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本相隨,愈久愈醇香散文

親情本相隨,愈久愈醇香散文

  爸爸,你不能睡這裡。

  為什麼?這是爸爸房間。

  不是,這是媽媽房間。

  那你說,爸爸睡哪?

  睡地上。

  ……

  窗外,月明風清,溫柔地覆著大地,點點星暉在夜空中忽灑璀璨,給黑幕下的萬家燈火平添一抹暖色。

  臥室裡,一大一小正在對話:

  “爸爸,你不能睡這裡。”

  2周零3個月的小寶盯著大床說。

  “為什麼,這是爸爸的房間。”

  老公突愕?

  “不是,這是媽媽的。”

  小寶糾正爸爸的措詞,大聲地抗議。

  “媽媽的房間,也是爸爸的房間呀。”

  老公好笑地逗著小寶。

  “不是,不是。”

  小寶撅起嘴使勁地把頭搖成波浪鼓,“是媽媽的,是媽媽的。”

  “那你說,爸爸要睡哪?”

  老公投降。

  “爸爸睡地上。”

  小寶把手往下面一指,很認真地說。

  老公很是受傷,“地上很涼,爸爸會生病的。”

  小寶不說話,作思考狀,半響,仰著頭,“我想想,爸爸還是睡地上。”

  老公在外地工作,雖回家的頻率不少,但對成長中的小寶來說,一天一個樣,更何況是一二個月後的狀態。

  無奈像只飛槳,盤旋於周遭,只希望能夠用足夠多且可利用的時間用在一兒一女的身上。畢竟,相伴與分別的時間,永遠不會劃上等號。

  休假時,老公幾乎陪著大寶小寶,一起互動,一道玩耍。

  在兒女成長的黃金階段,父親的暫時缺席,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遺憾,相伴雖只是短短的一個星期或是半個月,也要儘可能地陪著孩子們。

  “媽媽,爸爸咧?”

  “哥哥,爸爸在哪裡?”

  “媽媽,爸爸不在房間。媽媽,爸爸呢?”

  小寶左找右找,仍是找不到爸爸。最後跑來問我,問哥哥。

  “爸爸出去了。”哥哥吃著零食含糊地說。

  小寶悶悶地走出去,“我也要去。”

  小寶與爸爸的互動中樂得哈哈笑, 抱著,揹著,扛著,遊樂園,好玩好看的景點,爬山,好吃的地方,眾多景地都留下閒情玩樂,小寶與爸爸也越發親密,二週三的小寶記憶裡應該會有更多關於父親的印記。

  在這之前記憶中就存留有爸爸的印象。

  最近一次帶著全家一起去海邊遊玩,踩在細沙海邊,爸爸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一個一個地小印跡彎彎曲曲地一片;翻滾的後浪打在前浪之上,衝到小寶的跟前,嚇著她抱緊在爸爸的懷裡;驚險過後又是暢笑,滿手滿腳混著沙子,一道道地用鏟子用勁地挖著,一不小心小臉蛋整個花貓似的。

  經常的影片聊天。影片中小寶和爸爸說今天的今天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詞不言意,但也是奮而想要對爸爸表達的不是嗎?

  門鈴歡快地響起樂章,“是爸爸回來啦!”小寶興奮地轉過身,樂顛顛地跑出去開門。

  “爸爸,爸爸。”小寶露出小腦門,彎彎地小月牙兒眼眯眯地笑起,“爸爸回來了。”

  “寶貝,乖。”老公一把抱起小寶,用他的鬍渣拂小臉。“想爸爸了嗎?”

