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菜頭皮散文

香甜菜頭皮散文

  入冬了,又到家鄉蘿蔔收穫的季節。當我嘗著新鮮甜美的蘿蔔菜、清脆可口的蘿蔔乾時,心裡總是美滋滋的。

  我要說的這種白蘿蔔,在家鄉又叫“菜頭”。因為它不嫌我那地處沿海家鄉的貧瘠沙質瘦土。農曆八九月間,只要把它播種,不需花費太多時間管理,也不用多施肥料。淋幾次尿水,旱時每天澆澆水,七八十天,就可收穫到一尺來長、手臂般粗大白嫩的大蘿蔔。大概是土質的關係,家鄉的鮮蘿蔔肉嫩汁多,生吃清甜脆口,熟吃鮮甜爽滑。遠近聞名,深受周圍鄉鄰的偏愛。可是鮮蘿蔔留待的時間不能太久,特別氣溫高時,它容易脫水乾枯變質。蘿蔔收穫,鄉親們除了出賣一部分外,其餘拿來醃製成蘿蔔乾。這就是我們家鄉有名的“菜頭皮”。蘿蔔的苗也是寶,可醃製成酸酸甜甜健胃消食的“菜頭苗”。把它封存在陶瓷甕裡,可保留一兩年時間,也是家裡常用的鹹菜。

  我對家鄉蘿蔔的喜愛,緣起於童年時期。那個年代,日子極其艱難,平時難得吃上頓乾飯。即使偶爾母親開恩,可為了省米,她所做的乾飯總是間雜著其他雜糧蔬果:番薯飯、芋頭飯、南瓜飯……每到蘿蔔收成的季節,就來個“菜頭飯”或“菜頭皮飯”。母親的“菜頭飯”做法是:把新鮮的蘿蔔削皮切絲,起油鍋炒過半熟,然後加進即將煮熟的大米飯里加鹽攪拌而成。“菜頭皮飯”的做法也是差不多。這種有油有鹽有菜,香味獨特的混合飯,特別刺激我飢餓難耐的胃。這時候的感覺是品嚐到世上難得的美味佳餚。

  我對家鄉“菜頭皮”有著更深的情感是讀高中時。我就讀的中學離家近十公里路程,需要吃住在校。糧食自帶,交學校飯堂加工。菜也是各人自捎。這樣,我每個星期五天半17餐的送飯菜,就是一玻璃腐乳瓶裝的,母親用花生油炒熟的'“菜頭皮”。每到吃飯時拿出,香氣四溢的,令同室同學羨慕得口水直流。

  改革開放後,鄉親們的日子越過越好,每天都可以吃上大魚大肉,這些爛賤的菜頭、“菜頭皮”也極少在餐桌露面了。鄉親們為了應景,只在田頭地角種一分幾釐地的蘿蔔。收穫不多的新鮮蘿蔔或醃製的“菜頭皮”也作土產送喜歡吃的親友。可我一直喜歡這蘿蔔及其製品。特別我們叫“菜頭皮”的蘿蔔乾,一口白粥一口“菜頭皮”,那種愜意真難以表述。近年身患大病治療後,醫囑要少吃醃製、煎炒的食品。可我總是抵擋不住香香甜甜“菜頭皮”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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