。要說讀後感,我只敢說我自以為看懂了哪些,看不懂哪些,其實說句實話,要說看懂這篇文章,那就太牛了。所以我的第一個讀後感就是“大部分看不懂”。 “自然界背後的實在究竟是一種在本質上同人類心靈所見的自然界相似的東西呢?還是一種對人和人的福利漠不關心的巨大‘機器’呢?一座山實際上是披著樹木的綠袍、戴著永不融化的雪帽的一堆岩石呢?還是實質上是一批沒有人的品質的小質點、一批不知何故能使人類心靈產生形式和色彩幻覺的小質點的集合體呢?”這類問題或許在普通人眼裡是不需要回答的,但在哲學家眼裡,這樣的問題直接關係到何謂“真”,何謂“假”,是必須得認真解決的問題。否則,哲學家就會睡不著,吃不香,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吃了的食物是不是就是上帝的化身,亦或就是下一個自己……如果純粹從唯心分析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世界變得非常詭異,一切推演皆有可能成立。於是,在每個哲學家心目中,首先要尋找和解決的問題便是“我所認為的‘真’是什麼?什麼才是‘必然’的”“哪些前輩或是權威的理論是我所認同的,哪些是我必須去辯駁的”,簡單地說,就是樹立起自己的“必然性”目標,有了必然性,就建立了嚴格的邏輯推演程式,也就建立了分析這個世界的方法論和認識論。
這是從大的方向上來說的哲學觀和世界觀(我所認同的),另一部分學者,選擇了去解決不那麼大的一些區域性哲學問題,比如:極限問題、龜兔賽跑謬論、宇宙中心問題、政治演變、對奕結局……哲學問題只需要下一個臺階,就成了科學問題。在這種動力的驅動下,科學家可以用數學推演的方法建立起代數模型,並且以語義學的方法定義微積分,再使用代數模型和微積分從而推匯出極限的解,這是牛頓、萊布尼茲和他的支持者所創立的數學流的思想,也就是本文中所述的“ 萊布尼茲在構想“推理算術”的時候,提出了兩種推理原則:無矛盾原則與充足理由原則。他認為數學只需遵循無矛盾原則:包含矛盾的判斷為假,相反,不包含矛盾的判斷則為真。但對物理學,還需要加上充足理由原則:一個事實是真實存在的,則必須有一個其為何如此的充分理由。萊布尼茲認為,對於數學這類不需要尋找理由的純推理性的真理,我們只要將複合的命題解析為由以構成的簡單命題與觀念即可證明其為真。”形而下的思潮創造了輝煌的近現代科學和文明,並且這種形式還在越演越烈,現在形而下的過程繼續發展,不但在科學層面,而且在技術層面,更多的認識論和方法論成了技術流派,技巧流派之論戰。
其實大多數科學家和哲學家(思路尚在清晰狀態的)對自己所持的觀點佈滿了懷疑,也對別的對立的思想和派別的思想保留贊同的意見,於是辯駁發生,哲學於是在不斷的辯駁和求偽求真的過程中獲得發展,辯駁的過程從來都是縱貫古今,列舉無窮多的實驗和觀察,推演無數的公式和語義。在這個過程中,所衍生出來的問題有可被實證的,這就是本文所說的“實驗分析(後驗分析)”,比如亞里士多德對物體下降速度與體積或是質量無關的定義;也有可順向推演的,這就是“先驗分析”,比如達爾文對進化論的貢獻;還有牛頓被蘋果砸到頭繼而聯想和推論出萬有引力定律那樣的“後(經)驗綜合”;哲學求證的過程本身就充滿了方法論的實驗,在西方的哲學發展歷史上,哲學思想方法與科學研究方法時而分,時而合,分分合合,這中間對哲學的本體位的爭論從未間斷,也從未明瞭,引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我們仍將面對那個最可怕的奧秘,就是所謂實在(真理)”
在大多數的`爭論當中,我們都可以聽到哲學家們一個清晰的思路,就是“我是同意你所說的觀點的,但說句實話,我看不到你的觀點在現實(或是邏輯)中有什麼合理的地方”,一方面,哲學家們試圖找到一種“先驗”的方法來到達“必然真”,另一方面,當這樣的方法體系能夠證明已經被證明過的大多數問題並且在學術界和世界上廣泛認同的時候,他們又開始懷疑這些方法,並且對這些推匯出來的新的未被證明的事物或是原理表示懷疑。卡爾.波普爾在《猜想與反駁》中對處於哲學家和科學家大腦中的這種反反覆覆的批判和被批判作了深刻的分析,這算是對哲學本位之本位的思考。這個迴圈圈往復不斷,推動著人類不斷去思考那些黑暗的部分。由哲學體系這個思想鏈條上掉落下一些粉塵或是碎末來,又形成了對現實社會的無限聯想,發展成為形式科學(數學和語言),或者是實驗科學(物理、化學、生物、天文地理……),成為人類文明的寶貴財富。抽絲剝繭地看,本文最後一段的立意明確,導向清楚,並且不失大家風範。“澄清先驗性、分析性與必然性的本義,根據不同的理論建構,我們還會有其他的關聯選擇,存在康德的先驗綜合真理和後驗分析真理,也可以存在克里普克的先驗偶然真理和後驗必然真理,甚至還可能存在分析偶然真理和綜合必然真理。”,這便是典型的中國學者的思路“管它黑貓白貓,能為我所用的都是好貓……”。
