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風景詩句賞析大全
描寫風景詩句賞析大全
《描寫山的詩句》賞析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過故人莊》
一水護田將綠繞,兩山排闥送青來《書湖陰先生》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遊山西村》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觀滄海》
客路青山外,行舟綠水前《次北固山下》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望嶽》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望嶽》
千嶂裡,長煙落日孤城閉《漁家傲》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行路難·其一》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漢江臨眺》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題破山寺後禪院》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短歌行》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入若耶溪》
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望天門山》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卜算子》
正入萬山圈子裡,一山放過一山攔《過鬆源晨》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山坡羊》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無題》
飛來山上千尋塔,聞說雞鳴見日升《登飛來峰》
巴山楚水淒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酬樂天揚州》
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雲腳低《錢塘湖春行》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飲酒·其五》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夜雨寄北》
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渡荊門送別》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山行》
西上蓮花山,迢迢見明星《古風·其十九》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題西林壁》
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篸《送桂州嚴大夫》
廬山東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登廬山五》
泰山嵯峨夏雲在,疑是白波漲東海《早秋單父》
雲來山更佳,雲去山如畫《雙調》
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白雪歌送武》
張若虛《春江花月夜》賞析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把思婦的離愁放到春江月夜的背景上,在明媚的月光和灩灩的流波中,交織著會難別易的感嘆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筆致是如此的輕靈,情韻是如此的婉轉,境界和氣氛又是如此的晶瑩透徹,意味幽長。以至聞一多先生不禁驚歎道:“更敻絕的宇宙意識,一個更深沉更寧靜的境界,在神奇的永恆前面,作者只有錯愕,沒有憧憬,沒有悲傷。”他得到的彷彿是一個更神秘的更淵默的微笑,他更迷惘了,然而也更滿足了。”“這是一番神秘而親切的,如夢境的晤談,有的是強烈的宇宙意識。”“這是詩中的詩,頂峰的頂峰。”(《唐詩雜淪·宮體詩的自贖》)讚美得無以復加。聞一多先生以其學者兼詩人的氣質,敏銳地把握了從六朝宮休到初唐詩歌的發展脈絡,認為有了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宮休詩的全部汙穢和罪孳都已洗盡贖淨了,所以他說這是宮體詩的“自贖”。既是“夢境的晤談”,又是“強烈的宇宙意識”,多麼神奇喲!因為詩裡有這樣幾句:“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照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詩人發出一連串的問題,想要探討宇宙的奧秘,人類的往古,多麼深刻的哲理思想。然而,詩歌接下去卻寫了人世間的離愁,深閨中的哀怨。它們與這種宇宙意識究竟有什麼關係呢?詩人想要表達的主旨究竟是什麼呢?
