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毒散文

戒毒散文

　　她說:“瞧瞧我聞到了什麼的味道。腐朽的枯萎的，像是春日綻放的桃花腐臭而虛榮的香味，又像是太陽灼燒青木的煙霧味，是愛情的味道。”淺草她總是如此說，可當我抬起頭妄圖尋找一下那敘述中虛偽的影子，又毫無所獲。

　　淺草喜歡日向的事情還是她死後被陽子揭露的，雖然我是一直知道的。陽子那時抱著自己的孩子說:“鈴子，你知道嗎?小百合曾經喜歡日向，不過她從來不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只有面對我的時候，她吐出紅彤彤的蛇信，伸長，蔓延，一直到我的脖頸。”

　　我只是笑，笑陽子也笑小百合。

　　小百合自始至終沒有戒毒，她沉浸在虛無縹緲的晦暗莫名的煙霧迷塵之中，沉醉於摻雜著些許椒房味的檀香之中。她不喜歡紅色，可她偏偏要在指甲上抹一抹赤色，隨著日月的時間漂移，顏色愈加濃烈，面積愈加擴大。我去參加她的葬禮的'時候，聽到人們討論她去世的時候，指甲完全是暗紅色的。

　　前幾年，我和淺草一起在居酒屋喝清酒的時候。她修長蒼白而瘦削的手指慢條斯理地侍弄著她懷裡的橙色長毛貓，垂著頭，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像是吞吐了無數的火焰，問我:“鈴子......”她像是個黑色的怪癖老女巫，苦澀的藥水散漫了整個環境，她頓了頓“日向和陽子的孩子叫什麼?”

　　“日向百合子。”

　　“百合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斷斷續續地笑著，上氣不接下氣。每個字都沒有吞吐乾淨，吊著半口氣在空中晃著。髮間黯淡的百合簪子順著髮絲向下垂，垂到光芒無法觸及的暗影處。她自言自語地嘟囔著:“是啊，百合本就該向著太陽生長。”

　　“可是為什麼，我不可以。鈴子，為什麼我不可以...”

　　後來她說了什麼，我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時，太陽的餘暉和她手上的指甲的顏色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