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號的痛經的雜文隨筆

十二號的痛經的雜文隨筆

  二零一八年八月十二日,在我和母親賭氣後不到兩個時辰,痛經踮著腳邁進了房間,然後撞進了我的身體裡。

  這痛經說痛也不是天下第一等的痛,可若要計較起來卻是我經歷的最為纏綿最為輾轉的痛。

  當時已是下午,我先是坐了幾分鐘,最後還是躺在了床上。還不等我做好完全的心理準備,下腹就任性了起來,痛得厲害,開始時不能說是陣痛,它持續著,像是痛經這個怪物在我小腹裡面不停地旋轉跳躍,我估摸著已經跳起了踢踏舞。

  抱枕恰好在手邊,抄起來墊在身體下面,把自個翻了個個兒肚子壓著抱枕,這樣是會舒服點,有種壓迫感,注意力也不會一直持續在小腹上面。

  痛從來不會是一個孤獨的訪客,伴隨著痛的是縈繞不散的反胃,嗓子眼頂著,空氣都是渾濁的,但是我知道反胃只是因為痛,真去嘔吐是絕不會有任何緩解的,我也不想動了。熱水離我不遠,我起床只需走七步,我就能給自己倒一杯溫水,應該可以緩解一下疼痛。

  但是我放棄了,太痛了,我在床上輾轉著,每翻一次身,疼痛就會加劇一小會兒,起床倒熱水是一個應當的適宜的但是我不想做做不到的一件小事。

  分針轉了一個三百六十度還是兩個三百六十度我不知道,我開始冷了起來,風扇敬業地吹著,我裹著被子,手腳還是使勁冒冷汗,但是我不關風扇,裹著被子的身體跟我說它很熱,它也在冒汗,我也迷惑了起來,分不清冷還是熱,就覺得痛好像帶起了所有不舒服,我抱著抱枕恨恨地翻了一個身。

  我想念母親了,母親這時候在的話會急急忙忙拿溫水給我喝,翻藥給我吃,抱著我,安慰我,揉著我的肚子,像我還是三歲小兒那樣,而我,也像三歲小兒如此依賴如此放鬆。

  我越想念越覺得時間過得真慢,我甚至覺得我痛了有一天那麼長的時間了,理智告訴我,沒有,只有短短几個小時,母親還在工作,還沒回家。哥哥是在家的,我沒和哥哥說我不舒服,也不會說,我和我哥太客氣了,兩個人像隔著一層冰,冰其實很薄,我想打破的,找不到東西,隔著冰走久了便也覺得習慣了,人類本就是擅長習慣的。

  也不知道我翻了多少次身換了多少個姿勢,腦袋倒是很清醒,就是身體很混亂,疼痛時需要找點東西轉移注意力,我嘗試過手機,看小說,看影片,聊天,最後還是發現這些都沒有想念母親管用。孩子一旦有了傷痛,母親就是最好的傷藥,母親在身旁,就像撐著傘走在風雨中,風大雨大,但是我可以握緊手中的.傘,不會怕,我還有傘。

  母親開門回來了,我聽著聲音,雀躍著,肚子依舊疼痛著,並沒有因為我的雀躍而緩和,該痛的還是會痛的。

  母親怎麼還沒開啟我房門看看我的情況呢。母親去做晚飯了,我心情低落了一會。母親以為我還在睡覺,和哥哥說我肯定熬夜了。

  肚子痛得厲害了,我睡不著,聽著母親和哥哥的聲響開始茫然,疼痛前不久變成了陣痛,痛了好長的幾分鐘後會有幾秒的緩衝時間,接下來又是痛得厲害,我氣極了,我覺得痛經過分了,痛了一整個下午都不肯消停,我生氣地蹬了一下床。

  母親開啟門喊我吃飯了。

  我盡力把我的虛弱完全展現出來,母親如我想象的那樣著急了起來,如我想象的那樣溫柔地安慰我。

  痛經沒那麼厲害了,母親也翻出了止痛藥,我拆了四粒往嘴裡倒,我想拆六粒,八粒,越多越好,最好一進口就止痛了。

  感謝痛經藥,它還是有用的,折騰了六七個小時的痛經總算消停了,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覺得世界真美好,安靜得讓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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