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刊國際化及學術技術的融合發展論文

期刊國際化及學術技術的融合發展論文

  近年來,我國學術發展可謂舉世矚目,SCI資料庫2016年收錄我國的科技論文32.42萬篇,佔世界份額的17.1%,連續8年位居世界第2位。在2016年我國發表的國際論文中,國際合著8.3萬篇,佔我國發表論文總數的25.8%[1]。由此可以看出,我國學者參與國際化學術互動的效果是令人振奮的,為我國的學術國際話語權建設做出了積極貢獻。反觀我國學術出版機構在這方面的表現相對落後——我國現有的300餘種國際期刊,絕大多數是與國外學術出版機構合作的刊物。我國學術出版機構應當“不忘本來、吸取外來、面向未來”,切實融入國際出版領域,支援我國學術話語權的建設。學術出版是一個系統性的事務,拋開學術編輯出版而談技術是本末倒置。數字資訊科技的應用使得學術傳播的鏈條縮短,學術出版機構要更加敏銳地捕捉學者對內容資源的需求。因此,除去技術帶來的變化,學術出版機構對內容的考量和組織方式也與傳統出版不同。本文從國際學術出版的基本制度入手,探尋資訊化時代我國建立學術國際話語權的進路。

  一、學術出版的紙電之爭

  從1971年MichaelS.Hart將美國《獨立宣言》輸入計算機制作成第一本可在因特網查閱的電子書開始,電子書開啟了出版業的新時代[2]。1996年施普林格出版集團提供透過SpringerLink網站閱讀、下載電子圖書和期刊的服務,1999年美國商務部下屬的國家標準技術局釋出了基於XML的OpeneBook(OEB)格式標準,這就是至今學術出版領域應用最為廣泛的數字內容標準。學術出版的根本目的使得紙電之爭毫無意義:學術出版的意義在於促進學術傳播和交流,其價值在於學術本身而非承載媒介。學術出版的發展遵循適用於任何一個行業的發展路徑——以效率更高、成本更低的方式進化、替代、升級。以歐洲最大、最古老的大學圖書館之一的格拉斯哥大學圖書館為例,其主圖書館和80多所分館共藏有250萬種紙質書刊,擁有185.3萬種電子書和5萬種電子期刊的使用權,需要334名圖書館員向超過170萬讀者提供服務(2014年資料)。如果進行資料化處理,如此龐大的館藏資源完全可以輕鬆地儲存在一臺臺式計算機中。學術科研過程中,檢索查詢知識點的需求遠遠大於閱讀需求。數字內容在檢索方面相比紙質書刊具有先天優勢,利用出版平臺的檢索工具或第三方搜尋引擎可以進行片語和語義的快速準確查詢,甚至可以定位到文獻的行間段落,極大地提升了文獻檢索效率。在DOI、Crossref等第三方學術服務平臺的進一步支援下,文獻檢索、參考文獻的跨平臺跳轉連結透過簡單的滑鼠點選就可實現,這是以往任何出版方式都不具備的服務能力。數字內容還具有隨時上架、更新等優勢,不需要圖書館員從事日常的借閱、回收和上架工作,使得圖書館經費可以更多地用於學術資源的採購,減少了硬體設施和人力資本的投入。數字出版主要有資料庫和數字出版平臺兩種形態。資料庫主要以已經出版的內容為基礎(類似國外學術出版機構的回溯資料庫),能夠以線上遠端訪問或離線映象安裝的形式提供服務。這種出版模式對編輯週期和資訊科技要求不高,出版的時效性不強,因此不需要使用全程線上處理方式。資料庫的傳播銷售類似傳統的紙質出版物,需要依靠傳統銷售渠道的支撐,內容資源的網路可見度較低,可簡單地理解為傳統出版內容在數字應用方面的延伸。數字出版平臺是目前國外主流學術出版機構提供的服務,使用徵訂模式向客戶預售產品(如未來1年),保證向客戶提供一定數量的內容資源。這種模式對編輯出版流程和線上處理流程要求較高,需要較大的成本投入。但是,鑑於學術內容的實效價值遠遠高於回溯內容,收益也相對更高。數字出版平臺的網際網路可見度較高,透過網路檢索引入讀者資源。因此,數字出版不是對出版行業的挑戰,而是學術出版的機遇和迴歸。在資訊化、數字化的出版傳播時代,以往固有的傳播壁壘被技術撬動,數字化帶來的成本下降為中小型出版機構帶來了騰飛的.機遇。

