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之甘麥大棗詩歌

詩之甘麥大棗詩歌

  詩和老婆依偎著慘淡的牆

  詩靜默無語,衣裙輕如蝶舞

  血紅的藥液盛開於掌中

  生命如花,你要珍惜

  詩或老婆的故鄉不在這兒

  在窗外,在路上,在飛

  哦,黑暗中看不到天空

  雲捲雲舒,翻動北方乾癟的初陽

  冰冷的光落在宣武與豐臺交界的夾縫裡

  一個紅衣女子照舊往拾來的廢紙上澆水

  重量就是金錢,文字亦如是

  文字是誰?

  文字就是你敲打的那些,就是你喜歡的`那些

  密密匝匝,神秘,蒼白,亂花迷眼

  哦,文字,她在縱橫交錯的立交橋中

  如無數賓士的車輪交叉而過,她行進,她誘惑

  她御風而行,她繚亂大地的眼,她是你的

  你的文字就在那兒,高速,瘋狂,勇往直前

  而我站在十七樓的窗前看到的只是根枯藤

  它說它不是文字,亦非詩。它沒勁,它發呆,它無聊

  它站在那兒,懶得說話,懶得走動,懶得睡覺

  它怕太陽,怕光,怕水,怕黑,怕夜,怕風

  我每天早上起床都去看它

  我每天醒來滿口苦味,喉嚨裡總有一塊紫色的血

  那些雪白的,金色的或赭黃的藥丸躲開我的手

  我從不去觸控它們,我喜歡用草藥的苦味覆蓋苦味

  而草藥,醫者手中最珍愛的玫瑰,它還是玫瑰嗎

  那些泥土裡來的,山裡來或水裡來的,都是它們本身嗎?

  那些生曬參,沙參,丹參,玄參和茯苓

  那些枳殼,五味子,生龍骨和珍珠母

  那些浮小麥,炙甘草和大棗,那些焦三仙

  旋復花和夜交藤,它們是它們自己嗎

  土地不是土地,天空亦非天空

  那些失去野性的

  仙草的種子

  已非種子

  種子蒼涼如夜

  逃過農人飢餓的鋤刀

  從商人堅固的籠縫中抖落而下

  撲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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