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若觀火,霧裡看花,飯局裡全是演員雜文隨筆
洞若觀火,霧裡看花,飯局裡全是演員雜文隨筆
前一陣在單位不遠的地方租房子住,和我同租還有一位同事,年齡相差不大,都算是八零後,他好動,我好靜。兩個人進進出出時不時的都會一起吃飯,吃了幾次飯後覺得,我和他的花銷概念不一樣,我請的吃也就十多塊,他請我吃的竟然是四五十塊,一來二去的總覺得人情難還。我為了省點錢買幾本書,他呢?那是綠林草莽的性格,從來不在乎多與少的花銷,這就給我造成人情壓力,往往給吃的不得不在內心算一筆賬。
當然這樣的飯局雖有痛處,多少也算是朋友之間,讓人更難堪是那種莫名其妙的陪局。譬如單位某領導過了生日,或者結了婚,同事們興高采烈的忙碌各種人情外來之間,不得不暗示著我,你得隨點禮啊!然後我們去某某的'飯局酒局吃一頓。這裡面有層潛意思,這頓飯決定你在單位工作順利不,決定你是不是一個可以交往的人,決定你將來你會不會辦事兒。畢業十多年,單位換了不少,被動的隨份子,陪局往往陪出了悲劇,自己是打掉牙往肚裡咽。因為自己一不能喝,二不能聊,三不會活躍氣氛,四吃完就想走,五遇到勸酒就想翻臉。回到家不得又盤算一筆賬,隨出份子,沒有吃回來,賠本的買賣。
偶爾飯局上也能遇到朋友外的朋友,到了那樣的飯局提前醞釀一種貌似融洽的人際關係,其實吃飯之後誰都不認識誰。“酒肉穿腸過,交情心中留。”大概那樣酒肉朋友的座右銘。一場飯局下來,還有很多的工作公關,比如某人工作沒做好,耳邊襲來一些人的會意,“不行請那誰吃頓飯吧!”,想多休幾天還不想少開工資,耳邊又襲來一些人的會意,“不行請那誰吃頓飯吧!”,看來這“飯局之意不在飯”,把酒言歡,相談甚歡,最後的吃得人精疲力竭煞費苦心。
飯局千古事,得失寸唇知。這飯局在中國,也是一個人的社會身份認同體系。一場飯局,既能是親朋故交之間的溝通交流,也是生意對手間的交鋒談判。“鴻門宴”、“杯酒釋兵權”、“煮酒論英雄”、“貴妃醉酒”都是別具匠心的飯局。
飯局的型別有組織,有派系,有結交,有承諾,我比較痛恨的AA制,往往吃到高潮總是花樣翻新,開始算是那些錢,一下子翻了幾倍,某人要跳舞,某人要唱歌,某人要叫幾個陪唱,不得又盤算一筆賬,開始說道一人五十,這下次又成了一百五十,哎呀!又少買了好幾本書啊!
中國人的佳節,文化意義已經被人忘掉了,不論拿來的西洋節,還是剩下的中國節,最後都變成飯局,“民以食為天”真有幾分道理,什麼時候人能一起踏青,郊遊,去圖書館看看書,能不能換一種方式呢?有道是“治大國如烹小鮮”,也難怪一場飯局決定了你的人脈,圈子,社會關係,資源。
可惜我本身是一個對飯局沒什麼好感的人,覺得都是浪費時間。一大批本來就沒過多交集的人透過互相敬酒的方式套近乎,看起來好像認識許久,但其實不然。貌似喧譁的大多數,看著好像是情投意合肝膽相照,其實換個單位最後誰也不認識誰了。如果不是特別要好的哥們,其他的飯局,我都很討厭,那裡沒有個人的情感,個人的愛和恨,個人的悲傷,個人的夢想,那些惋惜的,回憶的,悵惘的,遠方的,還有那些書籍和影像,我喜歡的飯局不是擺設,也不是人情。
如今我是儘可能的避開飯局,除了胡扯閒談帶來的愚蠢之外,其實還是一無所獲,合不來的人依然擰巴,寂寞的依然寂寞,得胃病的依然有胃病,互相敬酒,都成了人情世故的玩偶,飯店、飯桌、飯菜不過是必要道具。
霧裡看花,洞若觀火,原來都是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