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琦散文《我們頭上的星空》

王英琦散文《我們頭上的星空》

  【作者簡介】王英琦女。安壽縣人。1987年畢業於武漢大學作家班。歷任麻紡廠及安省機械施工公司、省微波總站和省文學藝術研究所工人、幹部、創作員,安省文聯文學院作家,省作協理事。享受政府特殊津貼。1982年開始發表作品。1984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文學創作一級。著有散文集《守望靈魂》、《揹負自己的十字架》、《熱土》、《漫漫旅途上的獨行客》、《情到深處》、《我遺失了什麼》等17部,短篇小說集《愛之廈》、《遙遠而切近的愛》,電影文學劇本《李清照》等。散文《我遺失了什麼》獲1987年全國優秀散文獎。

  我們頭上的星空

  ——寫於四十初度,惑與不惑之間

  一

  在我平庸的一生中, 有過幾回堪稱不同凡俗的際遇——我想起了86年夏,赴《作家》長白山筆會途中的一次邂逅……

  暮色終於濃成了夜色。群星精靈般閃爍,在列車的慣下,前僕後躍入我的懷抱。我支頤側依視窗,正無限深情地欣賞著如詩如夢的北國之夜,對面臥鋪那悄然上了一位中年男人。

  他象無數處於這種年齡檔次的男公民一樣,有著寬廣疏朗的前額,老派而紳士的髮際,抿著嘴,在臉的下部橫成一道線——這道線,既不生動,亦無個,除了給人以內向的感覺,再無內容。

  假如不是我的死不改悔的毛稜格,致使一杯水無情徹底地潑在了他那挺刮高階的毛料褲上;再若使不是他的該死的大羅馬錶不合時宜地卡殼了,逼得他沮喪無奈地與我對了一次表,一定也就沒戲了。

  生活中,偏那冥冥中的許多偶然卻包含著必然。簡言之,我們神差鬼使地搭上了話茬,而且我還頗驚訝地得知這位貌似平平的中年男人,竟是全國UFO協會的秘書長王先生。

  從王先生之口,我獲悉了世界UFO研究的最新動態和未來展望;瞭解到以特異時空下的“隱態運動”為研究新課題的潛科學興起的重大意義;探知了史前時代人類神奇的高技術文明遺蹟以及有關諾查丹瑪斯的1999年大預言……

  那次邂逅不久,我便成了全國UFO協會的正式成員。那位尊敬的介紹人王先生,後來卻神秘地消失了——他就像上帝專派的特使,將我引入其道後,使命便完結了。

  二

  成為UFO協會的偉大會員,不覺已是悠悠八載。

  使我痛徹的是,八年來,我竟沒在自己生活的本土上發現一個詭密的“飛去來器”,更不消說對協會本身盡過義務了。

  飛碟太虛無了吧?而生存法則是嚴酷的。

  其時,我正陷於因精神向度的迷失而四處彌散的壞情緒中。飛碟固然玄妙又誘人,但與卿何干?它能給我以真言大道,解我於生存的苦海深淵麼?

  我可不能重蹈那個可笑的古希臘老頭泰利士的覆轍,只顧遙遠的不可企及的星際圖,卻不幸跌入眼皮底下的深坑。

  揖別了天上的飛碟,我扎入了地上的小劉村。

  懷著浪漫的人文衝動(也不看如今是什麼年月了),我企圖在小劉村找到精神的歸宿。我把自己弄得像由表及裡整個兒同模同樣。

  三年,我不能說我在小劉村找到了某種“終極價值”和“精神家園”,我只能說在地尋找本體路上,我的一段真實生命由於貼著實的土地和平實的人民,由於用真情和心血體驗了文學,因而它便成為我人生流程中一段最富質感的生活。

