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詩歌沙揚挪拉一首《贈日本女郎》賞析

徐志摩詩歌沙揚挪拉一首《贈日本女郎》賞析

  導語:徐志摩(1897年1月15日—1931年11月19日),現代詩人、散文家。原名章垿,字槱森,留學英國時改名志摩。曾經用過的筆名:南湖、詩哲、海谷、谷、大兵、雲中鶴、仙鶴、刪我、心手、黃狗、諤諤等。徐志摩是新月派代表詩人,新月詩社成員 。以下是小編分享的徐志摩詩歌沙揚挪拉一首《贈日本女郎》賞析,歡迎大家閱讀!

  沙揚挪拉一首《贈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裡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①寫於1924年5月陪泰戈爾訪日期間。這是長詩《沙揚娜拉十八首》中的最後一首。《沙揚娜拉十八首》收入1925年8月版《志摩的詩》,再版時刪去前十七首(見《集外詩集》),僅留這一首。沙揚娜拉,日語“再見”的音譯。

  1924年5月,泰戈爾、徐志摩攜手遊歷了東瀛島國。這次日本之行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回國後撰寫的《落葉》一文中,他盛讚日本人民在經歷了毀滅性大地震後,萬眾一心重建家園的勇毅精神,並呼籲中國青年“Everlasting yea!”——要永遠以積極的態度對待人生!

  這次扶桑之行的另一個紀念品便是長詩《沙揚娜拉》。最初的規模是18個小節,收入1925年8月版的《志摩的詩》。再版時,詩人拿掉了前面17個小節,只剩下題獻為“贈日本女郎”的最後一個小節,便是我們看到的這首玲瓏之作了。也許是受泰戈爾耳提面命之故吧,《沙揚娜拉》這組詩無論在情趣和文體上,都明顯受泰翁田園小詩的影響,所短的只是長者的睿智和徹悟,所長的卻是浪漫詩人的靈動和風流情懷。誠如徐志摩後來在《猛虎集·序文》裡所說的:“在這集子裡(指《志摩的詩》)初期的.洶湧性雖已消減,但大部分還是情感的無關攔的泛濫,……”不過這情實在是“濫”得可以,“濫”得美麗,特別是“贈日本女郎”這一節,那萍水相逢、執手相看的朦朧情意,被詩人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

  詩的伊始,以一個構思精巧的比喻,描摹了少女的嬌羞之態。“低頭的溫柔”與“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兩個並列的意象妥貼地重疊在一起,人耶?花耶?抑或花亦人,人亦花?我們已分辨不清了,但感到一股朦朧的美感透徹肺腑,象吸進了水仙花的香氣一樣。接下來,是陽關三疊式的互道珍重,情透紙背,濃得化不開。“蜜甜的憂愁”當是全詩的詩眼,使用矛盾修辭法,不僅拉大了情感之間的張力,而且使其更趨於飽滿。“沙揚娜拉”是迄今為止對日語“再見”一詞最美麗的移譯,既是楊柳依依的揮手作別,又彷彿在呼喚那女郎溫柔的名字。悠悠離愁,千種風情,盡在不言之中!

  這詩是簡單的,也是美麗的;其美麗也許正因為其簡單。詩人僅以廖廖數語,便構建起一座審美的舞臺,將司空見慣的人生戲劇搬演上去,讓人們品味其中亙古不變的世道人情!這一份駕詩馭詞的功力,即使在現代詩人中也是罕有其匹的。而隱在詩後面的態度則無疑是:既然歲月荏苒,光陰似箭,我們更應該以審美的態度,對待每一寸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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