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菩薩蠻·平林漠漠煙如織》閱讀答案及翻譯賞析

李白《菩薩蠻·平林漠漠煙如織》閱讀答案及翻譯賞析

  《菩薩蠻·平林漠漠煙如織》是唐五代詞中的最為炙人口的作品之一,相傳為唐代偉大詩人李白所作。此詞寫的是深秋暮色之景,全詞都浸染在一種愁情離緒之中。其結構呈網狀,情景交織,句與句之間緊密相扣,各句間含義也相互交織,創造了一個渾然天成的意境。此詞受到古人很高的評價,與《憶秦娥·簫聲咽》一起被譽為“百代詞曲之祖”。

  菩薩蠻

  李白

  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

  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連短亭。

  註釋:

  ①這是一首懷人詞,寫思婦久候遠方行人,盼而不歸的心情。宋初所編《尊前集》及稍後文瑩之《湘山野錄》、楊繪《時賢本事曲子集》,都載有傳為李白所作的這首《菩薩蠻》。《唐宋諸賢絕妙詞選》且將此詞推為“百代詞典之祖”。然自明以來,不斷有人提出質疑,認為它是晚唐五代人作而託李白的。這場爭議至今仍在繼續。韓元吉《念奴嬌》詞雲:“尊前誰唱新詞,平林真有恨,寒煙如織。”可見南宋初這首《菩薩蠻》猶傳唱不絕。

  ⑴宋僧文瑩《湘山野錄》捲上:此詞不知何人寫在鼎州滄水驛樓,復不知何人所。魏道輔泰見而愛之。後至長沙,得古集於子宣(曾布)內翰家,乃知李白所作。

  ⑵平林:平展的樹林。漠漠;迷濛貌。

  ⑶傷心碧:使人傷心的碧綠色。一說“傷心”表示程度,與“極”同義。

  ⑷暝色:夜色。

  ⑸玉階:階之美稱。一作“玉梯”。佇立:久立。

  ⑹歸程:歸途。

  ⑺長亭更短亭:古代設在路邊供行人休歇的亭舍。信《哀江南賦》雲:“十里五里,長亭短亭。”說明當時每隔十里設一長亭,五里設一短亭。亭,《釋名》卷五:亭,停也,人所停集也。“更”一作“連”。

  相關試題

  (1)古典詩詞特別講究煉字。請簡要分“空”字在表情達意上的作用。(2分)

  (2)關於這首詞表達的內容,有人認為是“遊子思歸鄉”,有人認為是“思婦盼歸人”,也有人認為二者兼有。你的看法如何?請簡要說明理由。(4分)

  (3)作者上闋寫到“愁”,試分作者在上闋如何表現“愁”,作者“愁”的原因是什麼?(4分)

  閱讀答案:

  ①“空'字表達了苦苦等待而沒有結果的孤寂、惆悵,增添了全詞的“愁”味,使主題更加鮮明。

  ②遊子思歸鄉:一、二句是遊子眼前所見之景;三至六句是遊子觸景生情,設想家人盼望自己歸去的情 景;最後兩句遊子感嘆旅途漫漫,歸鄉無期,更添愁苦。

  思婦盼歸人:上片寫思婦見晚景而生愁情;五、六句寫思婦佇立玉階,見鳥歸而懷念遊子;最後兩句寫思婦設想遊人歸途艱難,感嘆相逢無期。

  二者兼有:全詞以遊子思歸鄉和思婦盼歸人相互渲染,傳達了“一種相思,兩處閒愁”的情思。

  (3)用淒涼之景渲染內心的愁苦, 對家鄉的思念或思婦盼人歸。

  二:

  (1)詩歌前兩句為遠景,三、四句為近景,其中用哪一個字銜接起來的?

  (2)“宿鳥歸飛急”一句有什麼含義?

  (3)詩中與“愁”相呼應最為密切的字有: 、 。

  參考答案:

  (1)“人”字。

  (2)意在反襯行人滯留他鄉,未免戀戀思返。

  (3)空 更

  譯文:

  一片平遠的樹林之上飛煙繞有如穿織,秋天的山巒還留下一派惹人傷感的翠綠蒼碧。暮色已經映入高樓,有人獨在樓上心中泛起陣陣煩愁。

  她在玉梯上徒勞無益地久久凝眸站立,一群群鳥兒飛回棲宿多麼匆急。什麼地方是你回來的路程?一個個長亭接連一個個短亭。

  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連短亭。

  這幾句詞寫的是思婦盼望丈夫歸來,而茫茫天涯,不知此時他在何處——日落黃昏,思婦站在玉階之上望,天空一群歸鳥急急往巢窩飛去宿息,遠處一個一個長亭連線著一個一個短亭,不知所期盼的人兒歸程在何處?不見人歸,只見離亭重重,內心無限空虛和落寞。情景相映,近景與遠景交錯。“宿鳥”句,以鳥喻人,黃昏時節,鳥兒尚知歸巢,人何不歸來?“急”字用得傳神,既狀鳥之飛態,更寓人之心情,反映出這位婦女盼夫歸來的心情是何等急迫啊!

