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炎的生活隨筆
鼻炎的生活隨筆
最近老覺得不舒服,慢性鼻炎又犯了。鼻子裡滿滿地,似塞緊了棉花,呼吸急促,每每睡下總要用嘴來呼吸。整個人也憔悴不堪,深皺的眉頭有著不屬我這年紀的憂鬱。前些天聽見有人因慢性鼻炎而去了,心裡顫顫地,經打聽原是撞了個有鼻炎的老人,心下才安靜些。畢竟我還未斷絕塵念,對未來也充滿憧憬。一直以來都很痛恨慢性病痛,“士可殺,不可辱”,哪裡容得它這般折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65天的零頭是在與病魔戰鬥,有時還打“加時賽”,在經歷過“嘗百藥”後健康才得以收復。
我這慢性鼻炎有七個年頭了,也算是老朋友了。關於這位老友的事還得從初二時的冬季運動會開始說,也就是六年前。
零三年對我來說可謂是悲喜交集。那年的冬季運動會班上參加的人極少,班主任大發雷霆,命令班幹部一個都不能少,否則後果自負。我參加了立定跳遠,意外地奪得第四名。學校張貼紅榜,我的名字是最後一個。雖然如此,但是那畢竟是我第一次上紅榜,心裡美滋滋地。鼻炎悄然而至,鼻水開始流個不停。同學說我第一次上榜“感動涕流”。但我有種預感,今後的日子會更加流涕。
事情爆發時我的鼻頭血紅,濃黏的鼻涕如兩條泥鰍,在鼻腔內外進進出出。
終於捱到了星期六,父親很著急,放下生意領我到縣城最好的醫院求醫。醫生簡單檢查後說是鼻炎,拿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了一會。父親又帶我到姑父的診所,又是一番檢查後確診為慢性鼻炎。事後到藥店買了二十塊錢藥。父親說:“好的醫院只適合看病,不能買藥”。
鼻炎終於得到了控制,但我付出的代價是什麼都不能吃,除了米飯和藥外。同學見我天天用藥,忙來問故。我如實相告。之後的日子裡很無奈。早晨起來室友問:“病好了沒?”服藥時有個聲音在喊“吃藥呀”,路上遇到熟人打招呼也不用“吃飯了沒”而用“藥吃了沒”。 彷彿一夜之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在吃藥。最後我只得偷偷地吃。大約半個月後鼻炎好了,但箱子裡面也滿是瓶瓶罐罐。之後不論去哪裡母親都讓我隨身帶點藥,以防萬一。母親的憂慮沒錯,好幾次病發都幸虧有藥在身邊。後來我便有了個名號“藥王子”。
沒有鼻炎的日子裡很愉快,和常人一樣什麼都能做都能吃,抽菸喝酒樣樣俱全。時常在想,假如沒有那病該多麼好。
高一時期重點班的一位女同學因鼻炎演變成了鼻癌,全校的人捐款救治。我把好不容易摳出來的十塊錢給了她。聽同學說她很可憐,原本漂亮的她頭髮掉得精光,呼吸極困難,喜歡言談的她也變得沉默,整日以淚冼面,總之要有多慘就有多慘。我很同情她。從那以後只要舊病復發,我就會想起她。我開始有危機感。我把這事跟家裡人說了一遍,可惜沒能引起轟動。
高二時的某一天舊病復發了,病情較以前重。我明顯地感覺到呼吸困難,四肢無力,頭暈目眩,整個天隨時都要倒塌下來一樣。我想我完了。醫生說沒什麼大礙,開了點消炎藥了事。我堅持自己的感覺,並央求醫生開中藥,因為對西藥產生了抗體。中藥的味道雖苦但見效快,果然鼻炎很快就好了。父親舒了口氣,但還不是很放心,要領我到韶關檢查。 在那時韶關醫院的裝置和技術都是最好的,一般縣裡解決不了的病痛跨省到韶關準好,但收費也相當貴。看來父親這次是下定決心要徹底剷除鼻炎。我說下次吧,也許吃過中藥後就全愈了也說不定。父親起初不大同意,但終究是拗不過我。
經過了三年的風風雨雨,早已習慣了鼻炎帶來的痛楚,心都麻木了。有時候覺得這鼻炎像個定時炸彈,隨時有爆發的可能。有時候我感謝這鼻炎,是它讓我懂得了怎樣去“先天下之樂而樂,後天下之憂而憂”。人生苦短,快樂一秒是一秒,待到憂愁時再愁吧。
記不清哪天又聽到了什麼煤礦發生特大事故,死了幾個人。近日得知重慶某煤礦發生特大事故,造成30人死亡。
“他們的慢性鼻炎也犯啦”我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