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唯美散文
蒲公英唯美散文
上世紀80年代初,電影《巴山夜雨》很是轟動。說老實話,對這部電影本身,我並不覺得怎麼樣,倒是對那首童聲歌曲《我是一棵蒲公英的種子》,喜歡得不行。
我是一棵蒲公英的種子,誰也不知道我的快樂和悲傷;爸爸媽媽給我一把小傘,讓我在廣闊的天地間飄蕩飄蕩;小傘帶著我飛翔飛翔飛翔,小傘帶著我飛翔飛翔飛翔……
這首奶聲奶氣的歌,旋律一起,哪怕是30多年後的今天,也會立馬把我帶回到童稚時代,帶回到吹著蒲公英奔跑著的歲月。
說不準那時幾歲,也許五六歲,最多七八歲。
週末,不是每一個週末,只能是過好幾個星期後的有一個週末,媽媽帶著我走8里路,到城裡去,爸爸在那裡工作。
小時候的我並不十分調皮,只不過出於孩子的天性,很難做到規矩安分,哪怕是走路,跑前跑後,蹦蹦跳跳,一不留神媽媽就找不見我了,因為我突然看到了一個什麼新奇的玩意兒,跑到路邊的田間地頭採擷。
小朋友教過我,長在地裡的許多花草都是可以吃的,酸津津、土大黃、豆腐皮(都是些綠色的草本植物)什麼的,可媽媽不允許我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怕我一不小心碰上毒草。
又一次回城,快到茅渚埠橋時,媽媽突然站住了,指著路邊一朵小花問我認不認識。我搖搖頭,走近小花邊上,蹲下去仔細觀察,然後問媽媽,這花花好不好吃?媽媽笑道,怎麼老想到吃,告訴你,她叫蒲公英,摘下來,吹一下她的花。
依言小小心心折下草莖,卻不知道應該在哪下口。媽媽走過來一吹,啊,好多小小“花朵”飛了起來,飄飄蕩蕩,紛紛四散。
媽媽只吹走了半邊“小花”:“來,你也吹一吹看。”
我鼓起腮幫子一吹,“小花”們倏的散了,悠悠地飛向天空。
手裡只剩光桿一支,有些惋惜,想扔了她,又不捨得。
媽媽看出我的心思,指指前頭堤坡:“那不是還有一支嗎?”
真的呀,斜坡上,茵茵綠草叢中,正開著一支蒲公英。我迫不及待地要衝過去,被媽媽拉住了。媽媽牽著我的手,一起慢慢移動著過去。哈,我又採到了一支蒲公英。
這回我捨不得了,沒走上幾步,卻忍不住嘴對花朵,想吹又不吹,我對媽媽說:“我就吹小小一口,只吹半邊。”媽媽看看我看看花,沒說什麼。非常小心地呼了一口,幾朵小傘飛散。
走上茅渚埠橋,我倚著橋欄說:“我要把她們吹到江裡。”
只見小傘兒零零落落飛向了天空,卻沒一朵落向江面。
看著草杆,有點沮喪,她們都飛去哪裡了呢。
媽媽這才告訴我,小花傘其實是蒲公英的種子,她們飄散開去,就是要去遠遠的地方生根發芽,等到明年,小傘都能長成大傘,就像你剛才摘來的那支一樣。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相信,那個時候,我連什麼是種子都還不明白呢。
之後,每回路過那一段,我都有意無意地尋找蒲公英的蹤跡。每次見到蒲公英,都會情不自禁地抓緊媽媽的手。
非常喜歡吹蒲公英,然而,又總覺得這是件非常殘忍的事。小蒲公英飛散了,想媽媽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