  三

  工商化帶來的日益脫離自然狀態的“人造世界”,既給人帶來了文明,也造成嚴重和負效應。其中“人心的墮落”,是一切代價中最慘痛的代價。

  面對聲色貨利的物質世界,當代作家面臨一種終極失缺的無根狀態,比任何時候都更難以進入文學審美的特定過程。如何擺脫外界誘惑對作家心靈的干擾,尋找本我的精神自由,以調和精神與物質,現實與理想,人與人,人與大自然等諸種矛盾關係,達到內部世界的高度平衡,從而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便成了一切執著求真,關以人類命運為終極關懷的作家迫急課題。

  二十郎當的時候,因為發表了幾篇小文,我曾看輕和慢怠過這個世界,看輕和慢怠過蘇格拉底、柏拉圖、康德和黑格爾……我無知無畏地寫著他們的名字,他們老人家卻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一個作家,固然不需要太大的哲學野心,也無須太多超常規的形而上思索,但有哲學氣質和沒有哲學氣質的寫作是大不一樣的。前者更富於理,更能把握自我的心態,具有更大的創作主體和超越,而後者卻帶有更多的自發和盲目,更容易陷進由文學本身帶來的諸如文學與功利、人本與文字等矛盾的漩渦而無力自拔。

  作家要想從根本上掙脫外在重力的網,達到理層次上的自我超越,就非得有強烈的哲學意識不可。因為,只有哲學,才可以使人生活的更有目的,使人具有正確的判斷力和選擇力。

  如果說十幾年前,我連哲學的皮相也沒學到,那麼在經歷了風雨人生的今天,我才真正徹悟到哲學的魅力,哲學對人的精神生活所具有的決策意義。以我的不算太笨的哲學悟,我有一個樸素的直感;一個帶著身生存危機的人,與一個甘當普通讀者的人,在領會和運用哲學本義時的心態和實際效果是大不一樣的。

  我終於感悟到:一個人認識世界認識真理的幸福,才是人生最高的幸福;曲徑通幽害然洞開的哲思來臨那一剎,才是人生最大的快樂。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偉大的蘇格拉底把獲得哲感的那一天,當成盛大的節日——高宴款待平民了。“思想的盛典”——那是遠非俗世的心靈所能理會的。

  四

  再度對飛碟,對地外文明,以及人類一切神秘現象產生非凡的熱情,是這二年的事。

  在近年的讀書寫作生涯中,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實;在許多先哲與後哲的著作中,都流露出了一股濃郁的天宇興趣,一種強烈的天問精神,他們幾乎都對奇偉的天空所展示出的秩序規律和無限之值,表示出由衷的敬畏和激賞的心情。或許,最早的哲學家就是天文學家,最初的哲學就是從矚望天空開始的。

  “動物只為生命必需的光線而激支,人卻為更加遙遠的星辰光線所激動。”因此,人類文明之初,人就渴望用自己有限的思維力,對恆常的天空和無限的宇宙作出解釋。然而,路何其漫漫,答案安在?

  為了更近的瞭解這個宇宙上帝,找出它的內在規律,愛因斯坦以人類科學史上絕無僅有的科學熱忱和科學毅力,進行了空前悲壯的探索,然而,他的統一場,他的宇宙秩序圖,終於悲劇的未完成。

  晚年的愛因斯坦終於坦率地承認:在宇宙的種種規律中明顯地存在著一種精神,這種精神遠超於人類精神,能力有限的人類在這一精神面前應當感到渺小。這樣研究科學就會產生一種特別的宗教情感……

  出於同一意義的認識,被奉為德國古典哲學的聖尊康德曾說:“如果在宇宙的結構中,顯露出秩序和美麗,那就是上帝!”——把不可知的宇宙乾脆視若上帝。

  在漸次深入的閱思中,我還發現一個奇特的現象,即許多蜚聲世界的大科學家,卻往往不是真正的無神論者,而是泛神論者(即泛化了的神,——“自然之神”),這在常識看來,似乎不可理喻。