以上說中國學者的話是戲說了,不過話說回來,在世界哲學史中,中國的哲學流派獨樹一幟,彷彿一面偉大的旗幟,卻又找不到什麼清楚的線索,好象每一個時代的代表人物都是為了一些現實的目標來解釋思想層面的東西,即使是在那些文學作品裡面,剛剛可以看到一些可適用於更廣大範圍的民族、宗教、社會形態或是組織方法的東西,立刻就被一些終極的現實目標所淹沒。一方面,中國的流傳下來的藝術作品和藝術創作方法都反映出中國人對形式化方法的最大造詣,另一方面,所有可看見的作品的價值判斷標準,無論什麼歷史朝代或是思想形態,都指向最簡單的為當時歷史條件所限的實證主義,這和西方的“哲學”路子大相徑庭。難怪羅素在寫《西方哲學史》的過程中,韋爾斯在寫《世界通史》和《世界簡史》的過程中,李約瑟在寫《中國科學技術史》(這是唯一一本成體系的由西方人整理的中國科學史書籍)的過程中,都非常謹慎地處理中國哲學這一塊的語言和說法,不知者不說,世界不瞭解中國,所以不說中國。不過同時也得注意一下韋爾斯的一段話“到如今我們還一直沒有提到過中國的早期歷史,原因在於它至今還是漠然不明的。我們寄希望於正在復興的新中國的探險家和人類學家們也能像最近幾個世紀歐洲的學者們研究歐洲古代史那樣徹底地梳理中國的古代史……”
我的第二個讀後感就是,本文除了羅列了一大堆別人的思想,真正是不知所云。表面上看是集大成者,實際卻看不出什麼新的立意和觀點。而在所有我們知道的西方哲學中,自己所持有的觀點是一定需要明確的,要麼左,要麼右,要麼分析,要麼綜合,不能合稀泥。我看了好幾遍本文宏篇,歷史人物線索清晰(但本文應該不是哲學史著作),哲學思想敘述大氣而霸道(本文作者就象個哲學的上帝,全是下定義的說法),但在作者自己的思想方面,除了最後一段說了一大段亦可這樣,還可那樣的話(先驗分析推出的必然真、先驗綜合必然真、經驗分析必然真、經驗綜合必然真,這四種方法差不多可概述所有方法論的總集和),其它就沒看得懂,或者說是被在這麼短小的文章中卻有這麼繁雜的羅列弄得暈頭轉向,找不到作者除了把本文做為另一個更大的論文或是著作的導引概論(或者叫說明文更好)這個目的之外的任何觀點。要我選擇的話,那更大的論文我是不看也罷的了。
羅素把哲學形容(羅素這麼嚴謹的哲學家竟然只敢形容,而不敢定義)為介於科學和神學間一種“學問”,或者說是“玄學”,實在是有些道理。哲學家尋找的不是隻解決某一類問題的方法(方法論),或者只解決某一類問題的目標(價值觀),亦或僅只是適用於某種政治形態或是特定自然條件下的事物發展趨勢。所有的哲學家之所以處於清醒與混沌之間的根本原因在於,他們都希望自己的理論或是思想能適用於所有的人類社會,所有的自然界,成為“普遍真理”,這就回到了我在開頭提到的那個“最可怕的奧秘”。這其中有一些哲學家由於認識到人類社會的侷限性、人類所生活的這個宇宙自然空間的侷限性、人類自身思想和感知的侷限性,在自己的理論中劃定了這樣那樣的“域”,於是他們就從真正的哲學家的隊伍中游離開來,他們的思想也就隨他們的消失而被定格,成為這樣那樣的主義,彷彿他們都是一些對某些“限定條件”偏執的狂人,哲學亦成為了一門羅列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狂熱思想的人類思想精華之集大者,沒有準確的定義,只有模糊的方向,伴隨和推動著人類的文明史進步。
我不瞭解中國的學者們在幹什麼,也不瞭解他們何以可以每年出一篇論文,我只看到大量的如本文這般的文字遊戲汗牛充棟。在我們的身邊用一種大而全,看似精闢,實則莫名的框架把自己也一併騙過的學者遍地。我這樣想的時候,也是大膽之極,但即為讀後感,卻不得不如實記錄,以免大家看著這樣一篇大論還以為只有自己獨糊塗,別人都清醒,從而看不清那些實實在在的閱讀和求知的路,成天做著所有男人十二點以後都有可能做的大課題和大學術之夢。
頭實在是腫得象粽子,在頭疼別人的繁雜的羅列的同時,自己寫出來的東西又是一大堆繁雜的羅列,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反正是應制讀後感,就且請程亮先生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