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很普通經典散文

我的父親很普通經典散文

  我的父親很普通也很平凡,沒有什麼顯赫的事蹟也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表現。但父親在我的眼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形象和莊嚴。

  父親原是一名鄉級幹部,喜歡書法,在我的記憶中口琴吹得特別好。記得六歲那年的一個春天,我家院子裡的小草剛剛發出嫩芽來,父親晚上下班回家就站在那片剛出芽的草坪上,兩腿叉開雙手捧著一隻墨綠色的口琴在吹一首蘇聯的小夜曲。悠揚的琴聲把我從屋內吸引出來,悄悄地站在父親的身邊聽著。

  當時的感覺現在還記得,好像陶醉在一個幽幽月光明媚之中,我似懂非懂,但是很新奇。仰著臉邊聽邊看著父親的表情,感覺父親就像一幅畫上的人,好好看、好精神。高高瘦瘦的個子,肩膀寬寬的,身著深藍色制服,濃黑捲曲的頭髮,眼睛特別像阿爾巴尼亞人。一對爍爍放光的眸子深深鑲嵌在眼窩內,那麼堅毅而深邃。我拍著小手一個勁的讚揚著,好好好爸爸好美好美。父親正沉侵在他的琴聲裡,只是笑眯眯的看著我,身子還搖來晃去的。我也受著感染隨著來回的搖晃著,那感覺真是好興奮。

  到了每年的春節來臨時父親是最忙的一個人,每天下班回家就是執筆揮墨的寫春聯,張家嬸子的李家婆婆的一份一份寫個沒完。父親毛筆字寫得相當不錯,鄰居們都慕名而來。這時我也挺忙的,幫父親鋪紙研墨然後在一家一家的規整好放在一起,一份一份卷好送給來取春聯的嬸嬸叔叔們。當聽到誇獎父親時我也覺得好驕傲好驕傲。

  走在街上看到父親寫的春聯貼在各家各戶的門上窗上,聽著小夥伴和鄰居們的讚揚我心裡別提多美了。因為這都是我的父親寫的`,只有我的父親才這麼有才華。在我的心裡覺得誰也不如我幸福,因為我的父親會吹口琴、我的父親會寫一手美美的字而且文采飛揚。

  父親是園林專業學校畢業的,特別熱愛花草樹木,還會製圖。那是我上初中一年級的時候,在外下鄉工作了一星期的父親回來了,但他一手提著個箱子一手拿著一卷長長的大紙卷,進屋後放在桌上。我不聲不響的看著父親的忙碌,只見她把紙鋪平從箱子裡拿出尺子和繪圖筆,比來畫去的。媽媽把飯端到他跟前父親眼睛盯著桌上的圖思索著,只是用手去接母親遞過來的飯碗。當時母親還提醒父親:“先吃飯在工作吧。”父親微笑了一下倉促的吃了一碗飯,就又趴在桌上認真地畫了起來。天黑了,誰也沒有出聲去打擾父親,我也去睡了。

  天亮了,我聽母親說:“你是一夜沒睡呀。”我忙起來看,原來父親為了畫那張圖整整一夜沒閤眼。母親端來一盆水說:“快洗洗臉吧,今天是不可以休息一天啊?”父親邊洗臉邊回答:“一會兒眯一覺就得趕回縣林業局把這張鄉林業規化圖交上去,馬上要春耕種樹了縣裡還等著各鄉的規化那,我得抓緊啊。”

  我聽了忙走過去好奇的開啟父親一夜繪出的《安達縣八井子鄉林業規化圖》,好醒目的標題,是父親那熟悉的字型。上面是我怎麼也看不明白的一張當時在我看來高深莫測的圖。我當時別提多驚訝了,父親真偉大。全鄉的林業規化圖是我的父親畫在上面的,頓時父親的形象在我心裡又高大了許多。

  父親在外下鄉工作很少回家,但他的威嚴卻時刻影響和鼓勵著我和弟弟妹妹,無論是工作、學習上。在人們的讚揚和只有父親自己才有感觸的年年歲歲中,父親由英姿瀟灑的青年中年走進了老年。

  現在父親已是年過花甲了,在父親的身上我仍就還能看到當年的精神和氣質所在。用父親的一句話就是:“人活一世要拿得起來放得下,幹啥像啥、實實在在、即為家也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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