  二、讓學術迴歸學術,讓出版迴歸出版

  學術出版作為學術界緊密的盟友,是學術傳播和交流的橋樑,如同製藥廠是藥學研究的轉化機構一樣。學術出版機構作為學術成果的轉化機構,如果不能讓學術迴歸學術、讓出版迴歸出版,就如同藥廠弄虛作假生產出無效甚至有害的藥物,並讓其流入市場。在現代科學同行評議之父英國哲學家HenryOldenburg(1619—1677)的影響下,PhilosophicalTransactionsoftheRoyalSociety(自然科學會報)在1665年採用同行評議框架並在19世紀30年代形成了系統的同行評議流程,同行評議逐漸成為甄別學術質量的重要標準。同行評議是由數名與作者研究領域相同的專家學者透過雙盲、單盲或開放的方式對學術質量進行評審。一些出版人甚至會請評審專家就書稿的組織結構、明顯缺失、研究方式乃至資料問題提出完善建議,從而使同行評議成為協助作者完善著作的服務。同行評議是學術出版機構讓學術迴歸學術最直接的方式,也是與學者建立緊密聯絡的有效方式。國際出版道德委員會(CommitteeonPublicationEthics,COPE)對學術出版的最基本要求——透明度原則(Princi-plesofTransparencyandBestPracticeinScholarlyPub-lishing)做了明確的規定,要求刊物宣告並使用恰當的同行評議機制和避免相關方利益衝突作為學術出版的最基本需求。近年,不少學術期刊被打上掠奪性的烙印,大多是因為其違背了COPE的透明度原則,從而不被國際學界和檢索資料庫認可。目前,我國有316種期刊成為COPE的會員,約為知網收錄期刊種數的5%。迫於經濟效益的壓力,國內學術出版機構大多以補貼款作為是否出版的硬性標準,嚴格使用同行評議的出版機構並不多。這種既是運動員又是裁判員的方式,使得我國的學術成果評審被隔離在學術界之外,在國際化的過程中受到偏見。國外同類學術出版機構基本上會相互認可學術質量,然而我國大多數學術出版機構的出版物需要經過外方評審,不被信任的原因是雙方採用不同的學術質量甄別制度。我國學術出版機構要得到國際學界的認可,必須重視學術質量,最簡單的證明學術出版物質量的方式或許就是執行COPE的透明度原則,與國際學術出版機構採用相同的學術質量甄別制度。

  三、資訊科技撬開國際渠道的進路

  互聯互通是網際網路的基本特徵。如果說學術無國界,那麼網際網路更無國界的限制。資訊透過網際網路可以抵達世界任何一個網路終端,成為撬動歷史悠久的出版巨頭傳播發行渠道壁壘的有力工具。特別是隨著開放獲取出版模式在學術出版中的普及,PLOSONE、eLife、Hindawi等新興出版機構快速崛起,它們透過網路出版形式對老牌出版機構成衝擊。但是,隨著大資料時代的到來,資訊總量的快速增長使得有效資訊難以被發現。2002年,網際網路產生的資料就等同於人類歷史上所記載文字的總和。截至2012年,人類生產的所有印刷材料的資料量為200PB,全人類歷史上記載文字的資料量大約是5EB,僅2011年產生的網際網路資料就達到人類印刷資料的近1萬倍。因此,數字出版面臨一個嚴峻的挑戰——可見度、可用度和可被引用度。面對這種挑戰,以往的傳播推廣渠道變得基本無效。如果要用數字出版形態突破國外學術出版機構的銷售推廣渠道壁壘,就必須基於網際網路的資訊傳播特性,使內容能夠被讀者簡單獲取。換句話說,傳統的紙本銷售形式是說服中間渠道商、圖書館員購買並向讀者提供內容,而網際網路下的數字出版則要求學術出版機構對內容進行甄選、加工以更符合讀者的喜好,並跨過中間渠道商向讀者提供內容服務。已有眾多圖書館憑藉讀者試用數字資源的資料來做出是否採購的決策。由此可以看出,學術出版已經從渠道為王過渡到內容為王的階段。那麼,如何組織、準備和生產內容資源,透過何種技術加工才能夠適應當下的網際網路學術檢索閱讀模式?

