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與骯髒的藝術形式雜文隨筆

痛苦與骯髒的藝術形式雜文隨筆

  我因為貧窮流離,自記事以來,見過太多殘忍的事。它們沉重地劃開我的血管,必要我用血遮掉它們原來的暗色才肯離開。而我的血終於沒有養出慣性,每一次都要撲上去舔舐它們的瘡疤。這種長久的敏感折磨,是好也不好,無可定論。

  可我愈來逃避,躲開一切主觀可不出現在我面前的痛苦。那些血肉模糊的隱藏在書籍和電影裡的故事,我懼怕。他們掙扎的扭曲的呼喊撞擊著我的.眼球,一刀一刀割下我的胎體。當這些冰冷的靈魂真切的經過我,我只好冰封一切,冷眼甚至冷血的面對骯髒。

  但我終於膽怯,不敢過多的接觸。那些被演繹出來的悲劇,因為是藝術,可以無盡的向世界潑灑鮮血。世界所有的痛苦被聚合成一頭巨大的怪獸,不會死亡,每分鐘都有人向它輸進溫熱的血液。

  我的膽怯讓我錯過太多,呼喚人性的電影和書籍。那些上帝賜來讓眾生祭拜得以超度的聖物,我負不起。

  你問我遺憾嗎,什麼是遺憾。我不看它們,同時我用身體經歷它們,我只不過是躲開了骯髒變成的藝術罷了。

  痛苦和骯髒,不會因為成了藝術形式,就減輕其罪過。

  我身邊有很多早早的就輟學或上職業技校的人,她們是如何的和生活相處,我不知道。年初一個兒時老家的玩伴結婚,只大我一歲,因為懷孕,不得不結婚。她父母要了彩禮錢後就不再管她,她如今一個人整日帶孩子。我不願相信,終也不敢和她聯絡。我怕我問她的話傷害她。不同的環境下,我的不可接受在老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沒上過多少年學,如今結了婚,很大可能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我不知道該不該祝她生活裡出現變故,讓她有機會走到遠方。可也許在她心裡,那樣平淡的一生就是所求。

  我無意向她描繪由多年的教育構建的世界觀,也無意麵對她痛惜她的人生。那是她的生活,不是供人指手畫腳的畫板。退一萬步講,即便是我,接受了教育,如今和未來又怎麼樣呢。她成了婦人,我仍舊沉溺在尚且無憂的書裡。誰能說我就一定比她過的好呢,人生因各人主觀性和客觀性著實是無從比較的東西。每個人都可以是主和撒旦,每個人都可以被原諒。

  我在初成年開始寫我短短的人生,我是不願忘卻那些痛苦的吧。刀被過去磨尖,於未來,或也是一種自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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