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郎之約心情日記

劉郎之約心情日記

  我與劉郎,有個約期。

  每年乍暖還寒,春天仍在若有若無間,“他”就要來了。

  對,劉郎就是桃花別稱。我不知道為什麼以劉郎稱它,無論源自《搜神記》還是劉禹錫,聽起來都像是窮酸文人編織的妄念。但它也許不介意,嬌俏的容顏,總讓人想起女駙馬,或者祝英臺。只要年年能見到它,我寧肯喜歡那句“前度劉郎今又來”。

  愛戀劉郎,只在心裡,說不出來。

  桃花,可以入詩可以入文可以入畫,唯獨說不得。“桃”只一字,引多少美麗遐想;花開一季,費多少筆墨篇章。千百年來爭議紛紛,卻越發繁盛。清風隨意翻書頁,古詩詞裡桃花翩翩,年年紫陌紅塵飛揚。後來,越來越多的書以她命名,或拿她說事,如今的當紅作家,沒寫過桃花倒是奇怪了。

  再後來上網,猛然間看見鋪天蓋地的桃花,男人,無論書生劍客,女人,無論煙花賢良,上到皇家朝臣,下至平民浪子,生點兒事,都拿桃花作底子。春色滿眼,幾乎被嚇住。可憐花開花謝,招來如許是非。

  也曾想過,一萬個讀者就有一萬個哈姆雷特,我喜歡桃花,總得有點特別的原因吧。

  想不出來。知道她不是最高貴的,不是最美麗的。木棉花枝高,攀不上的人只能景仰;玫瑰長刺,小心翼翼的.人倒更加看重。荷知道開在水中央,梅知道借一縷寒香。只有她,什麼都不懂。因為懵懂,倒更顯得天真。

  她輕白淡粉,一顰一笑,枝頭地下,我都覺得極美。所謂痴,也就是為她,也就是這種境界了。

  我對她一直念念,自從初見。

  那是煙雨浸潤的清晨,竹籬茅舍邊,白牆黑瓦前,三兩棵粉紅桃花隨意散落。在最深的俗世裡,綻放最清逸的姿態。沒有華貴氣,沒有淒涼味,紅塵裡單純的喜悅。

  想起胡蘭成一句:“桃花難畫,因要畫得她靜。爛漫到難收難管,亦依然簡靜。”我討厭胡的為人,卻不得不贊同他的眼光。爛漫的是形,安靜的是心。

  自然,自在。無心,無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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