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遠方,原來只是為了遺忘散文

流浪遠方,原來只是為了遺忘散文

  我為囈者,靠夢為生。很多時候,我都無法分辨,我究竟是存活於夢境還是現實。可能,是因為夢境太過於真實。也可能,是因為現實太過於虛幻。所以,前一秒裡的美好總是在下一秒裡變的荒蕪,指尖上不曾流失的年華也總是在閉上眼眸的一瞬幻化成為蒼白的桑田。我想,我一直是在流浪,我想,我一直是在追尋,只是耳際旁時常回蕩起的話語卻又讓我難以啟程------沒有夢想,何必遠方。

  拭不去的夢魘

  前方的荒原之上,突然開出了在我記憶中綻放的太陽花,映著初起的晨光,真的很溫暖。我身著一襲素衣從荒原下趕來,可當我趕到,尚未碰觸之時,我眼前所出現的溫暖,所看到的一切,卻又如畫沙中隨意而走的沙一般,瞬間置換了我眼前的一切。如無法拭去的夢魘一般,那些熟悉,傷人的畫面又再一次無預知的闖進了我的世界。

  一個被歲月勾刮的站臺,我獨自一人在那裡孤單的徘徊著。有時,我會一個人沿著鐵軌線毫無目的的向前遊走,直至消失在天與地相連線的盡頭;有時,我也會一個人傻傻的站在站牌下然後用力的回頭去凝望那個空無一人的進站口。我好象是在等人,沒錯,我就是在等人,可我究竟是在等誰?在盡全力將我蒼白記憶中所有遺忘以及尚未被遺忘的容顏清點過一遍後,我還是無法準確的給出一個讓我自己感到滿意的答案。

  “衣衣,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們現在就走吧!”當我看到我的最後一滴淚拖著重重的絕望不捨的從我眼眶中劃出時,這句習慣性的將我早已零碎成粉的心房再惡狠狠的碾過一遍的話,在我意料之中的又迴盪在了這個空無一人的車站裡。

  “是誰?是誰在叫我?是誰……”畫面中的那個我近乎瘋狂的嘶吼著,可這個如千年冰窟般冰冷的車站裡除了我那孤獨無助的回聲還在夾雜著理不清的痴怨久久不能離去外,這無盡空洞的車站卻又在歲月的牽引下開始一點點慢慢的剝落。漸漸的,沒有了聲音,也沒有了畫面,如已經開場的電影突然間斷了電一般,黑暗使然。在這無法穿越的黑暗中,我駐足等待,如等夢的女孩一樣,期待著,幻想著,只是我所期待的並不是美好夢境的開始,而是這場無法拭去並無盡迴圈著的夢魘儘快的終結。

  分不清的真實

  黑暗褪去,接踵而來的是刺眼的明媚。在這不斷切換著的光與影中,我越發的感覺我所存活得不真實,只是此刻空氣中所餘留著的香氣卻又讓我寧可騙自己的去相信我所看到的並不是虛幻而是真實。因為這種香氣我知道,它是獨屬於一個人的------我在大學裡唯一的朋友,同時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我把所有的秘密都交付給的朋友。

  “衣衣,發什麼呆呢,還不快點走啊,我們就快要遲到了啊。”就在我還在說服自己這就是真實存在的現實而並非夢境時,蘇依這個做事永遠都不會經過大腦的‘二’丫頭已經開始拖著我向校門口走去。她拖的我是這麼的有力,這麼的真實,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她哪一口氣撥出的比較重,哪一口氣撥出的比較輕。這真的還是夢境嗎?可它卻又是這麼的真實,這麼的真切。

  “唉呀,我的媽呀!差點忘了,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課的!”快到校門口時,蘇依這個丫頭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二’,急煞車般的停在了校門口。可還在迷茫中的我卻因為準備不足,在地心引力及慣性的雙重作用下很‘洗具’般的跟校牆來了個親密的接觸。瞬間觸發的疼痛感透過神經的末梢非常迅速的傳遞出了一個資訊------這是現實不是夢。

  摸著我很受傷的鼻樑,我抱怨著對蘇依說到:“依依啊,你能不能不這麼二啊,你要知道,每次這種事情過後受傷的都是我好不!”

