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簡名人勵志例子

  在我們花時間去玩手機的時候,不如把這些時間用來看一些故事,那麼都有哪些呢?一起來看看吧。

  :在六十歲時生機勃勃地活著

  作者:韓鬆落

  如果要從娛樂圈的女明星中,給普通人選出一個生活樣板來,這個人,絕對不是林青霞,也不可能是鐘楚紅,而只能是剛剛過了六十歲生日的劉曉慶。

  別的女明星,都是天賦和機遇的產物。唯獨劉曉慶,走的是一條從凡人到凡人的路,那些勵志書上的規則,在她這裡全都發揮了作用——勤奮,樂觀,樂於助人,不放棄希望,不放棄愛情,要精精神神地活著,打扮得漂亮些,要鍛鍊身體,要學會理財。這些規則樸實無華、切實可行,而且她也身體力行地證明了,這些都行得通。

  少女時代,她考進四川音樂學院附中,十五歲畢業,去了農場勞動。幾個月後,聽說部隊招宣傳兵,她便找了個機會爬上火車,找到部隊的首長,表演了自己的才藝——她在音樂學院附中學的是揚琴和聲樂。之後,她獲得機會演歌劇、演電影,最終成為我們所熟知的那個劉曉慶。她不隨波逐流,一開始便是逆流而動。

  青年時代,她演電影、主持春晚、走穴、離婚、做生意、寫書。在《我的路》裡,她詳細講述了自己的婚戀細節,還在書中提到,她為了在部隊入黨,每天都到食堂去擦桌子、搞衛生,做給所有的人看。另一本書裡,她這樣誇自己:“我笑眼盈盈、嫵媚、迷人、充滿了自信,像一朵豔麗的山茶花正在盛開”。她說的,做的,她的強烈個性,她的自信,都是二十年後的中國人才慢慢擁有的東西。

  中年時代,她的公司稅案被曝,她因此一度入獄,《我們為劉曉慶辯護》和《劉曉慶422天的痕跡》兩本書,記下她那段時間的經歷。即便在獄中,她還是堅持鍛鍊身體,房間小,沒有騰挪的空間,她就沿著房間對角線來回跑動,每天跑8000步。出獄之後,她負債累累,靠接戲把錢還上,再度起死回生。現在的她,還在堅持打羽毛球、游泳。

  而不論少年、青年,還是中年,她都生機勃勃,樂觀開朗。專欄作家狠狠紅在貼身跟採劉曉慶幾天後,寫下一篇題為《劉曉慶:我的人生沒準還有奇蹟》的人物特寫。那篇文章裡的她,像一顆小小的太陽,熱浪撲面,永不停歇。她替朋友操心一切事情,招呼他們去大理玩,安排好全部行程,還成天擔心他們玩不好,時時追問他們的感受。她總是對朋友送上讚美,朋友說幾句話擊中她的心坎,她也會覺得對方幫了自己,每次見面都要感謝,“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劉曉慶從來都是這般,欣賞了又欣賞,讚歎了又讚歎”。

  電影《卡薩布蘭卡》中有名言:“你的男人有沒有金錢、地位,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沒有生命力。”這言論也一樣適用於女人。若不能像林青霞那麼美,不能像鐘楚紅那麼天真,總能嘗試著像劉曉慶這樣,勤奮點、樂觀些,並且培植、激發出更綿長的生命力。按照漢娜·阿倫特的說法,這叫“積極生活”,以醒覺的狀態生活,增加生活的密度、濃度,總之,得奮力折騰。而金錢名利,是這種積極生活的世俗結果。

  每逢劉曉慶扮演十八歲少女***目前,她正在電視劇《我有一個夢》裡扮演這樣一個角色***,在微博上釋出照片,每逢娛樂版用“扮嫩”作為與她有關的文章的題眼,總有大批網友奔去斥責和辱罵。可惜,所有罵她的人,肯定都不會知道,在六十歲時生機勃勃地活著,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作為生活樣板,她其實比林青霞和鐘楚紅更難效仿,因為她貌似尋常,貌似就在身邊,貌似理當如此的生活狀態,卻讓人妒忌,她身上那頑強的生命力離我們如此之近,又如此遙不可及。