  按照事物的不可解就在於它的可以理解相對規律,正是科學家在部分揭開自然之謎的同時,也發現了它的無法被終極認識的真理。因此,他們就不敢說上帝存在的假設是無意義的,他們甚至把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部分地推之為超自然界的力量。

  是的,本質上說,在自然法則的嚴謹神奇面前,在永恆而理的宇宙規律中,人類的任何超越活動都是暫時的和有限的,“宇宙上帝”只能被人間接地認識或相對的認識,卻不可能被人直接認識和絕對認識和。所謂,天人合一,人定勝天,不過是人美麗而浪漫的憬。因為,歸根結蒂,人是註定無法超越人的三維空間限制的,人類科學的視線是註定不能透過這個空間維度的。

  然而,人的深刻悲劇意義就在於,明知超越的有限,卻偏要做無限的努力。 人對無限的追求,即是人的本質特徵,又是人對自身超越的努力。

  人的這種矛盾的生存定律,致使一代又一代的人們把窮天象之奇,探宇宙之秘,視為不竭的審美熱點,同時也成為他們永恆的使命和生命源。

  正是處於這樣的認識層次,我對人類本世紀中期興起的飛碟熱氣功熱和一切圍繞提示天地人的活動都表示出由衷的禮讚。

  不管飛碟是否二十世紀最無聊最無價值的東西,也不管“意識(精神)即物質”這一論點是否真能給人類的觀念世界帶來根本的變革,僅就這種探索本身所表現出的熱情和勇氣,就足以在人類發展中上寫下驚心動魄的一筆。人類畢竟在三維空間的有限認識層次上,在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的水平上,朝著宇宙真理大大邁進了一步——把地球文明逐步提高到了宇宙文明的更高階階段。

  無際星空,卓然閃爍,萬世不變,亙古不語……注望肅穆浩博的星空,作為一個飛碟和地外文明的虔誠信仰者,我常做一些超越的精神漫遊;未來,或許有一天,人類在幾乎為零率的艱苦卓絕條件下,終於超越了光速和舊時空觀的限制,在銀河系的某個地方,找到了新的文明世界,收到了震撼人心的來自外星球更高階生命的頻率迴音,那該是怎樣偉大的時刻啊!——哦,那些外星人是什麼樣的呢?他們也有五腑六髒,七情八欲嗎?他們也有陰陽之分,男女之別,乃至也會生老病死麼……

  ——哦,多麼令人神往!

  五

  94年的炮竹一陣緊比一陣時,我的心變一陣陣地發悸:我已是人屆四十了。

  死亡意識,第一次異常真切地襲上心頭。

  整個春節,在雨雪紛播的飄灑中,我的思緒始終都停駐在有關“死亡哲學”這一古老地命題上。

  人的年歲愈增,感悟愈真,然而他的生活可能卻愈小。這真是一種絕望的悖逆。

  如果說人的平等理相對的,那麼唯有死亡的歸宿是絕對的。“天網恢恢,疏而不露”。面對死亡的如許無奈,任何人也難逃冥冥之中的.大自然法則。所以才有“人生如寄”,每個人都是被自然上帝判了“死緩”的囚徒之說。

  論無情的自然律,還有人間的道德律哩。

  受拘於二律之下的人,只有承認尊重這些基本法則,承認並尊重相對於無限的宇宙存在,人僅僅是這無限宇宙的物質發展的一個環節,只有從這種定觀的認識上,去觀照探曉人生,人才會有真正自由的感覺,才能對死亡的必然,抱著一份“生是勞,死是息”,“生寄也、死歸也”的超然順從寧靜淡泊的態度。

  對我而言,四十是一道人生的門坎。

  作為一種生命覺悟,一種哲學信仰,我認為一個人要想達到主體上真正的獨立意識,達到對有涯人的相對超越,就非得有“死亡意識”不可。

  建立在這種科學和理上的死亡意識,可以使人超越動物的本能被動方式,超越人生的空虛和恐懼,調和內外二界深刻的地,將靈與肉有限和無限的矛盾,與更高的人境界聯絡起來。一個人,既然對死悟至了本質,還害怕生的利害嗎?既然敢於而對龐大的虛無,還在乎近的實有麼?

