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現代詩群流派大展引發的思考及啟示意義論文
二十一世紀現代詩群流派大展引發的思考及啟示意義論文
一
君不見,這些年中國文壇,幾乎是小說一統的天下,即“詩歌中國”已被“小說中國”所取代。這是文學生態發展的失衡和傾斜,令人匪夷所思。於是,人們談論中國文學(包括海外華文文學),首先說到的是小說,似乎詩歌已無關緊要,評論界和學術界皆然。面對此種窘境,令人無所適從又深感無奈。詩歌必須自救。直麵人生,直面慘淡的詩歌,正視現實,正視內心的撒旦和神性搏鬥。真正的詩人唯有坦然面對,笑傲文學江湖。俗語道:風水輪流轉。世間一切事物都在無形中輪迴流轉。信則然。除了文學(詩歌)內部規律執行使然外,詩人自身尋求的方向至為關鍵。儘管從個人發展道路來說,寫作可以走向寬廣、多元,風格可以多樣,但總要有一個目標。而這,恰恰是寫作者自身取得獨立的生命之根本。
可以說,用“空前繁榮”來形容國內當下詩歌現狀並非過譽。的確,從數量上說,從來沒有過這麼多詩人(據不完全統計,網上網下,新詩舊詩,即寫詩者起碼二三百萬之眾),這麼多詩刊(官方、民刊的詩歌報刊不計其數,不斷出籠,連同詩歌網站,可能要編成一本厚厚的花名冊),這麼多詩集(每年國內出版的詩集起碼達數千種),如此景象著實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給。認真說來,這可能是一種表象,但不可否定的是,從整體數量乃至質量而言,這是以往任何時代都無法比擬的。誠然,漢語詩歌要真正走向世界,跟世界優秀詩歌相較量,尚須時日。如何突顯漢語詩歌中的世界性因素,或者說,如何驅使走向世界的漢語詩歌彰顯自身特色並引領世界詩歌潮流?這是擺在當代漢語詩人面前的嚴峻課題,任重而道遠。
在特定的時代語境和文化境遇中,當代漢語詩歌應怎樣從困窘和艱難起飛中尋求突圍,最大可能地擺脫功利的誘惑和客觀條件的制約,既回到詩歌自身的真實位置,又讓詩歌與詩人以及與世界發生的聯絡更為直接和本真,讓詩意的空間從狹小走向廣闊,走向更加理想境界的新天地。這常常激發了那些真正熱愛和關心詩歌事業的讀者和作者的思考,並引發了情感的共鳴。情動,不如自覺觸動;心動,不如立即行動。不久前,由著名詩評家譚五昌與詩人韓慶成聯手策劃,由中國詩歌流派網和國際漢語詩歌協會主辦的“二十一世紀中國現代詩群流派評選暨作品大展”活動正式公告之際,誠邀筆者擔任評委,這個活動不僅非常必要和及時,而且意義相當深遠。果然不出所料,當這一訊息不脛而走,立即引起詩歌界的熱烈反響,以及批評界和學術界專業人士的充分肯定,普遍認為舉辦“二十一世紀現代詩群大展”覆蓋面廣、專業性強、層次高,如同掀湧起當今時代的詩歌文化主潮,為拓寬詩歌藝術視野、交流詩歌成果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平臺,無不期待著大展能如期順利舉行。因為,詩作為詩人建構內心生活的符號,是打通與外部世界交流的渠道。而在詩的背後,都豎立著一個大寫的人,都閃爍著最純正最優美的漢語,那是詩人共同的精神家園。每一個詩人、每一個詩歌群體,都在反映特定時代的生活和情感,傳達著一個時代的精神記憶,記錄著漢語詩歌大家庭形成的話語譜系……
二