  1.藉助專家和數據庫確定科研熱點網際網路時代,學術檢索閱讀方式變為讀者主動獲取內容的方式,出版內容直接面對終端客戶這一挑剔的群體。在網際網路資訊快速增長的情況下,讀者希望用最短的時間查詢網路資訊,因此學術內容的研究方向就成為數字出版可被閱讀的基礎。要保證期刊的內容符合讀者需求,必須建立一個有效的主編和編委機制。專家學者是最瞭解科研方向和熱點的人,主編應當為期刊的前行把握航向,不僅要確定期刊內容的錄用標準和範圍等,還要積極參與文章評審,邀請同行和領域專家積極參與期刊投稿事務,並在期刊發展過程222018年3月上總第311期特別策劃VIEWONPUBLISHING中不斷評估期刊的狀況,調整內容方向使其切合讀者需求。特別是計劃走向國際的期刊,更應注意出版內容不僅要吸引我國科研學者,還要符合國際科研趨勢,因此邀請國外專家學者對內容的國際化進行把關就顯得尤其重要。學術出版機構的任務是維護期刊正常的出版運營,而學術出版的方向和質量則需要科學家來把握。無論是出版機構還是科學家,在期刊出版過程中,都需要不時評估期刊是否執行在正確的軌道上,為此需要藉助一些分析工具,比如科睿唯安的WebofScience(WoS)、Elsevier的Scopus、GoogleScholar的PublishorPerish等。WoS最著名的就是每年出版收錄期刊的影響因子,除此之外,它也對文獻的作者、引用、地域等多項指標做出分析。使用者透過WoS可以瞭解科研趨勢和熱點,包括找到某科研領域最高產的作者、最活躍的作者及科研機構等。這些功能可以幫助辦刊人員掌握科研熱點,計算期刊文章的引用量,從而評估期刊的影響力。

  2.選擇合適的同行評審人,讓同行評議更加有效同行評議是學術迴歸學術最直接、最徹底的方式,也是把控出版內容質量最可靠的手段。同行評議的方法和過程必須遵循一定的規範,其中包括學術道德規範和執行規範。這裡需要著重指出的是,同行評審同樣需要主編和編委的參與,畢竟他們才是最熟悉學科領域的人。在選擇評審人的時候還需要考慮地域——如果是需要滿足國際科研需求的內容,就需要國際評審人的參與,類似WoS的文獻平臺可以為尋找合適的評審人提供重要參考。

  3.根據檢索引擎最佳化確立標題、關鍵詞與摘要網際網路檢索大多是透過搜尋引擎來完成的,每一個獨立出版平臺的內部檢索都會參考這些搜尋引擎的標準。為增強文獻內容的可見度,標題、關鍵詞和摘要的規範就顯得尤其重要,在面向國際的內容中還要新增英文關鍵詞和摘要。在大多數人的閱讀習慣轉變為採用關鍵詞搜尋的數字閱讀環境下,標題、關鍵詞與摘要必須符合搜尋引擎的演算法,否則就很難在搜尋結果中排在前面。這就要求辦刊人員瞭解搜尋引擎的基本演算法,以提高期刊關鍵詞和摘要被檢索到的命中率,並和一些常用的搜尋引擎溝通,形成長期合作關係。比如,GoogleScholar的檢索結果對文章標題的長度是有限制的,一般為50個位元組,超過此長度的內容不會顯示。這種情況下需要將文章標題和副標題限制在規定長度以內。另外,一些工具可以幫助你寫出反映熱點、容易被檢索到的關鍵詞。比如GoogleTrend,它可以對比一組近義詞並顯示這組詞隨著時間被檢索的趨勢和效果。由此可見,學術出版規範需要根據最新的數字閱讀環境做出調整,並運用電子環境中的現代工具以適應電子出版的要求,增強文獻的可見度和可用度。

  4.使用XML數字內容生產的主流格式數字內容生產已經有了比較完善的行業標準,基本是按照XML格式來進行製作,包含元資料和內容兩個部分。內容資源不多或者在技術方面投入不大的學術出版機構,通常會預先製作好XML及PDF檔案存放在資料庫中供讀者閱讀和下載。XML檔案擁有良好的跨平臺支援能力,因此大多學術出版機構為了適配各種閱讀裝置,在資料庫中只存放XML檔案,當讀者下載時檔案可自動轉為相應平臺支援的檔案格式進行儲存。但XML檔案的製作是一個複雜的過程,需要考慮元資料包含的資訊和內容的拆分層級等。有的出版機構僅將作者、書名等基礎資訊放入元資料,有的出版機構卻在元資料中放入數百條資訊。支援Crossref的出版機構還會將參考文獻單獨拆分按照要求上傳至Crossref資料庫,從而實現跨平臺文獻轉換。

  5.最佳化搜尋引擎據國外出版機構統計,有超過半數的閱讀來源是透過搜尋引擎引入的,每一家學術出版機構都將諸如GoogleScholar此類的學術搜尋引擎看作商業生命的根本。由於系統資源有限,並非所有網路上的內容都會被搜尋引擎抓取,如GoogleScholar就有明確的學術文章抓取規則,對出版平臺網站建設的技術、學術內容的格式、元資料所包含的資訊以及格式提出了要求。中小型出版機構自行設計和建立出版平臺需要投入較大的人力和財力,因此GoogleScholar建議此類出版機構使用其現有的期刊主機服務,如Atypon、HighwirPress、MetaPress、JSTOR或SciELO等,這些服務足以支援大多數學術搜尋引擎實現內容資源的網際網路可見。學術出版的搜尋引擎最佳化是針對學術內容資源的,而比較流行的搜尋引擎競價則是針對某一關鍵詞進行的,這種方式比較適合網站整體宣傳,對其中的資源並沒有意義。對讀者而言,吸引其閱讀的是內容資源而非網站,因此競價排名並沒有太大用途。

