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千的變化,唯母愛永恆不變散文

世間萬千的變化,唯母愛永恆不變散文

  院子裡,母親在喊:“柳兒,回家吃飯了!”聲音抑揚頓挫,比歌聲還動聽,小女孩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家,母親拉著小女孩的手痛愛的說:“瞧,那麼髒的手,臉也是灰,快來洗洗。”把小女孩拉到臉盆邊,把她的臉和手洗得乾乾淨淨,然後颳著小女孩的鼻子說:“這樣才漂亮嘛。”小女孩撒嬌的抱著母親喃喃地喊:“媽媽,媽媽。”

  我叫著媽媽,忽然從夢中驚醒,原來又是夢,已經好幾年沒有回故鄉了,也好幾年沒去看母親了,一股強烈思念母親的情緒油然而生,咳,我該回故鄉了,我該回到母親的身邊了。請了探親家,我迫不及待的登上了回故鄉的火車。坐在臥鋪車廂裡,聽著火車咣噹咣噹的響,心早已飛到了故鄉,飛到了母親身旁。火車的廣播里正播著那首水木年華的歌,“我多想回到家鄉,再回到她的身旁,看她的溫柔善良……”,我也不由得跟著廣播輕輕地唱著唱著,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不斷的向後飛馳,陽光下,微眯著眼,彷彿時光穿越,一個美麗得像小公主一樣的小女孩在一大片一大片金黃色的油菜花裡奔跑著嬉戲著,母親跟著在身後喊:“慢點慢點,別摔著了。”

  時間就在等待的焦慮中度過,第二天,火車才緩緩駛進故鄉的車站停了下來。終於到了,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真是月是故鄉分外明,水是故鄉分外甜,飯是故鄉分外香,人是故鄉分外親。哥哥已經在站臺上等著我了,接過我的大包小包,我就趕緊跟哥哥說:“明天,明天,我要去看母親。”哥哥連忙說:“好,好,明天一點去。”

  第二天,和哥哥下了車,遠遠就看到了那小山村的那條河,也看到了那條河旁的青青的山,母親一定在那裡翹首等待了吧!走過田梗,田裡有頭牛親切的對我叫著,像是在歡迎我的到來。走過河邊,河水倒影著藍天白雲,天那麼的藍,雲那麼的潔白,太陽總是不失時機的搶著露出它的笑臉,就像在畫裡一樣。河面上的紅蜻蜓快樂地飛來飛去,蜻蜓點點,蜻蜓點點,在城市久了,也很少看到蜻蜓了,記憶中的紅蜻蜓。母親就在那裡了,母親就睡在這有山有水的地方。對著母親躺著的地方,我輕輕地對母親說:“母親,我回來了,我來看你了。”

  外婆跟我說,母親生我的時候,天氣很寒冷,我被凍得不會哭,醫生說:“這個小孩不知能否活……”母親對醫生說:“醫生,一定要救活我的孩子。”在醫院的.保溫箱裡我才慢慢哭出聲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母親對我非常溺愛,最痛愛我,也許是我在三歲以前和母親跟父親分離,母親又要上班,又要養育我,我們相偎依。我還記得,母親說,帶著三歲的我剛調到廣西和父親團聚時,我看到田裡的禾苗,驚奇對母親說,媽媽,這裡好多蒜苗呀!直到我長大,母親還把我說的這句趣話當成笑話來說。記憶中,兒時的我很不喜歡吃飯,凡是有腿的東西都不吃,只是吃些魚、雞蛋和青菜,還特喜歡吃別人不願吃的食物,常被人說是好吃的東西,我不吃,被人說是不好吃的我卻喜歡吃,但我一點也不被餓著,我常不吃飯,常拿著母親給的錢去吃包子或油條和豆漿。母親喜歡帶著兒時的我到辦公室,母親常在同事們誇我長得像她,誇我漂亮而洋洋自得。在母親的心裡,我是她的驕傲,就連我的字,母親常帶在身上給同事看,誇我的字寫得好,其實我的字寫得一點也不好,不及母親那一手漂亮的字的三分之一。在母親的心中,我什麼都是好的,沒有一樣是不好的。而年少的我卻是如此的任性,對母親有時還發脾氣,不理母親,不和母親說話。我畢業時,母親從湖南趕到廣西要我回湖南,我卻固執的不願去,傷了母親的心,母親眼淚汪汪的走了。

  現在想起來,我是多麼的不孝,母親對我的愛可以說是不求任何回報,如果母親還健在,我一定會聽母親的話,不會對母親發脾氣,不會不理母親,不會不和母親說話。母親,遠在天堂的母親,你可聽到你最愛的女兒的話語;母親,遠在天堂的母親,你可知道你最愛的女兒想你,想你。如果有來世,我一定還做你的女兒,給你唱那首歌,“聽媽媽的話,別讓她受傷,想快快長大,才能保護她。”

  坐在回程的火車上,我揮手告別哥哥。再別了母親,再別了故鄉。我還來不及看看邵水河旁的青龍橋,來不及看看以往我逛街和散步必經的青龍橋,就再別青龍橋了,再別母親了,無數次的歸來無數次的離別,匆匆又匆匆,人生就是這裡,相聚分離,由不得你細細品味,已經是瞬間萬變,物是人非,留不住的歲月,留不住的往事,留不住的往日的風,留不住的往日的雨。

  世界萬千的變幻,唯母愛永恆不變。

  “母親,我走了,明年再來看你。”母親,永遠睡著了的母親,你可聽見我的話語?

  我可以鎖住我的筆,卻鎖不住歲月,我可以鎖住我的情,卻鎖不住花飄落,我可以鎖住我的思想,卻鎖不住我的鄉愁,鄉愁是一條長長的線,母親在那頭,我在這頭,線牽著我牽著我,母親連著我連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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