這是一個具有重要文學史意義的詩歌策劃活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泱泱詩歌大國,到底需要什麼樣的策展人?作為詩歌策展人,從一開始就不得不面對中國詩歌界特殊而複雜的現實。當代詩歌的執行系統機制的缺乏,使得他們的勞動範圍遠遠超出了大展本身,尤其是對主要策展人而言,從作品遴選、詩學架構、評選機構、大展策略,乃至尋找合作物件、詩歌編輯、媒體呼應和運作程式、展後效應等都得加以全盤考慮、精心設計。或許,從詩人的角度看,策展人大權在握,炙手可熱;但從策展人的角度看,想要透過大展的方式實現自己的學術構想,既要讓所有相關參與者滿意,又要面對可能的突發情況。其中的酸甜苦辣,唯有策展人自己知道。誠然,詩歌大展畢竟與書齋研究有別,必須是一個多方參與及構建的.結果。如何把這種無法帶來任何功利的詩歌大展搞好,並在其中堅持審美標準的獨立性,並非易事。可見,能夠勝任如此大規模的詩歌展,策展人的門檻是相當高的,不僅需要學養、需要眼光、需要勇氣、更需要詩性智慧,還得親力親為,乃至具備豐富的經驗和資源。
三
任何一種文學文化現象的生成,必然有其因緣際遇。在“江山代有才人出”的中國,哪怕只能“各領風騷三五天”。面對如此嚴峻的生存境況或現實境遇,勇於對詩歌肩負起精神擔當者,尤為難能可貴。於是,被認定為二○一四年度華人文化界最為重要、最具影響力的詩歌事件———二十一世紀現代詩群大展,終於應運而生了。據中國詩歌流派網統計,當時共收到一百二十多家詩群流派自薦參展,另幾家發起、舉辦單位共收到近百家詩群流派參展意向。大展初選組從近二百家參展群組中,甄選出符合要求的一百一十五家詩群流派進入複選,與評委直接推薦的二十多家詩群流派一起,提交評委會評議投票定奪。最終評選出四個層級共七十二家入展詩群流派,它們共同構成為現代漢語詩歌的文化地形圖———二十一世紀中國十二家重要現代詩群流派:崑崙詩群、江南詩群、創世紀詩社(臺灣)、大涼山彝族漢語現代詩群、地方主義詩群、新歸來者詩群、第三條道路、我們散文詩群、《女子詩報》詩群、東北詩群、軍旅詩群、海拔詩群。
二十一世紀中國十二家影響力現代詩群流派:打工詩群、下半身詩群、新疆詩群、漢詩群、隴東詩群、小涼山詩群、大河詩群、長治詩群、新江西詩派、醜石詩群、卡丘主義、滴撒詩歌。
二十一世紀中國十二家新活力現代詩群流派:不解詩歌、海外新移民詩群、新死亡詩派、新楚騷詩派、完整性寫作、干預詩歌、遵義詩群、感動寫作、大風詩群、垃圾派、玄鳥詩社、青海深觀詩群。
四
作為一個詩歌現場觀察者,看得出,“二十一世紀現代詩群流派大展”是繼著名詩人徐敬亞策劃的“中國詩壇1986’現代詩群體大展”之後,中國現代詩歌群落的再度集體亮相。如果說徐敬亞策劃的大展是完成了新詩潮後中國現代詩的首次較大規模集結性展示;那麼,時隔二十八年之後由譚五昌、韓慶成聯手策劃的二○一四詩歌大展,乃是各種聲音的交流、碰撞和互動,是對當代詩歌力量的全面整合、推動和拓展。而且,“二十一世紀現代詩群流派大展”出現在網路化、高科技橫行的時代,詩歌隨時都有可能進入時刻線上的傳播空間。或許,這是“八六大展”的徐敬亞們所不敢想象的。總之,就個體方面而言,“二十一世紀現代詩群流派大展”應是再現了詩人的自我拯救;就整體上來說,應是再現了詩歌的大國氣象。令人在驚歎之餘,彷彿看到了二十一世紀現代漢語詩歌在整裝待發中的重新崛起與奮力前行。
五
縱觀中外古今的詩歌發展流程,尤其是現代詩,許多大詩人皆是開宗立派的代表和主將,或者說,他們往往得益於建立自己的詩歌藝術流派和主張。因為詩歌的相異性大,有許多空間可以拓展,是故流派也多。西方現代派詩歌的浪漫派、象徵派、唯美派、玄學派、七星詩社、帕爾納斯派、印象派、意象派、新浪漫派、隱逸派、未來主義、表現主義、超現實主義、二十七年一代、自白派、芝加歌詩派、垮掉的一代、大聲疾呼派、悄聲細語派、五青年派等,中國現代新詩的新青年詩派、小詩派、湖畔詩社、新月派、普羅詩派、象徵派、現代派、七月詩派、九葉詩派、朦朧詩派、非非主義等,時下的各種民間性流派“組織”更是紛紛出籠。於是,“二十一世紀中國現代詩群流派評選暨作品大展”從計劃的運作到成功的推廣,恐怕是歷史所然吧。依愚淺見,這是好事,是當代漢語詩壇的一大盛事,甚至可以看作是當代詩歌從“熊市”開始轉向“牛市”的前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