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花開時節雜想散文

冰凌花開時節雜想散文

  3月4月,又到冰凌花開花的時節了。

  一

  年年這個時候,我都思念這支小小的最早報春的花。有條件時候,我曾到遠處的山野與它相見,沒有條件的時候,我就找來冰凌花的照片來作一年一度的欣賞。

  我曾經與冰凌花有多麼近距離的接觸啊!

  記得是上小學前時光,我家住在大山裡一個向陽的緩坡上,春初積雪漸融成斜凌之時,冰凌花就納入了我的歡尋計劃。任奶奶一邊給我烤溼得擠出水來的棉鞋,一邊說天還早,得再等十天半月的它才能長出來,我仍舊天天去找它。

  小孩子時尋冰凌花,尋的不是花,是好久不見的新生物,如夏尋鳳蝶、秋尋山果一樣,尋的是時鮮。小眼睛極為靈敏,一片窩心化成冰凌的雪裡,幾乎比雪窩高不了多少的那一枝粉紅色的莖杆和幾片半縮半展的同樣粉紅色葉子也能讓我一眼就發現,再一下,它就到了我手中了。樂顛顛地拿給奶奶看,奶奶說,哦,長出來了,瞧,你跟個老貓似的把它抓斷了,它還沒開花呢。它開不了,讓它開花給你看,不好麼?

  好。我只看不掐斷它了。我是聽話的。離家不遠的坡上半雪半冰中,很快就挺出了一支支的.小黃花,仍帶著粉紅色的葉莖上,頂著如蠟質的明黃色或金黃色的花,有風吹過,它們隨著勁度或大大的搖動,或小小顫動,我都以為那是它們快樂的歡迎我的表示。只是,這手總癢要把花拿在手中看,奶奶就找一隻破瓦盆,挖來幾株栽裡,讓它在家中開花。

  成年以後,我再看冰凌花,別有一番感受和感慨:在這嫩黃的花前,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美好,風不那麼涼了,冰雪不那麼寒了,一切的生都不再那麼生硬冷涼,反而增添了許多冬天的溫暖。於是,一顆心被輕輕柔柔的感動…

  春把動力給了風,把彈力給了草,把張力給了樹,把魅力給了花,並以冰凌花為首尊。冰凌花的清毅、雅緻是當得起的。

  二

  我總有一個擴充套件瞭解的喜好,比如看電視劇,我常常同時瞭解原著、作者,甚至演員的往事今情。對於冰凌花也這樣。網路時代真省力氣工夫,百度一下,哈哈,從簡介、地理分佈、藥用價值到植物文化,夠全的了。知道它在中國只生長在東北地區,真是我們獨有的報春花,好令人驕傲。

  關於冰凌花的一些記載也挺有意思,說是早在幾千年前的我國周代,居住在黑龍江流域的少數民族息慎人就以“冰了花”做為向中央政權和周天子進貢的奇花異草。這個歷史知識我缺乏,就信了吧。只是在植物文化一欄,堂而皇之地講了個民間故事,有點質疑,故事大意如下:

  相傳冰凌花是一位冰清玉潔、秀麗端莊的鄉村女孩.她善良賢淑溫和,是村裡人人都喜歡的好女孩。有一年春脖子長,氣候寒冷,人們把過冬的糧食都吃光了。冰雪也不化,田裡一點綠草都沒有,人們都快要餓死了。冰凌花心急如焚,她向上蒼祈禱:“偉大的上蒼,快讓田野里長出野菜吧。救救孩子、救救老人、救救全村的人吧!”她的誠心感動了上蒼。有一天夜裡,她夢見一位白鬍子老爺爺對她說:“你能光著腳在冰雪裡走遍山川田野嗎?”“能”.冰凌花堅定的說。“好,你把這些種子撒到冰雪下的黑土地上吧。”說完,老爺爺把一包種子遞給冰凌花就不見了。冰凌花醒後,看見手裡握著一包種子,於是她就光著腳在冰雪上飛快地跑,一邊跑,一邊回頭把種子撒到用體溫融化出來的腳窩裡的黑土地上。她前邊撒,後邊的被鮮血浸透的腳窩裡的黑土地上就長出小綠芽,隨後一朵朵黃色的小花就從晶瑩透明的冰雪下探出頭來。飢餓的人們得到了救命的野菜,為了不忘冰凌花的捨己為人救命之恩,便把冰雪下的黃花叫“冰凌花”。

  這可能麼?就在植物文化欄目之上的欄目中介紹,冰凌花全株有毒,毒性不小,輕者需要急救,重則要命,因此它是一味藥。我以為,這是一篇今人瞎編的古代民間故事,粗糙而不負責任。敗壞了冰凌花的形像。

  三

  對於冰凌花,我有些些歉意,當年有半坡的花,我卻沒有看花的眼,如今,有了看花的眼,卻沒有了那半坡的花可看了。人進野退,於冰凌花的角度深感悲哀,在那個雪水流淌、它曾經生長盛開的地方,長出了鎮子,長出了樓房,街道上流淌著人和車,再也沒有了它的立足之地,再也沒有它的世界。在別處還開著冰凌花,那是人少野多的地方,真心希望那些地方能保持著這個野字,成為冰凌花的保護地,讓它生長繁延,讓人們能看到春天的第一花並因此更熱愛春天。

  最近得知一些好訊息是,冰凌花已經可以人工養殖,而且,哈爾濱的一些大學校園裡有了它的靚影。據介紹,早在50-60年代北京、哈爾濱還搞過冰凌花展。或許,不久的將來,在公園等地方可以成規模地欣賞它們了。

  我在慢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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