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是一種開放的花_高中作文

聰明是一種開放的花_高中作文

  聰明是一種開放的花_高中作文

  小時候,我們經常玩一種遊戲,雙手由下到上,依序捏按玩伴的手臂,從手腕一直腋窩,嘴裡念著“升級、留級、補考”。捏按的結果一般是“留級”,看著對方不爽的表情,自己隱約有一種快感。輪到玩伴“量”我的手臂,報復性的結果也是“留級”。

  多年後,我戲謔說,很多小學同學就是這樣被我們“捏”下去的。一年級大概有四十人,到畢業時只有十六人,其中包括留級生兩人,升入初中的只有八人,到高中畢業時就剩四人了。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對很多農家孩子來說,要去彼岸,沒有輪船,也沒有汽車,更別用說飛機了。“天空沒有翅膀的痕跡,但我早已飛過。”語文課上老師說到泰戈爾這個名句,勉勵我們要如大鳥一樣有搏擊長空的志向。我想到的卻是小時候仰望過的飛機,可望不可即的。

  近來讀一本書《貧窮的本質》,這是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兩位經濟學教授寫的。他們花了十五年,走遍五大洲最貧窮的地區,得出的調查結論之一就是,“你窮,是因為你父母很窮。”我沒有多少文化的`父母,他們將褲腰帶勒得更緊,供我上學,就是不讓我不再重複他們的命運。他們將學校戲稱為“涼亭”,為了我,他們寧願曝曬在烈陽下,揮汗如雨。

  我的文盲祖母似乎比滿腹經綸的教授還要高明。她經常說一句話:“地瘦栽松柏,家貧子讀書。”於是,我們這些幸運的小松柏就移植到學校,虯曲盤纏地往上長。

  淘汰了一半同學升入初中。我上學的路程從走五分鐘,變成了四十五分鐘。本村小學小,敲的鐘是廢棄的鑄鐵管,鄰村小學規模大些,鍾也“升級”為汽車的輪轂,也就是車軲轆。有一次,徐老師在班會上說,你們這些人,就是要敲打,像學校的鐘,重重地敲,才能發出聲音。我挺直腰桿,彷彿聽到震耳欲聾的鐘聲在胸腔內迴響。

  當時的學習條件很差,初二開始學物理,學了兩年,看過的教具只有一塊U形的磁鐵。什麼“左手法則”“右手法則”,都是靠我們雙手比劃的。我們似乎都成了武俠小說裡的大俠,就那麼比劃幾下,手底下就有電磁感應,就有了電流。初三學化學,我們只在課本上的化學方程式裡演繹化學反應,然後將這些公式置換到自己的腦海中。到了高中,老師偶爾在課堂上蜻蜓點水地做化學實驗演示,我們沒有動手做過一次實驗。現在回憶起來,我突然明白一點:填鴨子的教學方式一直陰魂不散,大概跟這簡陋的教學條件有關。

  我們頭腦裡一大堆公式定理,就雜糅到一起,猶如化學老師在試管里加入了多種化學元素,輕輕一晃,化學反應就產生了。很多時候,學習的“化學反應”慢,得新增催化劑。我們的催化劑就是勤奮,或者說是死記硬背。多年後,我們灌輸和被灌輸的知識都還給老師和時間後,還有一些東西留了下來,它們就是那種改變命運的強烈願望,那種不斷重重敲打自己發出響亮聲音的堅韌……它們是我們人生中的催化劑。

  念初中時走讀,起得比太陽早;念高中時住校,很多同學趕在太陽出山前起床,讀幾十分鐘的英語,然後洗漱吃飯再到教室早讀。這是我們選擇的方式,沒有人去抱怨課業負擔重,生活單調。

  在家鄉,聰明是一種能夠自己開放的花兒,鄉親們稱讚某個會念書的孩子,就說他“聰明花開了”。“聰明花”的典故來自於明朝莆田狀元柯潛,少時柯潛愚鈍頑劣,直到一天看見故鄉的壺公山,終於開竅了,努力拼搏後,明景泰二年狀元及第。高中語文傅老師講這個故事後,對“聰明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說,一個人用心學習,自然就聰明起來了。心開出的花叫心花,聰明當然也會開花,你們用心血去澆灌,“聰明花”自然就開了。

  用心,聰明花就開了。這是我在沒有詩意的中學時代聽到的最有詩意的一句話。中學時代,我們都很自覺也很努力,走著走著,“聰明花”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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