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時間度量的距離的散文隨筆

用時間度量的距離的散文隨筆

  我時常想,距離的度量是什麼?

  《西遊記》裡,師徒四人西天取經,走了一萬八千里的路,這是不是距離?

  與其說他們取經的歷程是用距離度量,我更願意以為是用時間度量.到達之後,他們都變了,骨子裡磨出了佛性.這是時間磨出來的,還是路程磨出來的?

  我曾以為距離的度量是我刷刷在紙頁上寫了十年的釐米,米,千米.位移之後,變可到達.是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質疑著,距離的單位是不是時間?

  在路內的<追隨她的旅程>中,讀到這樣的文字:"什麼樣的痛苦,可以使時間停止,又是什麼樣的快樂,可以讓我們朝生暮死?"

  根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我們總是在痛苦的時候,覺得時間漫長沒有盡頭,又總是在快樂的時候,覺得時光飛逝.那麼,什麼樣的痛苦,可以使時間停止,又是什麼樣的快樂,可以讓我們朝生暮死?

  時間真的是種很神奇的東西,可以將悲傷放大,將歡愉濃縮.這是怎樣的悲痛和幸福?悲痛著,放大的哀傷,幸福著至少還存有的,朝生暮死的快樂.

  曾經站在15,16歲的年頭上的我,以為時間,不過而已.狂妄又恣睢的年齡,如此驕傲的我.行走到現在,驀然間回頭時,才發現那些我曾以為安靜躺在那裡,不曾改變的東西,它們早已不見了蹤影,並且無處可尋.我被時間撞得踉蹌,措手不及.回頭已是滿目蒼茫.

  大半年的時光,也足以磨平了我尖銳的稜角.那些我曾一度相信,並且引以為傲的東西,漸漸被時光磨得圓潤而又光滑.然而我又能說什麼呢?未啟齒已潸然淚下.

  什麼樣的距離是最遙遠的距離.

  是用時間度量的距離.

  我站在時間的這頭,遙望時間的那頭,它們清晰可見,見得滄桑時光的車印子,也見得傷痕.我試圖跨越,達到它們,終究發現是徒勞.原來有種距離,是用盡這世間所有的.交通工具都無法到達的,它的度量,是用時間.

  曾經固執的我,亦或說,天真的我,曾以為,距離不是問題,用盡所有的方法,終究可以逾越而到達.然而,時間度量的距離呢?在它面前,我覺得自己渺小得如滄海一粟.如此微小的我,終究是敵不過它的.於是我悲傷.

  當你說出那句:"我愛你,那是從前,現在,請放手."我的悲傷轟然放大,我曾以為它安靜的躺在那裡,不曾改變.被時間隔開的距離,我回頭時,它已經不見了.它的名字叫愛情.

  眼淚跟不上哀傷的速度,哀傷如夏日的蘆葦,一層一層的瘋長.

  我懷念這用時間隔開的距離的那頭,從某種意義上,它們是活過的,然而現在是死亡的.我對它們的懷念與懷念一死者具有相同的性質.

  你說的"今天過後,還是今天."我喜歡這樣的文字.然而我也深知,今天過後,已經不再是今天.它們之間,隔了24小時的,距離.

  看你寫的文字,我以為,你可以聽懂了.當我說出一些模糊的,語內含字的話語時,你卻說,聽不懂.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作不懂.無法追究了,畢竟,也沒有意義了.就,這樣了吧.

  距離可以用時間度量.這是最遙遠的距離.

  然而,我還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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