  :不搶別人的飯碗

  1950年秋,人稱“東北伶王”的唐韻笙和梅蘭芳等京劇大師應邀到天津中國大戲院演出。演出期間,唐韻笙和梅蘭芳同臺演出《法門寺》,劇中由唐韻笙飾演趙廉,梅蘭芳飾演宋巧姣,兩人精彩的演出讓津門觀眾大呼過癮。

  有了《法門寺》完美的合作,梅蘭芳便蠱情邀請唐韻笙登臺演出著名的《霸王別姬》,並請他飾演霸王。很多演員一輩子最大的夢想是登臺飾演《霸王別姬》裡的霸王,何況是藝術大師梅蘭芳親自邀請,這應該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想到的是,接到邀請的唐韻笙卻謝絕了梅蘭芳的邀請,不同意出演霸王一角。

  次日,梅蘭芳便親自登門拜訪並出面宴請唐韻笙。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梅蘭芳站起身來,盛情對唐韻笙說:“唐先生,《法門寺》合作得很愉快呀,至今猶有餘興,我十分期待和您再合作一出《霸王別姬》,由您出演霸王,您認為如何?”

  唐韻笙端起酒杯向梅蘭芳敬過酒,然後充滿歉意地說:“謝謝梅大爺對我的肯定,不過在您面前,我永遠是學生。能和您同臺演出是我的榮幸,可是這次請您原諒。之前我沒有演過這一角色,恐不能演好,同時這一角色劉連榮飾演過,界內對他的成就是讚賞有加,由他出演最好不過了。如果我出演,於情於理,恐有不妥。梅大爺您說呢?”梅蘭芳聽後,深思片刻,豁然開朗,接著不由頻頻點頭讚道:“賢弟說得在理,賢弟不僅藝高,品德更高!”

  唐韻笙和梅蘭芳的一席話讓在座的人如墜五里雲霧,不知所云。散席之後,唐韻笙的弟弟埋怨地對唐韻笙說:“梅大爺出面請您出演《霸王別姬》,你拒絕了讓他多沒面子啊,況且名利雙收的良機就讓你白白浪費了……”

  聽完弟弟的埋怨,唐韻笙淡淡地說:“你不懂,如果我出演霸王一角,名利雙收了,那劉連榮怎麼辦呢?之前《霸王別姬》裡霸王一角都是由劉連榮飾演的,如果我演好了,不是讓劉連榮下不了臺,讓他丟了飯碗嗎?況且,剛才在席上的一番話,相信梅大爺已經理解我的苦心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仁者求名,不能損德。能夠捨己為人,成人之美,京劇大師唐韻笙品德之高尚,情操之純美,讓人們無比讚歎。

  :阿列克謝耶維奇是誰

  作者:陸晶靖

  斯維亞特蘭娜·阿列克謝耶維奇生於1948年,父親是白俄羅斯人,母親是烏克蘭人,這兩個國家如今都和俄羅斯關係不好,但阿列克謝耶維奇認為,她的寫作從未離開蘇聯,她是個在蘇聯成長起來的作家。當了幾年記者後,她寫出了第一本書《那時我正要離開村莊》,結果被禁止出版,因為書中太多地批評了蘇聯的戶籍制度:村莊居民不準擅自離開到城市裡定居。後來她也不想出版這本書了,因為覺得“太像記者寫的”。在嘗試了各種文學體裁後,她轉向瞭如今的這種寫作方式,她稱之為“文獻文學”。她的作品讀起來像報告文學,但似乎又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它們太厚重,太沉鬱。更準確地說,是口述史。

  與許多蘇聯作家不同的是,阿列克謝耶維奇離官方意識形態很遠,似乎從來就對集體、愛國、自由這些大詞彙抱有距離感。即便如此,她對《戰爭的面孔不是女性的》也不十分滿意,儘管已經關注了默默受苦的女性群體,已經足夠表現了戰爭的殘酷,她依然覺得這本書與蘇聯軍事文學的正統走得太近,似乎一切的苦難因為衛國戰爭的勝利,都具有了意義。直到《鋅皮娃娃兵》寫成,她才真正成為一個成熟作家。在男性的戰爭文學中,英雄主義、自我犧牲和浪漫情懷佔據了大部分的敘事篇幅,即便殘酷性也被少量地展現出來,但不過是前面這些主流價值的佐料。而《鋅皮娃娃兵》完全展現了戰爭的無意義與荒誕,以至於很多當事人無法接受,甚至寫信和打電話來罵她。