我們認為,此詩是既有著憧憬,也有著悲傷的。它憧憬的是美好的青春,它悲傷的是年華的易盡。不過,無論憧憬也好,悲傷也好,都是在夢幻般的月光中寫出,像輕煙,似薄霧,迷離惝恍,不可名狀,看似不易把握,但若聯絡全詩,稍作分析,便可發現,這首詩其實既不神秘,也無所謂“夢境”,甚至連宇宙意識,也並不是十分強烈的。下面,且讓我們深入詩中,對此詩意蘊作番探索。
這首詩四句一韻,凡九韻,每一韻構成一個小的段落。如果我們將全詩依韻分割開來,將依次看到:月初生海上;月下花林;月到中天;月與江水;月下的青楓浦;月照深閨;閨中人的月下深思;月漸西斜;月入海中。九個段落,每一段都離不開月。從時間上看,它從月出依次寫到中天,西斜、月入;從空間上看,它隨著無往不在的月光,寫到了花林、江水、青楓浦、深閨。顯然,全詩就是以月為中心的九重複奏。
詩人並不是為寫月光而寫月光。這九重複奏互相照應,渾然一體,其中有一種很深沉、很摯著的情韻貫串於始終。在這裡,月光僅僅是線索,而這種情韻,才是此詩的真正主題。這個主題不是別的,正是自古詩十九首以來便屢見不鮮的遊于思婦的離愁。那麼,讓我們看看這個主題是如何與月i亡聯絡到一起,並隨著月光而不斷遞進昇華的。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旦,何處春江無月明。”
這是明月初升,光照四海的景象。江海相通,春潮灩灩,月光隨海潮來到大江。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這一段是說月色隨江水來到了“芳甸”。月光灑到花林,彷彿給花林拂上了一層雪珠。月光晶瑩似霜,與白沙渾然一體。本來,“海上生明月”也是一種壯闊的景象。但作者不寫海邊之月,卻把月光一步步地從海上引到江邊,再引到江邊長滿鮮花的芳甸。用意何在呢?對此,歷來有種種解釋。我以為,古代交通工具不外舟、車。陸路用車,故送別有“長亭連短亭”,水路用舟,所以“別浦捕離愁”是詩中常用的典故。親人間的分離本是最令人不堪的事。試想,這樣的傷心事發生在如此的春天,如此的芳甸,如此的月夜,將是一種什麼滋味?張若虛極力渲染良辰美景,,顯然是為了創造出一個特定的典型環境,這就是下文所提到的“青楓浦”。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對這一段,人們往往稱賞不已,以為詩人要探討宇宙的奧秘,人類的開端,果真如此,那麼下面的“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就僅僅是“物換星移幾度秋”的徒然慨嘆,並沒有探索的結果。而且又突然轉入“白雲—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也缺乏感情的聯絡,顯得突兀而不近情理。其實,我們聯絡上下文,可以知道,這裡的月已非泛泛之月,而是照臨特定的環境——“青楓浦”上的月,這裡的人,也非泛指的人,而是在特定的別離環境——“青楓浦”上的人。所以,“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實際上指的是,在這樣的江邊月夜,第一對離別的戀人是誰?江月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這兒照臨離人的?言下之意便是:人生會少離多,“相見時難別亦難”,像這樣的良辰美景,不知發生過多少生離死別的悲劇,這裡確實提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但並不是要探討宇宙的永恆,其著重點在於人世間的別離。古人由於交通不便,對離別每多感慨,自屈原的“悲莫悲兮生別離”,到江淹的“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生離死別就一直是詩人們所共同關心的千古命題。張若虛提出這樣的問題,也是極自然的。所不同的是,張若虛的問題提得十分委婉,形象又顯得異常鮮明,全然是“興”的方法。即用鮮明的形象去引發、暗喻作者的內在思想。
“人生代代無窮巳,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這裡並不是泛泛地慨嘆人生的短暫。而是說,儘管人世在不斷變遷,但月光卻依然如此,總是在這裡照臨著離別的人們。月本無情之物,但是在詩人筆下,月光卻成了離別的象徵。“何事長向別時圓”,人們很敏感地將月光與離別聯絡到一起,張若虛也是如此。你看,今夜的江月不知又在等待什麼人,這裡又要發生一場人間悲劇了。江水是無情的,“花自飄零水自流”,它只知道一個勁的汨汨東梳,把遊子帶向遠方。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果然,一個離別的鏡頭正式出現了。人物是“誰家子”和明月樓裡“望斷天涯路”的少婦;地點是在青楓浦。過去人們往往把肯楓浦泛解成江邊,其實這是一個實際的地名。《大清一統志》說:“青楓浦在長沙府瀏陽縣”。它大概就是瀏陽河邊上的一個地方。