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1944年的一封信範文

給1944年的一封信範文

  三月二十日寄出一封信給日本文學報國會的事務局長久米正雄,關於片岡鐵兵去年在東亞文學者大會上所發表的“掃蕩中國反動作家”之演說,質問兩點,要求答覆。到了四月二日收到文學報國會出名的電報,電文似有錯誤,但大意是說片岡答覆請稍待。片岡鐵兵我不知道是何許人,他說些什麼本來別無計較之意,不過我看重的是日本文學報國會的責任,這既然在東亞文學者大會上發表了,又揭載在《文學報國》的機關報上,可見報國會是完全承認這事的,我覺得不能不問一問。我的信裡末了就說,“鄙意發言者雖為片岡氏,唯其責任則應由貴會負之也”,日前在報上發表的譯文卻脫落了這一句,雖然這底稿原是我自己寫的。大概我的信寄到的時候,久米局長已經辭職,好在這並不關係他個人而是關係局長的事,所以沒有任何要緊,這回來電也由日本文學報國會負責出名,我覺得這是很對的。近來的通訊頗費時日,但所云答覆在收到電報二十幾天之後還未接到,我想這未免太慢了吧。依照我去信的日程,計算作兩星期,寫回信或者也不大容易,姑且算了十天吧,那麼在四月二十五日這天總應該寄到北京了。現在卻並沒有來,雖然不免略為性急一點,只能就此截止了,認為不答覆。這樣,雖然不曾給我一張執照,取消了文人稱號,不算十分滿意,但是使我對於日本文學報國會的一切交際可以免除,這也就是大可感激的事了。我這人平常是很麻糊的,對於有許多事都不很計較,所以有人誤會以為我是極端主張忍耐的人,其實並不盡然,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有區別的。這回為了什麼演說與文章,忽然計較起來,似乎有點兒小題大做,但題目似小,意義則大,我的宣告與質問便是著重在這兩點,請大家注意。其一,徒弟勿可吃師父。其二,文化交流也要有國際禮儀。

  上文寫了,接到友人來信,說《民國日報》上登出沈某的另一封信,宣告片岡演說與他無關,我就寫了一張信寄給報館,其文如下:

  “啟者,頃承在南京的友人寄示本月廿一日貴報,見載有沈某的另一封信,對於鄙人質問片岡鐵兵之信有所辯解。案鄙人該信重在查問日本文學報國會的責任,如片岡所攻擊者確為鄙人,或過期不答,則鄙人對於該會及其會員均謝絕交際。至於沈某攻擊鄙人最確實的證據為其所寫文章,假如無人能證明該文作者童陀並非沈某,則雖有林房雄、片岡鐵兵等人為之後援,代為聲辯,此案總無可翻也。本應請貴報將此文代為發表,唯鄙意凡有沈某發表文字之處不擬參加,以此請勿揭載,尚祈鑑察為荷。”

  現在附錄在這裡,算作一點餘波。這一封信的事件也就此作為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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