  死的迫切,把生的形面上思索再次逼向我的心靈……

  六

  作為一個社會的人,倘他選定了某種信仰,某種自認有價值的事業以獻身,他便從此顯得有些怪異,有些神神道道的了(主客體兩方面)。

  近年,聽到人們對我最多的評價上:急、瑣碎、魂不守舍且神經兮兮。有人乾脆認定我有成人“多動症”的毛病。

  是這樣的。

  可怎麼會呢?很久了,我確實覺得深受一種不可抗拒的心理重負的壓抑和折磨。我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東西,它們是無形的,無由頭的,時輕時重,時即時離,每每困擾著我,控扼著我,使我經常不能進入某些規定的情景,身不由己地對許多事物做違心的反向使勁。

  我懷疑自己肯定是哪根神經出了叉。它肯定屬於一種心理或精神方面的障礙病。

  既然人生才過半旅,既然自詡熱愛生命,我便不能坐視其病而一任無奈。在試圖用毅力意志克硬制,在專門拜訪過有關心理學家均告無效後,我決定看書以救命,自己進行自我精神療法。

  書中果然有秘丹。在參看了一系列心理學精神病學以及相應的哲學書籍後,我終於明瞭,看書患了一種“強迫神經官能症”(我覺得“自迫”更貼切)的精神異常症。

  溯其根源,二十幾載了。

  從十七八歲迷上文學,加上我的與生俱來的偏執氣質,就象古希臘神話傳說裡終生服苦役的弗弗西斯,便再也沒有了安生和寧靜。終年被文學這個女巫挾持著迫使者,一篇剛寫完,又想著下一篇,一個構思剛了結,另一個構思又衝動著不請自來。二十四小時大腦都在運轉(連做夢都與文學有染),分子都在運動。倘那幾日不是在寫作文學,那幾日便有一種深刻的失落感焦感,於是便寢不安席,飯不甘味,於是便目光渙散,人如瘟雞,即但是一年中難得的好日子(如逢年過節),只要它是與文學不合轍二股二道的,我便也會覺得寡然索味。

  二十多年的伏案筆耕,二十多年的窮思竭想,二十多年的文學苦旅——負了多少良辰美景,疏遠了多少春花秋月,錯過了多少浪漫情緣……如果說二十多年的精華歲月,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代價是太慘重了,那麼二十多年恆定如常始終處於一種強迫思維狀態下的女人呢?簡直無疑就是在忍受一種曠日持久非人道的精神折磨了。哪怕你有鋼製的神經和鐵鑄的意志,也不愁不被擰曲壓走形。這種長期固執瘋般地沉迷在遠離人生活模式中的女人,其心理行為的不反常不病態,反倒是一種非正常邏輯了。

  今天當我能站在理的高度分自己時,其實也就找出了困擾我長久的那些有形和無形的疾。

  譬如當我苦於一篇散文的形式與內容不能統一時,當我的思想和感情宥於語言的障礙,得不到深刻完美的表達時,我就會有意識無意識地把這種煩無奈的心情帶入社會生活中——或者遷怒轉嫁家人,或者在社交場合表現出與本相悖的異質情緒(如風風火火魂不附體等),以期獲得某種發洩和心理平衡。

  更糟的是,由於積年累月地處於一種苛刻的審美狀態,使得我的強迫思維在日常生活中也濫觴成災。哪怕一隻茶杯一雙鞋子,也要絕對放到位,也要力求完美力求極致,其執著與認真,委實讓家人和親朋好友吃不消——逼得家人送我外號:“王極致。”

