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堅行書書法欣賞
黃庭堅的書法成就主要表現於其行書和草書中。那麼黃庭堅的行書書法作品是什麼樣的書法作品呢?下面是小編為你整理的黃庭堅行書書法,希望對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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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書法評述
黃庭堅的書法,可分兩個階段。前一階段即他自稱的元祐間書。是繼承各家,融化為己。後一階段,則極力創新。他對自己要求很高很嚴格,常否定元祐間即四十九歲前所寫的作品。說:“元祐間書,筆意痴鈍,用筆多不到。”甚至在被貶戎州時說:“見舊書多可憎;大概十字中有三四字差可耳。”但我們從現今存世的黃書來看,只有元祐六年***公元1091年***四十六歲時寫的正書《伯夷叔齊廟碑》貌近褚遂良,尚未樹立獨特的風格。然他參用薛稷學褚的方法,步步頓挫,力避學褚不成,流入浮滑之病,最初奠定了他後來作品中用筆到處擒縱,筆筆凝練的基礎。至於他的大字,元豐六年***公元1083年***三十九歲時所書《遊青原山詩石刻》,縱橫開闔,浩逸雄偉,深得《瘞鶴銘》神髓.並融會成自己的面目。勝過古人羊欣學王羲之、薛稷學褚遂良的步趨惟肖。又如元祐元年***公元1086年***四十二歲時,所書的《王長者墓誌稿》,行楷妙得《蘭亭》筆意。
近年出土元祐二年***公元1087年***,即他四十三歲時正書《王純中墓誌》和行書《糟姜帖》又受到蘇軾影響。但他用中鋒直落的方法,糾正了蘇軾“腕著而筆臥”的缺點。《藥方》則筆筆欲飛,後二行隨意草草,置諸顏真卿《祭侄文》、《爭坐位帖》兩稿中,幾莫辨出於兩手。由此足見他學古人功力的深邃。但他在認真創作時,即立意創新,不屑蹈前人的陳跡。餘如《華嚴疏》、《發願文》等,
尚未力趨險絕,可斷定為元祐中書,採用顏真卿大字筆意,而把顏體縮短的筆畫展之使長,成自己的面目。事實上黃庭堅書,在元祐間早已成家。但他志高氣昂,沒有絲毫自滿。反而貶低了以往取得的成績。他在書法藝術中,汲取了古今人之優點,融為己有後,還進一步不斷改造,力創新奇,成為他晚年前無古人的獨特風格。在《山谷文集》中。有這樣一段記載: 晁美叔嘗背議予書唯有韻耳,至於右軍波戈點畫,一筆無也。有附予者傳若言於陳留,予笑之日:“若美叔則與右軍合者,優孟抵掌談說,乃是孫叔敖耶?”往嘗有丘敬和者,摹仿右軍書,筆意潤澤,便為繩墨所縛,不得左右。予嘗贈以詩,中有“字身藏穎秀勁清,向誰學之果《蘭亭》。大字無過《瘞鶴銘》晚有石崖《頌中興》。小字莫作痴凍蠅,《樂毅論》勝《遺教經》隨人作計終後人,自成一家始逼真。”不知美叔嘗聞此論乎?
從這裡可以看出黃庭堅對書法藝術,學古而不寄古人籬下,立志創新的巨集志。他晚年所書《松風閣詩》儘管筆不稱手,仍阻止不了他發揮創造力的才能。《經伏波神祠詩卷》是病後筆,自稱合作。其後自題雲:“若持到淮南,見餘故舊,可樂之,何如元祐中黃魯直書也?”以及《蘇軾寒食詩卷後跋》,《範滂傳》都是晚年合作。《範滂傳》是他最後謫居宜州時所書,旋即身卒。老筆更為遒練。
黃庭堅草書的成就,在宋人中是最突出的。《宋史.黃庭堅傳》中著重提出他“善草書”他自己說:“餘學草書三十餘年,初以周越為師,故二十年抖擻俗氣不脫。晚得蘇才翁子美書觀之,乃得古人筆意。其後又得張長史***旭***、僧懷素、高閒墨跡,乃窺筆法之妙。”被謫四川入峽時,看到“長年湯漿,群丁拔掉”又見到石揚休家藏的《懷素自敘帖》,“縱觀不已,頓覺超異”才悟到了藏真***懷素別號***筆法的三昧。脫去了“俗氣”。張旭、懷素、高閒是以狂草聞名的。黃庭堅淪書以為:“楷法欲如快馬入陣,草法欲左規右矩。”我們在其所書《李太白憶舊遊詩》《諸上座帖》中可以看到他的狂草,雖滿紙雲煙,飛花亂墜。而格律很嚴,筆筆周到,無一筆輕率繚繞。《憶舊遊詩》中的一個“樓”字,競參用了繪畫線條的筆法。《諸上座帖》則如輕雲緩行,凌霄萬變。而《花氣詩帖》乃作草如正書,一變旭、素舊法,達到了極高的成就。
黃庭堅的正書盈尺大字《明瓚詩後題卷》,更明顯地啟示了後人掌握羊毫筆,發揮兔毫勁健作用的門法。小楷《李公麟五馬圖題字》,點畫結字,可展至尋丈不失。真達到了“小字如大字”的高度藝術造就。
黃庭堅書的特點,在“筆陣”中,猶如嚴陣行軍,步步為營,萬弩張弦,相機齊發。步步為營言其點畫之周到圓滿,無一筆涉於輕佻。在作戰中保證無失;張弦待發,言其取勢之險,奇兵出襲,百戰百利,以大自然界現象來比,其在靜的方面,如崗巒起伏,奇峰爭險。動的方面,如雲岫環山,變化無際。黃庭堅在書法藝術創作上的構思,取得了動靜兩方面矛盾的統一。
若以黃書比之蘇米,以唐詩為喻,蘇猶李白,才氣出於天然,“雲無心而出岫,鳥倦飛而知還”。不求細琢而自工,黃如杜甫,“語不驚人死不休”,米則錦囊集句,到處雕蟲,猶李賀鬼才,因此不便初學。學三家書,當以蘇黃為體,米芾為用。詩宗杜甫,繼讀百家。可免仰攀不及,誤入歧徑。
凡事都應一分為二,大醇小醨,不可避免。要從整體和主流上著眼。蘇黃之間,蘇屬前輩。黃對蘇的文章道德,包括書法,都極欽佩。當時有人對蘇書提出缺點:“東坡作戈多病筆,又腕著而筆臥。”黃氏以為“管中窺豹,不識大體。”黃氏書亦吸收蘇法。但在南宋汪應辰所刻《成都西樓蘇帖》中,可以看到蘇書《贈秦少章序》大似黃體。說明他們之間,是相互學習,各取所長,彼此影響的。黃氏之書,至晚年,在一意創新過程中,過分求變,也帶來了些習氣。他把顏真卿正書中某些特別縮短的筆畫放長,是他善變的一面。但有時放得逾制了。最顯而易見的,如在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五十五歲時,所寫《張大同乞書卷》的“舍”字上帽。這類習氣,有人把它形容如長蛇掛樹,舟人執篙。善學黃書者,也要酌量求變,不宜照畫葫蘆,瑕瑜兼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