“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是倒裝句,應作“誰家子今夜扁舟,明月樓何處相思。”意思是,今夜青楓浦上又有什麼人乘舟遠去,樓中人對著明月又要開始無盡的相思了。下面便是對樓中思婦相思苦況的描寫。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一、二句化用曹植《七哀》詩的意境:“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婦,悲嘆有餘哀”。接著以月光象徵離愁,說月光射進窗簾,卷也卷不去,照到搗衣砧上,拂也拂不開,真有一種“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無計排遣的滋味。對著這瑩瑩的月色,思婦不禁這樣想道:我真想隨著月光飛到你的身邊呀,但路途實在太遠了,連善飛的鴻雁尚且不能隨著月光飛到你的身邊,潛躍的魚龍也只能徒然地濺起層層水波而遊不到你的眼前。這裡,“鴻雁”二句象徵音信難通。因為鴻雁傳書,魚傳尺素是古人習用的典故。其中“願逐月華流照君”一句,想象十分奇特,後來李白的詩“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實由此脫化而來。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這裡並非描寫夢境。說“昨夜”夢見“閒潭”邊上的“落花”,是用來暗示自己青春的早逝,與下面“江水流春”一起,表現年華易盡,時不我待的意思,而對意中人的“不還家”頗致怨悵,並不是夢境的追述,正如林黛玉《葬花詞》:“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帶著一種對生命和青春的深深慨嘆。
“斜月沉沉鼓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隨著月光的捎逝,詩巾人的感情也漸趨黯淡。其中“碣石瀟湘無限路”一句,歷來無解。瀟湘二字,人們很容易聯想起帝舜與娥皇、女英的故事。但張若虛這裡並非此意。因為如指二妃,則瀟湘與碣石聯不到一起。我認為這裡的瀟湘,實指思婦居處,即前面提到的瀏陽河邊的青楓浦,瀏陽河本是湘水的支流,稱為“瀟湘”是合乎情理的。而碣石則正是遊子所去的地方。它離海很近,曹操《步出夏門行》有“東臨竭石,以觀滄海”。正因為如此,所以此詩一開頭就從海邊之月寫到江邊之月,而末了又以“斜月沉沉藏海霧”作結,其中正寄託著思婦對於遊子的深深思念,所謂一樣相思兩地愁。
綜上所述,我認為《春江花月夜》是一首情思哀婉的月光小夜曲,它以月光為線索盡情地抒寫了青年男女的相思之苦。在一個春江花月之夜,他們在青楓浦上分離了,一在江之濱,一在海之角,飽嘗著離鸞別鶴之苦。這其中並沒有多少宇宙的的識和迷幻的夢境。這樣是否有貶低《春江花月夜》之嫌呢?我以為不會。因為任何文藝作品,一經產生,便有它獨立的生命。作家的主觀意圖,與作品所包含的客觀意蘊並不總是同一的。《春江花月夜》儘管描寫了閨愁離怨,但由於它所採用的意象十分新穎,氣氛和意境相當獨特,人們由此想到了宇宙的奧秘,人生的真諦,這本身就說明了作品的成功。如果我們一定要認為這就是作者的本意,那隻能把作品割碎開來理解,別無他法,結果就往往造成認識上的混亂,使作者創造思維的內在連續性湮沒不彰。
麟之趾:不關女兒風與情
《麟之趾》反映的正是先民對吉祥平安的追求,它深深化入了我們的民俗生活,成為人們希望、安慰和力量的寄託。正因為麟代表著吉祥與平安,孔老先生才對它格外敏感。孔子成為後世尊崇的聖人之後,一種與麟有關的王者之瑞的傳說也應運而生。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周南·麟之趾
現代解《詩》者,歷來不在意這首詩,不願意在這首詩上多落筆墨,一些現代名家的《詩經》選本甚至連選都不選。
其實,《詩經》是一個整體,是三千年前古聖先賢的心志與懷抱的整體展現。以《國風》之首《周南》為例,《毛詩序》說得好,《麟之趾》,《關雎》之應也。這是說,《麟之趾》與《關雎》構成一個互相呼應的關係。“關雎”以正夫婦,夫婦正,則人倫備。夫婦是人倫之本。這就是古人所講的,“一國之事,繫於一人之本”。“麟之趾”則應教化行,人倫美厚如麟趾。關雎是因,麟之趾是果;關雎是始,麟之趾是末。
現代人僅憑自己的生活經驗,去理解和感受《詩經》之意,根本不在意《詩經》的歷史現場。不但不在乎,還輕視古代那些經學家的努力,認為他們牽強附會。在政治第一的歷史時代,《詩經》的解釋完全政治化;在經濟中心的歷史時代,《詩經》的解釋則趨向媚俗化。
如果說,不讀《關雎》,不知自己是在向壁而立;那麼,不讀《麟之趾》一詩,則不知自己的腳如何踏上平地。
這首《麟之趾》再簡單不過了,即透過以麟之趾、定、角為喻,來反覆讚美公子。然而,這只是以字論字的理解,其中的深意值得深究。
麟的出現,在三千年前的先民看來是件大事。《史記·孔子世家》記載:
魯哀公十四年春,狩大野,叔孫氏車子鉏商獲麟,以為不祥。仲尼視之曰:“麟也。”取之。曰:“河不出圖,雒不出書,吾已矣夫!”顏淵死,孔子曰:“天喪予!”及西狩見麟,曰:“吾道窮矣!”
巧的是,歷史上第一部史書《春秋》也終結於“西狩獲麟”這一年。相傳正是孔子見麟後一聲嘆息終止了《春秋》的寫作。
孔子為什麼對麟這種動物格外敏感,並把它視為“吾道窮矣”的標誌呢?