  倘若我們把人在文學審美領域裡的活動,看成是擺脫心靈壓抑和個束縛的昇華活動,那我不幸正好撞著個負面,得到的是更大的限制和不自由。

  我的真面目和真個似乎只保留在真正與我有干係的事上——文學創作活動範圍。當然這對文學本身來說或許是好事,它或許還如書裡說:“這種具有創造強迫意向的藝術家,都有一種崇高的使命感和偉大的獻身精神,都是值得我們尊敬和敬仰的”。但對於有強迫思維的本人來說,它卻是一種不幸和痛苦,是個的扭曲和變態,是不折不扣的精神異常和自我意識障礙,是常人眼中的精神病或行為怪癖者。

  七

  以尋求用創作超越痛苦,用文學獲得心靈解脫為其本義的作家,最終卻“落於中”,陷於自織的網——個的失落,內界的失衡……這實在是很可悲的事。

  這就必然導致作家與其外部世界的矛盾衝突,影響作家的創作活動與生存心態,逼發作家開拓新的自我位置和尋找新的平衡空間。

  否則,以思想為生活,以寫作為樂趣的作家便永遠超拔不了的精神困頓和自虐感己的絕境。

  既甘心臣服於這種具有“悲劇美”質的強迫思維,又有足夠的心理承受壓力不受其役,達到一種更高層次上精神結構的完美,達到天地人三靈的合一和諧,便成了一切以文學為生命載體和生命形態和作家畢生以求都追不到的境地。

  對於作家來說,“人生大於著書”,當是比“文學之外無所執”,更富於人和人道,也更符合生命本能原則。

  “何不瀟灑走一回”,從某種意義上講,正是人的最高本質和最終理想追求。因為從哲學角度來說,人最原始最自然的需求形式是自由、快樂、光明,任何有意識無意識地壓抑和扭曲人的本質精神,都會引起人自身生理或心理的變態和反抗。

  與真實而富於活力的生命相比,於我們頭上的星空和神秘有序的大自然大宇宙相比,或許,一切的意義都是無意義的,一切的價值都是無價值的,一切的純粹都是不純粹的,一切的執著與極致都是人的盲目衝動和可憫掙扎?

  哦!我們頭上的星空——我們心中的道德律!

  一旦我們把思想求索的極放在人與宇宙的終極關係上,把天地人作為一個整體來加以考慮,我們的視野和胸次便豁然博大開朗,就會找到一種最準確的價值尺度,獲得一份心靈上真正的瀟灑和坦然。

  八

  有人認為,文學活動以及一切哲學宗教藝術活動,其本質都是“尋找精神的家園”。

  相當精采的論點。

  當公元一千九百九十四年降臨人類時,當我四十初度人屆中年時,確確實實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濃濃而稠稠的精神尚無皈依,家園尚未找到的惆悵心緒……

  四十而不惑?

  絕不可能。人生的憬悟絕不可能在四十歲時達到巔峰然止住。

  四十而大惑?

  也非真實。四十年的人生沉浮,也算是一部五味紛雜的人生中篇了,除非毫無感,絕頂平庸愚蠢的傢伙才會歷四十載而無一獲,越過越糊塗。

  按照矛盾思維這一運思法則,人的一生其實就是由惑到不惑的迴圈往復。人在獲得瞬間的感悟,短時的解脫外,又會被新的衝突所惑,於是又開始了新的探索新的追求。

  人生,就是從相對自由到絕對自由的無限運動過程。

  九

  多年的寫作實踐,使我悟破一個真理:

  作家一旦進入創作狀態,一經鑽進自己營造的那個苦樂酸甜的世界,所有的規範和技巧都變得無足輕重。真正強大成為創作原動力的是作家迫不及待的傾訴;受傷的靈魂,久鬱的痛苦,焦灼的心境,幡醒的思想……

  靈魂……靈魂……

  今天,當我步入四十歲的時候,安置好自己的靈魂,建立一個堅實而理的思想大廈,比任何時候都更令我心灼、情迫!

  何處是家園,尋尋復覓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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