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光是一個美人散文

舊時光是一個美人散文

在書上看到了一句這樣的話“舊時光是一個美人”,心靈被這句話深深地觸動了。軟軟地有了流淚得衝動。
      媽媽有一件製作精美的旗袍,水藍色,下襬繡有一朵淡淡的蘭花.那是媽媽的媽媽,我的外婆手工縫製的,如若放到現在我想外婆一定是一流的縫紉師了。記得多年前的一次同學聚會,在否定了衣櫥裡所有的衣服的時候,我想起了那件半新的旗袍,便大著膽子穿了出去,因為那件旗袍我成了那次同學聚會的主題,成了“眾星捧月”的人物。這件旗袍我的媽媽穿過,我想當時年輕的媽媽穿上它一定是美麗的,笑靨如花,回眸淺笑自有出水芙蓉的清雅,而如母親已是古稀之年了,只有在舊的照片中才能找出昔日的光芒。
      留不住舊的時光,卻可以留住那份心底的美麗。舊日的時光,沉澱了一切,當我們輕輕撥開歲月那層輕如蟬翼的薄紗,舊日的時光便在心底駐足了,美麗也就跳躍出來了。

      冬日的暖陽柔柔地照進了房間,一臉滄桑的媽媽安詳地坐在搖椅上,一臉幸福地對我說:“要在還能走動的時候回老家過個年”!媽媽眼裡的老家就是她出生的那個小村莊。媽媽已近八十歲了,歲月的風霜緩緩滑過,不經意的在臉上刻下了印記。此時媽媽斜倚在床捧著那本唐詩,我在房間裡忙綠著,不經意的一抬頭,看到陽光照在媽媽花白的頭髮上,在陽光的照映下媽媽的臉上更加慈祥,我的心絃突然被撥動了,回到了多年之前。
      小的時候,住在政府大院裡,一天從政府大院的幼兒園裡溜了出來,去了媽媽的辦公室。那是一個初秋的午後,大院裡有一顆桂花樹,花開正濃,甜甜的香味滲透了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溫暖的陽光柔柔的,像媽媽為我梳頭的手,照在身上暖暖的,我推開媽媽辦公室的門,在我幼小的記憶裡,陽光正照在媽媽的臉上、照在那盤起的髮髻上、照在那臺老式的打字機上,打字機裡傳出清脆的聲音,陽光灑滿了房間,那時不知道安寧、溫婉、淡雅、美麗的詞彙,只記得在陽光的襯托下媽媽很美麗、很溫柔。幼小的我就那麼呆呆地望著
      而此時媽媽在暖暖的陽光下捧著書本睡著了。媽媽真的老了,沒有了輕盈的體態,沒有了回眸淺笑的清雅。可時光劃過,歲月留下了更深一層的厚重,留下了濃濃的如樹脂一樣的美麗,這份美麗是歲月所沉澱下的淡然、是歲月打造出的無悔,是從舊的時光輕輕走來的那份柔韌。
      天生身體就比較柔弱的我成了這個大院的名人,小病號/小林黛玉的綽號直叫到我成年。那個時候爸爸工作很忙,經常出差,跑醫院的事就落到了媽媽一個人到的.身上。由於要照顧體弱多病的我,媽媽這個女子師範學校畢業的高才生,也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照顧我了。記得自己在十八歲之前每一年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的,真不知道哪個時候媽媽是怎麼把我帶大養活的。有算命的說我是天上的童女,如能死裡逃生就會改變容貌,以後也就不會有災難了。當時的社會環境是不容許搞封建迷信的,更何況媽媽還是共產黨員,其實現在看也不過是無稽之談,這些是不需信的。可是在一次醫生下達了病危通知、要家人準備後的時候,或許菩薩的保佑,我居然在昏迷十幾天之後奇蹟的好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應徵了算命先生的話,還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難看了,總之在我病好之後,容貌真地改變了,不在是人人看我到都建議要我去考電影學院了,只是在我病好之後我真正的長大了,那一年我十八歲。
      這樣的大大小小多的病自己都數不清了,真不知道媽媽是怎麼承受過來的,那些舊的時光,那些藏在歲月深處的記憶,在自己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紀越來越清晰了。生命就是一樹的花開,安靜與熱烈、寂寞與璀璨,在歲月的年輪中漸次厚重,那些天真的、滄桑的靈魂在萬丈紅塵中被刻上了深深淺淺的痕跡,於靜謐之時傾聽舊時光裡的深沉呼吸。
      我輕輕為媽媽蓋上了毛毯,眼眸也溼潤了。時光如流水,舊的時光也真的是一個美人,站在歲月之巔扮演著母親與女兒的角色,山一程、水一程,紅塵、滄桑、過往、流年,漸漸會發現生活於我們溫暖一直都在。
     舊的時光是一個美人,我們無法留住時光,卻可以留住時光過後的那份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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