在先民的原始崇拜中,麟是一種靈物。《禮記·禮運》曰:“麟、鳳、龜、龍謂之四靈。”麟是四靈之首。陸機《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中說:“麟,麕身、牛尾、馬足、黃色、圓蹄、一角,角端有肉。音中鍾呂,行中規矩,遊必擇地,詳而後處,不履生蟲,不踐生草,不群居,不侶行,不入陷阱,不罹羅網,王者至仁則出。” 嚴粲《詩輯》中也說:“有足者宜踶,唯麟之足,可以踶而不踶;有額者宜抵,唯麟之額,可以抵而不抵;有角者宜觸,唯麟之角,可以觸而不觸。” 就是說,麟是一種由鹿、牛、馬、魚四種動物組合而成的神物,這種動物事實上並不存在,而是先民想像和創造出來的。它的聲音合乎鍾呂;走路中規中矩,出行必先選擇地點;它有趾,但不踩生靈,不踏草地;它有額角,但從不用來作攻擊武器;它清高,總是獨處,而且從不會落入陷阱或羅網。通俗地說,麟這一動物是將一切美好的東西集中於一身了,它是仁厚的化身,因而又是王者之瑞。《詩經》“麟之趾”以麟為喻,稱得上是至高至美的讚頌了。
《麟之趾》由於既不關女兒風情,也不關男女戀愛,再加上麟這一物象完全是古人虛構出來的,在現代人對科學的狂熱意識裡,自然是封建迷信的典範了。於是乾脆不提它。
然而,我們今天讀《詩經》既是要為我所用,卻又不能功利到唯我所用。回到《詩經》現場,《麟之趾》反映的正是先民對吉祥平安的追求,它深深化入了我們的民俗生活,成為人們希望、安慰和力量的寄託。唐代詩人杜甫在《徐卿二子歌》中說:“君不見徐卿二子生奇絕,感應吉夢相追隨。孔子釋氏親抱送,並是天上麒麟兒。”這裡,詩人同樣是以麟來稱讚他人。後世,就以“麟子鳳雛”比喻貴族子孫;以“麟趾”祝頌子孫賢惠;以“麟趾呈祥”作為結婚喜聯的橫批,祝頌生育仁厚的後代;以“麟肝鳳髓”比喻極為稀有的食品;以“鳳毛麟角”稱讚和說明物品珍貴。
《麟之趾》以麟喻貴族公子,本身也寓示著人們對貴族公子品德的嚮往,同時寄希望於他們,希望他們能夠引領人們走進一種幸福的生活境界。故古人認為《麟之趾》是行王化的結果是不虛妄的。
正因為麟代表著吉祥與平安,孔老先生才對它格外敏感。孔子成為後世尊崇的聖人之後,一種與麟有關的王者之瑞的傳說也應運而生。據說孔子降生的當天晚上,有麒麟降臨孔府闕里人家,並吐玉書,上有“水精之子孫,衰周而素五,徵在賢明”字樣。然後,孔子生當亂世,禮崩樂壞,這個時候出現麟,便是一種反常的現象,這才促使老先生擱筆長嘆,“吾道不繼”。
賞《古詩十九首·明月皎夜光 》
明月皎夜光
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
玉衡指孟冬,眾星何歷歷。
白露沾野草,時節忽復易。
秋蟬鳴樹間,玄鳥逝瞰適?
昔我同門友,高舉振六翮。
不念攜手好,棄我如遺蹟。
南箕北有鬥,牽牛不負扼。
良無盤石固,虛名復何益?