  “這個,那個,對不起了!”如每次犯錯後所做的一樣,先吱吱嗚嗚的跟我道個謙,然後再拿出她自己招牌式的微笑,好讓我無奈的做到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境地。看著蘇依在陽光下綻放的笑容,真的很美,我相信,如果有哪一個男生可以像我這樣看著蘇依的笑容,他一定會無法自拔的愛上蘇依。

  “對了,衣衣,我說你怎麼又把我們之間的小約定給忘了啊,你要叫我蘇蘇,不要叫我依依,你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很容易把別人給弄暈嗎?”是啊,我跟蘇依的名字如果不有質的將它們區分開來,真的很容易把人給搞暈,一個叫蘇依,一個叫薰衣,如果都以‘衣’字相稱的話,恐怕有時就連我們自己都會被搞暈。

  “對了,衣衣,晚上有時間嗎?”

  “有啊,怎麼了。”

  “呃……我有男朋友了,晚上他讓我跟他去吃飯,你能不能……”

  “什麼,你有男朋友了!不會吧!”或許對於別的女孩來說,這跟本算不上什麼,可這對於蘇依來說,意義卻絕對不一般。正如她知道我所有的秘密一樣,我也知道她所有的秘密。這是她的初戀,長這麼大以來得第一次戀愛。

  “是哪個倒黴蛋啊,居然攤上你這麼一個‘事精’”我略帶調侃的向蘇依問到。

  “你不認識的,他是別的學校的,你就別問這麼多了,就說你去不去吧!”

  看這蘇依微微泛起紅暈的臉頰,我也很知趣的說到:“去,能不去嗎?要沒有我這個老江湖給你把把關,你這頭傻乎乎的小肥羊還不被外面那些眼冒綠光的壞傢伙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啊。”

  [不如不遇傾城色]

  黃昏時分的陽光,不捨的將自己的餘暉拉的老長,不忍離別的與這座熟悉的城揮手作別。餐廳外兩隻飛累了的蝴蝶也不堪體力的透支棲息在了玻璃窗外唯一一朵盛開著的曼陀羅花上。看著它們在微風中為了維持身體的平衡而勉強振動著的翅膀,我突然間想到了一首我最近常聽的歌(蝴蝶眨幾次眼睛,才學會飛行……)。

  “衣衣,衣衣,快幫我看看,我的頭髮扎亂了沒,再幫我看看我這衣服怎麼樣……”就在我還在為窗外這難得一見的美景而迷醉時,蘇依這個‘二’丫頭卻總是不會挑時機的來掃我的興致。

  興致被破壞後的我很藐視的看著蘇依,沒好氣的對她吼到:“有沒有搞錯啊,我的蘇大小姐,你說吧,人家約你七點吃飯,你六點就把我拽過來,陪著你跟個二傻似的在這一直等,你不給吃的就算了吧,你最起碼象徵意義上給我弄杯水讓我喝啊,你不給吃不給喝這也就算了,這會你連外面的風景都不讓我看了……”

  被我這麼上下一通吼過之後,蘇依這丫頭竟然出乎我意料的開始保持沉默了,看著坐在對面一語不發的蘇依,我不禁感嘆丘位元那把小金箭的魔力,這要放在平常,蘇依這丫頭要不跟我扛上幾個小時就算她發慈悲了。看著她因為受氣而撅起的嘴,我意識到了我的錯誤“我的小蘇蘇啊,好了,別生氣了,你這一身裝扮再加上你這容貌,有哪個男的能拒絕啊,別害怕,沒事的,so beautiful girl。”

  “真的嗎?你沒騙我吧,衣衣!”