  阿列克謝耶維奇所寫下的,是親歷大事件的小人物的帶血的歷史。在官方記錄和大眾媒體中,歷史的這些部分都被隱去。書稿面世後,一位在阿富汗領兵六年的將軍也寫了一篇長文指責她過於關注戰爭的負面,而忽視了士兵們的忠誠、剛毅和勇敢。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意外的是許多受訪人無法接受自己的話被寫成書面文字,這似乎把他們的創傷永遠定格了。有些父母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參與了一場殘暴而無意義的戰爭的事實,一次次把阿列克謝耶維奇告上法庭,甚至聲稱不需要她筆下的真實,她們有自己的真實。對於失去孩子的那些父母來說,生活在那種真實中,至少能獲得一點安慰。殘酷是所有人都不願意面對的。阿列克謝耶維奇在採訪完一個士兵後七年再次見到這個人,那時他已不願提起任何當年的事,還反問女作家:“你那些書有什麼用?那些書太可怕了。”

  完成於1997年的《切爾諾貝利的祈禱:面向未來的紀事》是阿列克謝耶維奇最著名的作品,也為她建立了國際聲譽,出版後的幾年內,隨著譯本的面世,相繼在德國、法國、義大利等國家獲獎,2005年這本書在美國出版後,也獲得了當年的全美書評人協會獎。關於切爾諾貝利這個題材,這本書已經成為不可不讀的經典。在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爆炸四年後,阿列克謝耶維奇才下定決心動筆寫它。在這四年內,她本人及父母還有身邊很多人都生活在被汙染的地區。她母親因此雙目失明,在這個地區長大的孩子中有250-300人得了甲狀腺癌。雖然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位於烏克蘭境內的普里皮亞季市,離基輔約160公里,離明斯克約320公里,但因為爆炸當天的風向,大部分放射性物質都被吹向了白俄羅斯。這個小國因此成為這次災難最大的受害者,23%的國土受到了核汙染***烏克蘭為4.8%,俄羅斯為0.5%***,26%的森林及河流也處於汙染帶內。關於切爾諾貝利,有極多的重要數字值得列出,輻射量相當於廣島長崎投下的核彈的500倍,核心區輻射達到3500倫琴,約50萬人參與了救援,汙染區至今還生活著800萬人……但阿列克謝耶維奇沒有寫它們,她的重點是記錄人們如何埋葬自己的動物,被趕出自己的家園,如何失去自己的愛人,又如何始終無法理解這一切。只通過數字是無法真正記錄下這場災難的。

  阿列克謝耶維奇說,切爾諾貝利的爆炸是一個令人震顫的、全新的事件,直到今天,我們依然不能完全理解這場災難。她在收集材料的三年間,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己正在記錄著未來。誰也說不清切爾諾貝利的大爆炸將持續到何時,用物理學的眼光看,有些放射元素的半衰期達到上萬年,在此之前,人們都無法在這片土地上居住。如果說短,可能也足夠短,人們總是善於遺忘。日本核電站的專家告訴阿列克謝耶維奇,日本核電站的每一項技術都極其嚴密和細緻,管理人員也從來不會喝得醉醺醺的,悲劇絕對不會重演。結果福島核電站還是發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故。她的日本朋友覺得自己受了騙:政府沒有告訴他們全部的真相,只想把他們的情緒安撫住。官員們想的先是自己,其次才是人民,在這一點上,粗枝大葉的蘇聯人和謹小慎微的日本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差別。

  即使是今天的人們也並不知道,如果未來有一場無法預料的巨大災難,自己將會如何應對。在切爾諾貝利爆炸之前,誰也不可能預見一個完全用於和平建設的科技設施,會造成如此大的破壞。所以和普里皮亞季有關的所有人,他們的反應也許就是未來某些人類面對另一場災難的反應。對於未來的災難,人類被迫能拿出的最後一樣武器,也只有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