我們的詩人此刻正浸染著一派月光,這是誰都可以從詩之開篇感覺到的--“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膠潔的月色,蟋蟀的低吟,交織成一曲多麼清切的夜之旋律。再看夜空,北斗橫轉,那由“玉衡”〔北斗第五星〕、“開陽”、“搖光”三星組成的斗柄?a href='http://wenhua.jguo.cn/' target='_blank'>茶肌常??趕蛺煜笫??轎恢械?ldquo;孟冬,閃爍的星辰,更如鑲嵌天幕的明珠,把夜空輝映得一片璀璨!一切似乎都很美好,包括那披著一身月光漫步的詩人。但是且慢,讓我們看一看“此刻”究竟是什麼時辰?“嚴玉衡指孟冬”,據金克木先生解說,“孟冬”在這裡指的不是初冬節令〔因為下文明說還有“秋蟬”〕,而是指仲秋後半夜的某個時刻。仲秋的後半夜!--如此深沉的夜半,詩人卻還在月下踽踽步,顯然有些反常。倘若不是胸中有著纏繞不去的憂愁,攪得人心神不寧,誰還會在這樣的時刻久久不眠?明白了這一層,人們便知道,詩人此刻的心境非但並不“美好”,簡直有些淒涼。由此體味上述四句,境界就立為改觀--不僅那皎潔的月色,似乎變得幽冷了幾分,就是那從“東璧”下傳來的蟋蟀之鳴,聽去不也格外到哀切?從美好夜景中,抒寫客中獨步的憂傷,那“美好”也會變得“淒涼”的,這就是藝術上的反襯效果。
詩人默默無語,只是在月光下徘徊。當他踏過草徑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什麼:“白露沾野草。朦朧的草葉上,竟已沾滿晶瑩的露珠,那是秋氣已深的徵兆--詩人似平直到此刻才感覺到,深秋已在不知不覺中到來。時光之流駛有多疾速呵!而從那枝葉婆婆的樹影間,又有時斷時續的寒蟬之流鳴。怪不得往日的燕子〔玄鳥〕都不見了,原來已是秋雁南歸的時節。這些燕子又將飛往哪裡去呢?--“秋蟬鳴樹間,玄鳥逝安適”?這就是詩人在月下所發出的悵然問嘆。這問嘆似乎只對“玄鳥”而發,實際上,它豈不又是詩人那充滿失意的悵然自問?
從下文可知,詩人之遊宦京華已幾經寒暑。而今草露蟬鳴、又經一秋,它們在詩人心上所勾起的,該是流離客中的幾多惆悵和悽愴!以上八句從描述秋夜之景入筆,抒寫詩人月下徘徊的哀傷之情。適應著秋夜的清寂和詩人悵惘、失意之感,筆觸運得輕輕的,色彩也一片滲白;沒有大的音響,只有蟋蟀、秋蟬交鳴中偶發的、詩人那悠悠的嘆息之聲。當詩人一觸及自身的傷痛時,情感便不兔憤憤起來。詩人為什麼久滯客中?為何在如此夜半焦灼難眠?那是因為他曾經希望過、期待過,而今這希望和期待全破滅了!“昔我同門友,高舉振六翮”,在詩人求宦京華的蹉跎歲月中,和他攜手而遊的同門好友,先就舉翅高飛、騰達青雲了。這在當初,無疑如一道燦爛的陽光,把詩人的前路照耀得五彩緩紛。他相信,“同門”好友將會從青雲間垂下手來,提攜自己一把;總有一天,他將能與友人一起比翼齊飛、邀遊碧空!
但事實卻大大出乎詩人預料,昔日的同門之友,而今卻成了相見不相認的陌路之人。他竟然在平步青雲之際,把自己當作走路時的腳跡一樣,留置身後而不屑一顧了!“不念攜手好,棄我如遺蹟”,這毫不經意中運用的妙喻,不僅入木三分地刻畫了同門好友“一闊臉就變”的卑劣之態,同時又表露了詩人那不諳世態炎涼的多少驚訝、悲憤和不平!全詩的主旨至此方才揭開,那在月光下徘徊的詩人,原來就是這樣一位被同門好友所欺騙、所拋棄的落魄者。在他的背後,月光印出了靜靜的身影;而在頭頂上空,依然是明珠般閃爍的“歷歷”眾星。當詩人帶著被拋棄的餘憤怒仰望星空時,偏偏又瞥見了那名為“箕星”、“鬥星”和“牽牛”的星座。
正如《小雅·大東》所說的:“維南有箕,不可以顛揚;維北有鬥,不可以挹酒漿”、皖彼牽牛,不以服箱〔車〕”。它們既不能顛揚、斟酌和拉車,為什麼還要取這樣的名稱?真是莫大的笑語!詩人頓時生出一股無名的怨氣,指點著這些徒有虛名的星座大聲責問起來:“南箕北有鬥,牽牛不負扼!”突然指責起渺渺蒼穹中的星星,不太奇怪了嗎?一點也不奇怪。詩人心中實在有太多的苦悶,這苦悶無處發洩,不拿這些徒其虛名的星星是問,又問誰去?然而星星不語,只是狡黠地眨著眼,它們彷彿是在嘲笑:你自己又怎麼樣呢?不也擔著‘同門友’的虛名,終於被同門之友拋棄了嗎? ----“良無盤石固,虛名復何益l想到當年友人怎樣信誓旦旦,聲稱著同門之誼的“堅如盤石”;而今“同門”虛名猶存,“盤石”友情安在?詩人終於仰天長嘆,以悲憤的感慨收束了全詩。這嘆息和感溉,包含了詩人那被炎涼世態所欺騙、所愚弄的多少傷痛和悲哀呵!