  6.內容流程的線上支援目前,國外主流學術出版機構和國際期刊均使用資訊化的投約稿編輯系統,大幅減少編輯部的溝通成本。目前國內也有一些期刊使用線上投稿服務,但像國際主流的EditorialManager和ScholarOne這樣能提供完整投稿、評審評議、檢測學術不端乃至對刊物欄目進行調整和設定特刊的系統並不多,大多還停留在單一的投稿功能。近兩年有一些出版機構注意到這一服務的便利性,如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自主開發的投約稿網路編輯管理系統(IntelligentEditorialOnline,iEDOL),就是參考眾多國內外主流的同類系統,結合國內學術科研和學術出版的特點以及學者的計算機操作習慣所開發設計,並將未錄用的稿件建立論文池對所有系統編輯部開放,避免了優質稿源流失。在數字內容渲染製作方面,一些預出版平臺已經開始使用自動渲染系統,只需要將學術出版規範嵌入投約稿編輯管理系統,即可製作出符合數字出版需求的內容檔案。後期藉助數字內容標引入庫工具,可以大大減少時間、人力和財務成本。

  四、學術期刊國際化的資源聚合和服務升級

  學術期刊國際化不僅是為了傳播我國優秀的科研成果,支援國家學術國際話語權建設,也是為了建設我國學術出版機構主導的國際學術交流平臺,使國內外學者能在平臺上進行學術溝通和互動。學術出版機構是為學術界提供服務的機構,出版傳播高質量的學術內容是立足之本,提供高質量的閱讀、檢索和科研服務是凝聚學者的根本,但這僅是打通網際網路國際渠道的基礎,要提升讀者的凝聚力和忠實度,將國際讀者變為學術期刊的作者,必須把第三方學術服務機構作為重要的合作伙伴。

  1.開放研究者與貢獻者身份學術不端是學術界長期存在的問題,虛假評審人乃至作者問題近些年尤其嚴重,國外學術出版機構幾次大規模的撤稿都與虛假評審人有關。使用過WebofScience資料庫的學者應該知道,重名問題是判斷科研成果歸屬的難題。ORCID透過一個4段共16位的身份唯一碼解決學者認定問題,並透過Crossref等第三方機構提供一系列的延伸服務。ORCID的註冊學者可以透過改號碼直接登入支援其服務的期刊和出版機構系統,不必新增額外的註冊資訊,這極大地便利了學者發表和使用內容,並能夠透過該號碼自動整理出版和發表的成果。目前,全球有430多萬學者享受到該服務。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作為中國第一家出版機構會員已經率先向國內學者提供ORCID服務,目前我國已有超過16萬學者使用了該服務。

  2.引入參考文獻管理工具參考文獻管理是學者閱讀和撰寫文章時的難題,梳理文獻內容的工作是非常繁雜的,撰寫過程中時常會出現引用不當、標註參考文獻錯誤等問題。EndNote、Mende-ley等文獻管理工具能較好地解決這一問題。期刊出版平臺如果能提供支援這些工具的檔案格式匯出,會極大地便利學者的引用,提高內容的使用效率。如Crossref可透過數字內容識別碼(DOI)和文章的元資料進行參考文獻匹配,從而實現參考文獻跨平臺跳轉連結。這不僅能幫助讀者快捷便利地梳理知識脈絡,而且其他Crossref會員和出版機構的出版內容也會被引入文章的閱讀流量。目前國際主流的學術出版機構均已成為Crossref的會員,國內大多數合作英文期刊也透過國外學術出版機構成為其會員。Crossref服務非常成熟且發展迅速,內容越多的出版機構越早加入越能享受到良好的服務效果。

  3.突破語言服務壁壘英語是國際學術通用語言,但大多數中國學者仍然很難掌握。學術期刊及學術出版機構應當嘗試提供不同的語言服務,如人工智慧機器翻譯,Nature、Edanz等高質量的人工潤色等,對不同內容元素區別對待,使語言不再成為阻礙學術國際化的壁壘。中國作為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需要改變在國際上文化大而不強的現狀。學術期刊和出版機構應當根據自身特點和需求與相關服務機構建立合作,透過國際支援融入國際學術界,藉助資訊時代的機遇建立我國的學術話語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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