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甜水井的散文

家鄉的甜水井的散文

  我的家鄉在鹽湖區龍居鎮小張塢村。四周高中間低,活像一個造船廠的船塢。

  “塢”中有兩種井,一種是鹹水井,一種是甜水井。

  甜水井的水是供人喝的;鹹水井的水是供牲口用的,還有,除了人喝之外的`其他生活用水。

  甜水井全村只有三眼:一個是菊花家,一個是和菊花家只隔一條大路的南頭麥場邊,一個是角巷的泊池邊。

  不是村民不想打甜水井,而是全村只有三個地方能打出甜水井來。

  我的家離菊花家近,擔甜水總在菊花家擔。

  擔甜水是爸爸的專利。每隔幾天他都要抽出時間,或工餘,或晚上,或早上,或飯後,總要把家裡的水缸挑得滿滿的,保證媽媽做飯時不缺水用。

  一次,爸爸出差做工去了,家裡的甜水喝完了,媽媽逞強去擔,擔到半途拌了一跤,腿跌跛了,水也倒

  了,氣得坐在地上哭,適逢一個臨居大哥路過,才到菊花家重新擔了一擔水送到我的家裡,解了燃眉之急。

  放學回家,我聽說了此事,就主動請纓:“媽,讓我去擔!”

  “你那能行?個子低,趁不起桶擔啊!”

  “我把擔疙鈄纏起來不就行了?”

  我邊說邊拾掇桶擔,拾掇好後,擔起就走。

  “好娃哩,你可要小心啊!”

  “擔上半桶就行了!”

  我都出了門,還聽媽媽在炕上喊。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心裡有種新鮮感,也好奇得很!

  擔著空擔來到菊花家的井旁,面對若大的井口和比我高的井軲轆,我又有點兒害怕,生怕跌進井裡。正在猶豫之際,菊花來了。

  “你敢擔水?”

  “敢,但有點害怕!”

  “不怕,我來幫你!”

  “你個女娃家,還能比我強?”

  “成天在井邊,早就練就了這身本領!”

  她誇下海口。

  一顆懸在我心頭的緊張感沒有了。

  菊花和我站在井口,一邊一個,對著面,聯起手,絞起水來。不一會,一桶水就絞了上來。

  我和菊花把絞上來的一桶水,給另一個空桶內倒了一半,挽好擔疙鈄,就擔將起來。

  開始時,還不覺得什麼,越走越沉,趕到我的巷口時,實在走不動了,肩膀也疼得厲害,只好放下桶擔休息。

  “擔不動了,我擔!”爸爸回來了,我喜出望外,但嘴上仍說:“我擔,我擔!”

  爸爸擔著,我問:“爸爸,擔水這麼難,咱也在咱家打口甜水井吧!”

  “不行,因為咱家打出來的是鹹水,人喝不成!”

  “那是為什麼?”

  “不知道。”

  從那時起,我就下決心要解開這個謎。

  隨著知識的逐漸積累,我悟出了全村只有三眼甜水井的秘密:其實,就表層淺水而言,我的家鄉就是一個鹹水帶;只是因為村裡有了兩個用來接受全村範圍內下雨水的大泊池,便有了這三口甜水井,其中兩口緊挨泊池,一口離泊池只有五六米遠。就是說,泊池邊一定能打出甜水井來。其原因只有一條:因為下雨水是甜的,大量的雨水長年聚在泊池內,必然會下滲,長此以久,泊池邊就能打出甜水井來。

  找出了這個道理,巷裡人嫌天天打攪菊花家不得安生,便在菊花家外、泊池邊沿也打了一眼水井,果然是甜水,從此,村裡又多了一口甜水井。

  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村裡打了一眼深井,甜的,又建了水塔,鋪設了管道,按時供應全村範圍內的人畜吃水。

  現在,更進一步了,群眾吃水用水已經納入了城市供水管網,再也不需要人工擔水了。就是需要在遠方用水,也只需要接根塑膠管子,便可以將水送達目的地,方便多了。

  不過,現在一想起兒時的擔水來,我還有著一股激動不已的感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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