抒寫這樣的傷痛和悲哀,本來只用數語即可說盡。此詩卻偏從秋夜之景寫起,初看似與詞旨全無關涉,其實均與後文的情感抒發脈絡相連:月光籠蓋悲情,為全詩敷上了悽清的底色;促織鳴於東壁,給幽寂增添了幾多哀音;“玉衡指孟”點明夜半不眠之時辰,“眾星何歷歷”暗伏箕、鬥、牽牛之奇思;然後從草露、蟬鳴中,引出時光流駛之感,觸動同門相棄之痛;眼看到了憤極直落、難以控馭的地步,“妙在忽蒙上文‘眾星曆歷’,借箕、鬥、牽牛有名無實,憑空作比,然後拍合,便頓覺波瀾跌宕”〔張玉谷《古詩賞析》〕。這就是《明月皎夜光》寫景抒憤上的妙處,那感嘆、憤激、傷痛和悲哀,始終交織在一片星光、月色、螺蜂、蟬鳴之中……。
賞《古詩十九首·庭中有奇樹》
庭中有奇樹
庭中有奇樹,綠葉發華滋。
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
馨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
此物何足貢,但感別經時。
這詩寫一個婦女對遠行的丈夫的深切懷念之情。全詩八句,可分作兩個層次。前四句詩描繪了這樣一幅圖景:在春天的庭院裡,有一株嘉美的樹,在滿樹綠葉的襯托下,開出了茂密的花朵,顯得格外生氣勃勃。春意盎然。女主人攀著枝條,折下了最好看的一樹花,要把它贈送給日夜思念的親人。
古詩中寫女子的相思之情,常常從季節的轉換來發端。因為古代女子受到封建禮教的嚴重束縛,生活的圈子很狹小,不像許多男子那樣,環境的變遷,旅途的艱辛,都可能引起感情的波瀾;這些婦女被鎖在閨門之內,周圍的一切永遠是那樣沉悶而缺少變化,使人感到麻木。唯有氣候的變化,季節的轉換,是她們最敏感的,因為這標誌著她們寶貴的青春正在不斷地逝去,而懷念遠方親人的綿綿思緒,卻仍然沒有盡頭。“庭中有奇樹,綠葉發華滋。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這兩句詩寫得很樸素,其中展現的正是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常常可以見到的`一種場面。但是把這種場面和思婦懷遠的特定主題相結合,卻形成了一種深沉含蘊的意境,引起讀者許多聯想:這位婦女在孤獨中思念丈夫,已經有了很久的日子吧?也許,在整個寒冬,她每天都在等待春天的來臨,因為那充滿生機的春光,總會給人們帶來歡樂和希望。
那時候,日夜思念的人兒或許就會回來,春日融融,他們將重新團聚在花樹之下,執手相望,傾訴衷腸。可是,如今眼前已經枝葉扶疏,繁花滿樹了,而站在樹下的她仍然只是孤零零的一個,怎不教人感到無限惆悵呢?再說,如果她只是偶爾地見了這棵樹,或許會頓然引起一番驚訝和感慨:時光過得真快,轉眼又是一年了!然而這樹就生在她的庭院裡,她是眼看著葉兒一片片地長,從鵝黃到翠綠,漸漸地鋪滿了樹冠;她是眼見著花兒一朵朵地開,星星點點漸漸地就變成了絢爛的一片。她心裡的煩惱也跟著一分一分地堆積起來,這種與日聚增的痛苦,不是更令人難以忍受嗎?此時此刻,她自然會情不自禁地折下一枝花來,想把它贈送給遠方的親人。因為這花凝聚著她的哀怨和希望,寄託著她深深的愛情。也許,她指待這花兒能夠帶走一部分相思的苦楚,使那思潮起伏的心能夠得到暫時的平靜;也許,她希望這故園親人手中的花枝,能夠打動遠方遊子的心,催促他早日歸來。總之,我們在這簡短的四句詩中,不是可以體會到許多詩人沒有寫明的內容嗎?