  “想。”小寶咯咯地笑著躲起癢癢。

  晚飯過後,是遊戲的時間。小寶抱來了一桶積木,“爸爸,搭積木。”

  小寶用積木搭著高高的城堡,拍著手大聲叫著:“媽媽,快看,爸爸搭的積木,是我爸爸搭的。”

  好棒。

  這個時候小寶是不是覺得爸爸好厲害呢。

  有時人的情緒、心境會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中變化,在極度滿足的瞬間越希望能夠不要改變,就此走下去。

  但是,晴雲過後終究要面對素白,那新一輪的暫別近在咫尺。

  “媽媽,爸爸咧?”大寶問。

  “有事出去了,怎麼了?”我收著衣服,大寶拿著軍棋走進。

  “和爸爸下棋。”大寶把棋子擺開。

  “爸爸要去很久嗎?”大寶盯著棋子,過而抬眸發問。

  “不會,很快回來。”我笑著對他說,“下棋,來得及的。”

  “也不都是下棋,我還有話要和爸爸說。”大寶停下手裡的動作。

  “哦?什麼話要單獨和爸爸說?”我試探地問,“和媽媽說下好不?”

  “不行的,媽媽,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談話,是我們男人才聽得懂的對話。”大寶睜大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百味交集。9週歲的大寶現在已經長大了,知道話語要有選擇性地區別對待,這也是每個孩子成長的一個階段。

  “媽媽,我很久沒有和爸爸下棋了,你說是不是?”大寶把頭轉過。

  “是啊,挺久的。”工程忙時,時間間隔也就長些,我以為這些孩子們都習慣了。

  或許自認為的習慣只是自己的假想而已,在某個不經意間總是攸忽地閃現。

  平日裡時間被瓜分地所剩無幾,待到大寶小寶安若睡下,已是夜深人靜,靜得只剩下書翻過的沙沙聲。餘下的獨有時間少得不夠分配,只能擠壓。

  學習,閱讀寫作佔用了大半的`時間,每晚用眼過度之後的眼睛乾澀,腦袋暈沉,碼字之後累得只想快快躺下,根本無瑕顧及其它。

  思念也只是被埋藏在深處的一顆種子,隨著每次的若有若無,被輕意地渲洩。

  孩子們的習慣其實也只是被形式的習慣罷了,在他們的心裡,習慣與不習慣有什麼區別呢?不習慣也得慢慢地被習慣不是嗎?

  “爸爸,今天可以睡這裡嗎?”老公指著大床問小寶。

  圓圓的臉頰帶著兩顆紅潤的小蘋果,齊劉海下彎彎的眼睛還是笑著眯起,小寶稚嫩的聲音:“爸爸睡床上。”

  “真的哦?”

  “爸爸睡床上。”小寶認真地再補充一遍。

  老公的心裡不知是何感覺,被認可的滋味那應是不一般的愉悅。

  某天,一家四口去公園散步,小寶沒走幾步就嚷著要抱,走一段抱一段,小小的人兒在那一天也走了很遠的路,在爸爸的稱讚中越發來勁;大寶跑跑停停,體力消耗很大。

  “我想吃瘦肉羮。”大寶說。

  “我也要吃瘦肉羮。”小寶也說。

  那個時段剛巧我有聚餐就過去了,由老公帶著二寶。

  待到半小時之後老公發來的圖片卻是兩寶皆睡著了。

  大寶趴著,以手作枕,小寶雙腿屈起,歪坐著斜倒在頭靠上,一大一小,一躺一倒,睡姿奇葩。

  難以想象,老公在前頭位置上和他們說著話,一大一小嘰嘰喳喳地說說笑笑。一邊吃著瘦肉羹,一邊互相你拿我的,我餵你的,前一秒還在動態中,後一秒直接進入靜態。一前一後,一動一靜,車廂裡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老公側身一看,這兩寶累得已經東倒西歪。

  到家後,叫醒大寶,抱起小寶。一天匆匆而過,明日的明日又將是嶄新的一天。

  誰不是在細水長流中體會家的真諦,有愛亦有家,有家亦有愛,兩兩皆生輝。

  你輕輕地來,帶來滿室的幽香,你輕輕地走,亦帶去飄散的情懷。親情本相隨,愈久愈醇香。只有深陷其間,才深知情感的紐帶,永遠也帶不去親近的靈魂。在心靈的某一片靜土,留存的只是我們共享的那一窗一椅一杯,亦有一兒一女,僅此而已,又有何再豈盼?

  此文獻給孩子他爸——波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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