  賞:

  此詞可看作是一首懷人之作,寫思婦盼望遠方行人久候而不歸的心情。開頭兩句為遠景。高樓極目,平林秋山,橫亙天末,凝望之際,不覺日暮。“煙如織”是說暮煙濃密,“傷心碧”是說山色轉深。王建《江陵使至汝州》詩:“日暮數峰青似染,商人說是汝州山”。濤《題竹郎廟》詩:“竹郎廟前多古木,夕陽沉沉山更綠。”多言晚山之青,可以參看。這兩句全從登樓望遠的思婦眼中寫出,主觀色彩很重,而行人之遠與佇望之深,盡在其中。“暝色”兩句為近景,用一“入”字由遠而近,從全景式的平林遠山拉到樓頭思婦的特寫鏡頭,突出了“有人樓上愁”的人物主體,層次井然。下片玉階佇立仰見飛鳥,與上片登樓遠望俯平楚,所見不同,思念之情則一。“宿鳥歸飛急”還意在反襯行人滯留他鄉,未免戀戀不返。末句計歸程以卜歸期。信《哀江南賦》有“十里五里,長亭短亭”之語。詞中著一“更”字加強了連續不斷的以至無窮無盡的印象。征途上無數長亭短亭,不但說明歸程遙遠,同時也說明歸期無望,以與過片“空佇立”之“空”字相應。如此日日空候,思婦的離愁也就永無窮盡了。

  結句不怨行人忘返,卻愁道路幾千,歸程迢遞,不露哀怨,語甚醞藉。韓元吉《念奴嬌》詞雲,“尊前誰唱新詞,平林真有恨,寒煙如織。”可見南宋初這首《菩薩蠻》猶傳唱不絕。

  歷來解說此詞,雖然有不少論者認為它是遠懷人之作,但更多的人卻說它是旅行役者的思歸之辭。後一種理解,大是受了宋代文瑩《湘山野錄》所云“此詞不知何人寫在鼎州滄水驛樓”一語的影響。以為既然題於驛樓,自然是旅人在抒思歸之情。其實,古代的驛站郵亭等公共場所以及廟宇名勝的牆壁上,有些詩詞不一定是即景題詠,也不一定是寫者自己的作品。細玩這首詞,也不是第一稱謂,而是第三稱謂。有如電影,從“平林”、“寒山”的遠鏡頭,拉到“高樓”的近景,復以“暝色”做特寫鏡頭造成氣氛,最終突出“有人樓上愁”的半身鏡頭。分明是第三者所控制、所描的場景變換。下片的歇拍兩句,才以代言的方法,模擬出畫中人的心境。而且詞中的“高樓”、“玉階”,也不是驛舍應有之景。驛舍郵亭,是不大會有高樓的,它的'階除也決不會“雕欄玉砌”,正如村舍茅店不能以“畫棟雕樑”形容一樣。同時,長亭、短亭,也不是望中之景;即使是“十里一長亭,五里一短亭”中的最近一座,也不是暮色蒼茫中視野所能及。何況“長亭更短亭”,不知凡幾,當然只能意想於心頭,不能呈現於樓頭人的眼底。

  李白究竟是否是這首詞的作者,也是歷來聚訟不決的問題。光以《菩薩蠻》這一詞調是否在李白時已有這一點,就是議論紛紜的。前人不談,現代的研究者如浦江清說其無,楊憲益、任二北等信其有;而它的前身究系西域的佛曲抑系古緬甸樂,也難以遽斷。有人從詞的發展來考察,認為中唐以前,詞尚在草創期,這樣成熟的表現形式,這樣玲瓏圓熟的詞風,不可能是盛唐詩人李白的手筆。但這也未必可援為根據。敦煌卷子中《春秋後語》紙背寫有唐人詞三首,其一即《菩薩蠻》,亦頗成熟,雖無證據斷為中唐人以前人所作,亦難以斷為必非中唐人以前人所作,而且,在文學現象中,得風氣之先的早熟的果子是會結出來的。十三世紀的詩人但丁,幾乎就已經唱出了文藝復興的聲調,這是文學史家所公認的。六朝時期的不少吳聲歌曲,已近似唐人才開始有的、被稱為近體詩的五言絕句。以文人詩來說,隋代王績的《野望》:“東皋薄暮望,徒倚欲何依。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牧人驅犢返,獵馬帶禽歸。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如果把它混在唐人的律詩裡,不論以格或以風味言,都很難識別。這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例子。李白同時人、玄宗時代的韋應物既然能寫出像《調笑令·胡馬》那樣的小詞,李白能寫出成熟的詞也就毫不奇怪。還有一件小小的頗堪尋味的事情:詞中有“傷心碧”這樣的字眼。“傷心”在這裡,相當於日常慣語中的“要死”或“要命”。現在四川還盛行著這一語彙。人們常常可以聽到“好得傷心”或“甜得傷心”之類的話,意即好得要命或甜得要死。這“傷心”,也和上海話中“窮漂亮”“窮適意”的“窮”字一樣,作為副詞,都與“極”同義。“傷心碧”也即“極碧”。杜甫《王亭子》詩“清江錦石傷心麗”,“傷心麗”,也是“極麗”的意思。李白和杜甫都在四川生活過,以蜀地的口語入詞,化俗入雅,妙語天成。這也可以作為這首詞是李白作品的一點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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