自第五句發生轉折,進入第二個層次。“馨香盈懷袖”,是說花的香氣染滿了婦人的衣襟和衣袖。這句緊承上面“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兩句,同時描繪出花的珍貴和人物的神情。這花是“奇樹”的花,它的香氣特別濃郁芬芳,不同於一般的雜花野卉,可見用它來表達純潔的愛情,寄託深切的思念,是再合適不過了。至於人物的神情,詩人雖沒有明寫,但一個“盈”字,卻暗示我們:主人公手執花枝,站立了很久。本來,她“攀條折其榮”,是因為思緒久積,情不自禁;可待到折下花來,才猛然想到:天遙地遠,這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送到親人的手中。古時交通不便,通訊都很困難,何況這是一枝容易凋零的鮮花呢?此時的她,只是痴痴地手執著花兒,久久地站在樹下,聽任香氣充滿懷袖而無可奈何。她似乎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對著花深深地沉入冥想之中。“馨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這簡簡單單的十個字,給我們描繪了一幅多麼清晰生動的畫面啊。
我們還可以進一步想象:這位婦女正在想些什麼呢?她是否在回憶往日的幸福?因為這奇樹生在他們的庭院之中,往日夫妻雙雙或許曾在花樹下,消磨過許許多多歡樂的時光。在那葉茂花盛的時候,她所愛的人兒,是不是曾經把那美麗的花朵插在她鬢髮之間呢?而如今,她時時思念的丈夫正在哪兒?可曾遭遇到什麼?她自己所感受的痛苦,遠方的人兒也同樣感受到了嗎?……不管她想到了什麼,有一點她總是不能擺脫的,那就是對青春年華在寂寞孤苦之中流逝的無比惋惜。古代婦女的生活,本來就那麼狹窄單調,唯有真誠的愛情,能夠給她們帶來一點人生的樂趣。當這點樂趣也不能保有的時候,生活是多麼暗淡無光啊!花開花落,寶貴的青春又能經得住幾番風雨呢?現在,我們再回顧這首詩對於庭中奇樹的描寫,就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到,詩人始終暗用比興的手法,以花來襯托人物,寫出人物的內心世界。一方面,花事的興盛,顯示了人物的孤獨和痛苦;另一方面,還隱藏著更深的一層意思,那就是:花事雖盛,可是風吹雨打,很快就會敗落,那不正是主人公一生遭遇的象徵嗎?在《古詩十九首》的另一篇《冉冉孤竹生》裡面,有這樣一段話:“傷彼蕙蘭花,含英揚光輝;過時而不採,將隨秋草萎。”用蕙蘭花一到秋天便凋謝了,比喻女主人公的青春不長,紅顏易老。這是我國古詩中常用的一種比喻。但是在《庭中有奇樹》這一篇中,這一層意思卻並不明白說出,而留給讀者去細細地體會了。
詩的最後兩句:“此物何足貢,但感別經時。”,大意是說:“這花有什麼稀罕呢?只是因為別離太久,想借著花兒表達懷念之情罷了。”這是主人公無可奈何、自我寬慰的話,同時也點明瞭全詩的主題。從前面六句來看,詩人對於花的珍奇美麗,本來是極力讚揚的。可是寫到這裡,突然又說“此物何足貢”,未免使人有點驚疑。其實,對花落下先抑的一筆,正是為了後揚“但感別經時”這一相思懷念的主題。無論說花的可貴還是不足稀奇,都是為了表達同樣的思想感情。但這一抑一揚,詩的感情增強了,最後結句也顯得格外突出。詩寫到這裡,算結束了。然而題外之意,仍然耐人尋味:主人公折花,原是為了解脫相思的痛苦,從中得到一點慰藉;而偏偏所思在天涯,花兒無法寄達,平白又添了一層苦惱;相思懷念更加無法解脫。
賞《古詩十九首·孟東寒氣至 》
孟東寒氣至
孟冬寒氣至,北風何慘慄。
愁多知夜長,仰觀眾星列。
