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裡的薩爾滸散文

冬天裡的薩爾滸散文

  辭舊迎新的鞭炮硝煙還未消散,農曆第一個節氣——立春,我舉步踏進了冬天裡的撫順東郊神州北湖的薩爾滸景區。

  越過山口,聳立山腰山腳的三慧寺漠然等待著我這個不速之客,積雪厚厚地壓住寺院宮殿頂蓋陰面,庭院空曠、清靜,唯有啊彌陀佛四十八願像和各個殿室內造型各異的神像在忠於職守默默期待著香客,香爐裡孤苦伶仃的幾支細香燃出縷縷青煙,淡淡的,緩緩的,沒有升多高就被周圍的寒冷吞沒。

  只有幾輛靚轎滯駐停車場,歇山式景區大門雖然沒有豔麗花草陪襯,峻拔陡峭的門柱支撐著厚雪封壓北面歇簷,四角凜寒翹起,仍不失雄姿宏渾。

  進景區大門,放眼四周,延展的瀏覽車寬路,崎嶇登山小路,處處潔白,晶瑩的寒冰猶如哈達覆蓋了條條小溪,小溪一改往日的活潑,失去了悅耳的潺潺的流水聲,似乎恬靜地醉入夢鄉;皚皚白雪壓沒了懦弱的小草花枝,寒冷瀰漫了茫茫林間,幾許稍高一點的也勉強耷拉著腦袋和冬天抗爭;雪抹平窄溝陡岔,松鼠從忙碌中解脫出來,藏到人所不知處,山雀躲得無影無蹤,野兔只留下一行深深的腳印隱入林子,給人留下痴痴遐想。

  藥香園,千年的扁鵲長鬚與雪爭白,追逐中華醫藥李時珍,不懼嚴寒仍執筆疾書那曠世鉅作,一代神醫華佗無奈於封存著萬千藥草的厚雪,苦苦靜守著寥寥無幾的枯棵。黑白相間的乳牛塑像浮於雪海,少了以往親暱和逸然,多了一份寧靜、安詳。“白樺林”篆刻三個紅字在向世界提示,巨石聳立頂著積雪在艱護著無人光顧的空曠廣場。馬背上民族的一代梟雄努爾哈赤,披甲提槍,戰馬雙蹄躍起,欲踏碎面前千里冰封。三面臨湖的碼頭,那乳白的汽船靜臥於冰中,任憑狂風暴雪,我自巋然不動。昨日煙波浩淼氣勢磅礴,今日驟然定格於茫茫銀白,冷峻,靜謐,空氣彷彿都要凝固起來。無論遊走何處,只有自己腳踏雪地的“唦唦”聲音。管理處小樓等建築物門窗緊閉,唯有庭院晾曬的幾件衣服,向偶爾路過的遊客昭示仍然有在此人居住。

  植於雪中的白樺林,一株株筆直,潔白雅緻、光滑如水的樹幹不側不倚,挺拔秀郎,孤芳自賞,樹身周圍間刻線型橫生的孔,似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在注視著世界的滄桑,枝條似纖纖玉指揮向雲霄。倘徉有白雪鋪就的林間小徑,心胸如洗恬靜空明,置身於如此幽靜的氛圍,細悟人生,洗滌心靈,昇華境界,沉醉其中……

  棵棵柳樹,不見夏日婀娜風情,面對冰雪,瀟灑多姿;挺拔沖天的椴樹,給人以清風秀骨之感;姿態差異的槐樹、枝岔繁密的榆樹、繁枝似針的山裡紅……相擁於逶迤的紫花嶺,緊圍王杲山,佇足於觀光路旁、平湖畔,路旁山野,積雪壓著彎曲傾斜部位的樹幹,各自支撐著一簇鐵般的樹枝,似利劍匕首刺向凌寒,遠看宛如一幅線條清秀疏密有致的鉛筆畫。

  柞樹山榛子樹,雖經幾十個晝夜的風風雪雪的蹂躪,早已褪成焦黃大大小小的葉子仍然掛在枝上,眷戀著母親,保留著秋季的身影,展示與眾不同的個性。倍讓人們讚譽的各種油松,靜悄悄往四周散發著誘人的松油清香,傲然挺立的樹幹屈曲盤旋,遍體如蟒纏身,旁出虯幹,枝枝簇葉呈扇形層層向四周舒展,雪壓枝頭,針葉墨綠,樹冠以下漸多焦黃色,勝似幅幅揮灑自如的筆墨丹青懸掛面前。

  靜置路邊的.長椅,橫臥林間的迴廊,湖濱的煙雨樓、邀月亭風采依舊。依山而居典雅別緻的小亭閣樓,有皚皚白雪的陪襯,更顯莊重古樸。悠雅的吊椅懸於厚雪上,座位殘留著山雀小爪跳躍的淺跡,暗褐色圓桌罩上後厚白雪,木塑走廊足跡稀稀,每處無不似一塊濃墨重彩、沉穩敦厚的木刻版畫。凝視許久,心中油然而生出別種風情。

  捷步拾階而上秋水長天樓,頭上的天湛藍如洗,遠處的雲淡淡欲融於浩瀚天宇。太陽已不耀眼炫目,變得柔和溫馨起來,撫摸著群山,把光灑滿銀白的湖面,穿過層林,落滿雪地如形狀各異的碎金。舉目遠眺,天遼湖闊,湖邊跌宕起伏的遠山輪廓朦朧,欲隱退天際。此刻,薩爾滸忘情地展現它的博大與恢宏、深蘊及力量,彰顯別於春、夏、秋的魅力,盡秀與眾不同的自然之美。

  時已臨午,幾許遊人悠然而來,或挽臂淺行,或拄木漫步,或相依沉思,一切,一切都那麼蟬靜、安詳……

  迎著漸漸偏西的太陽,踏入歸途,站在高處,回眸冬天裡的薩爾滸我思緒萬千:春裡的薩爾滸是和曦明媚、嬌嫩可餐、楚楚動人;夏裡的薩爾滸鳥語花香、奼紫嫣紅、光彩四溢;秋裡的薩爾滸層林盡染、五彩斑斕,居高攬勝,頓生“我言秋日勝春朝”之感;冬裡的薩爾滸,有獨特的雪景,有坦蕩的胸懷、骨感的氣質,有博大與恢宏、深蘊及力量。

  啊!冬天裡的薩爾滸,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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