  “沒有,真的,已經夠好了,只是這左邊的`妝看起來有點……”

  “有點什麼,是不是濃了啊,怎麼辦,怎麼辦,算了,算了,我去洗手間再重新化一次吧!”

  “唉……第一次啊,用的著這樣嗎?”看著蘇依這丫頭片子七手八腳的向洗手間跑去的背影,我不禁的感嘆到。

  就在蘇依的背影逐漸的從我視線中消失時,一個陌生的男子也走到了我的旁邊“對不起,請問剛才離開的是蘇依嗎?”看著我身旁的男生,我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在先粗略的打量過一遍後,我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蘇蘇去洗手間了,很快就回來了,你先坐下吧。”

  “她來得可真夠早的啊,本以為我這提前十幾分鍾來就已經算夠早的了,沒想到……”

  看著對面男生無奈的表情,我只好做好人似的安慰著那男生說到:“沒事的,沒事的,是蘇蘇那丫頭把表看錯了,才來得這麼早的,這其實是個美麗的錯誤,呵呵。”

  “薰衣?是薰衣姐嗎?”

  “你是……”突然被一個陌生男子準確無誤的叫出自己名字的境遇,我想這比聽到2012要來的訊息都會讓人措人不及。

  “真的是你啊,剛才我就感覺是你了,只是不敢確定,你沒太大變化啊,笑容還是那麼美。”

  “你認識我?你是……”變本加厲的確認讓我更加感到不好意思,因為此時此刻的我對這個坐在我對面男生的記憶還僅僅只是停留在幾分鐘之前的事。

  “顧小風,你不會把我給忘了吧,薰衣。”

  顧小風?那個小時候住在我家隔壁的小男生?那個從小學到高中都只會在我這棵大樹下尋求庇護的愛哭鬼。

  顧小風?那個自打上學開始就一直跟我是同桌的小弟弟?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幫我背黑鍋,幫我補作業,放學騎著單車載我回家的好弟弟。

  顧小風?那個總愛穿著純白襯衣淺色牛仔褲的追夢少年?除了我這個唯一的朋友外整個世界裡孤獨乏味的只有課本。

  顧小風……有關於顧小風的記憶如突然間開啟塵封己久的盒子後激起的塵埃一般,零亂冗雜的湧現在我的腦海裡。“顧小風,真的是你嗎?變化好大啊,都快認不出來了。”看著坐在對面的這個恍如從隔世裡走出的顧小風,除了他的名字顧小風這三個字依舊是那麼的讓人熟悉外,其它的卻無不透露著陌生。

  “是我啊,薰衣姐,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啊,還好吧!高二那年走得太過匆忙,都忘了跟你要聯絡方式了,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再……”

  “呵呵,我能怎麼樣啊,還好吧,你可別忘了,小時候你可是一直跟在我後面過日子的,姐姐我可是不會被餓死的。臭小子,剛才還本以為你長大了,成熟了,像個男人了,這會怎麼又回去了啊。”習慣性的低著頭說話,習慣性的紅著臉,記憶中的那個顧小風又浮現在了我的眼前,我不自覺的用手拍了下他的頭,就像小時候每次看到他想逃避時所做的那樣 “像個男人點,別把我的依依給弄丟了啊,保護好她知道嗎?我還有點事要去做,先走了啊。”

  看著從洗手間裡走出的蘇依,我知道,我如果再不從他們的‘兩人世界’裡逃離的話,我這個超級無敵電燈泡的光輝絕對堪比於太陽。在跟蘇依使了個眼神示意我要離開後,我便推開了餐廳的門,向門外走去。走出去的時候,可能是因為用力過大,不小心驚動了在花上棲息的蝴蝶,順著蝴蝶飛走的方向,我下意識的回頭張望。餐廳裡,顧小風正為不小心把咖啡灑出的蘇依擦拭。他的動作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熟悉,曾經的我有多少次也是這樣被顧小風照顧著的。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