三五明月滿,四五蟾兔缺。
客從遠方來,遺我一書札。
上言長相思,下言久離別。
置書懷袖中,三歲字不滅。
一心抱區區,懼君不識察。
這是妻子思念丈夫的詩。丈夫久別,悽然獨處,對於季節的遷移和氣候的變化異常敏感;因而先從季節、氣候寫起。
孟冬,舊曆冬季的第一月,即十月。就一年說,主人公已在思念丈夫的愁苦中熬過了春、夏、秋三季。冬天一來,她首先感到的是“寒”。“孟冬寒氣至”,一個“至”字,把“寒氣”擬人化,它在不受歡迎的情況下來“至”主人公的院中、屋裡、乃至內心深處。主人公日思夜盼的是丈夫“至”、不是“寒氣至”。“寒氣”又“至”而無猶不“至”,怎能不加倍地感到“寒”!第二句以“北風”補充“寒氣”;“何慘慄”三字,如聞主人公寒徹心髓的驚歎之聲。
時入孟冬,主人公與“寒氣”同時感到的是“夜長”。對於無憂無慮的人來說,一覺睡到大天亮,根本不會覺察到夜已變長。“愁多知夜長”一句、看似平淡,實非身試者說不出;最先說出,便覺新警。主人公經年累月思念丈夫,夜不成寐;一到冬季,“寒”與“愁”並,更感到長夜難明。
從“愁多知夜長”跳到“仰觀眾星列”,中間略去不少東西。“仰觀”可見“眾星”,暗示主人公由輾轉反側而攬衣起床,此時已徘徊室外。一個“列”字,押韻工穩,含意豐富。主人公大概先看牽牛星和織女星怎樣排“列”,然後才擴大範圍,直至天邊,反覆觀看其他星星怎樣排列。其觀星之久,已見言外。讀詩至此,必須聯絡前兩句。主人公出戶看星,直至深夜,對“寒氣”之“至”自然感受更深,能不發也“北風何慘慄”的驚歎!但她仍然不肯回屋而“仰觀眾星列”,是否在看哪些星是成雙成對的,哪些星是分散的、孤零零的?是否在想她的丈夫如今究竟在哪顆星下?
“三五”兩句並非寫月,而是展現主人公的內心活動。觀星之時自然會看見月,因而又激起愁思:夜夜看星星、看月亮,盼到“三五”〔十五〕月圓,丈夫沒有回來;又捱到“四五”〔二十〕月缺,丈夫還是沒有回來!如此迴圈往復,月復一月,年復一年,丈夫始終沒有回來啊!
“客從”四句,不是敘述眼前發生的喜事,而是主人公在追想遙遠的往事。讀後面的“三歲”句,便知她在三年前曾收到丈夫託人從遠方捎來的一封信,此後再無訊息。而那封信的內容,也不過是“上言長相思,下言久離別”。不難設想:主人公在丈夫遠別多年之後才接到他的信,急於人信中知道的,當然是他現在可處、情況如何、何時回家。然而這一切,信中都沒有說。就是這麼一封簡之至的信,她卻珍而重之。“置書懷袖中”,一是讓它緊貼身心,二是便於隨時取出觀看。“三歲字不滅”,是說她像愛護眼睛一樣愛護它。這一切,都表明了她是多麼的溫柔敦厚!
結尾兩句,明白地說出她的心事:我“一心抱區區〔衷愛〕”,全心全意地忠於你、愛著你;所擔心的是,我們已經分別了這麼久,你是否還知道我一如既往地忠於你、愛著你呢?有此一結,前面所寫的一切都得到解釋,從而昇華到新的境界;又餘音嫋嫋,餘意無窮。
“遺我一書札”的“我”,乃詩中主人公自稱,全詩都是以“我”自訴衷曲的形式寫出的。詩中處處有“我”,“我”之所在,即情之所在、景之所在、事之所在。景與事,皆化入“我”的心態,融入“我”的情緒。前六句,“我”感到“寒氣”已“至”、“北風慘慄”;“我”因“愁多”而“知夜長”;“我”徘徊室外,“仰觀眾星”之羅列,感嘆從“月滿”變月缺。而“我”是誰?“愁”什麼?觀星仰月,用意何在?讀者都還不明底蘊,唯覺詩中有人,深宵獨立,寒氣徹骨,寒星傷目,愁思滿懷,無可告語。及至讀完全篇,隨著“我”的心靈世界的逐漸坦露,才對前六句所寫的一切恍然大悟,才越來越理解她的可悲遭遇和美好情操,對她產生無限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