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木蘭詩篇》的美學特徵

淺談《木蘭詩篇》的美學特徵

  《木蘭詩》中的木蘭完滿具備了英雄品格與女性特點。天性善良勇敢,沉著機智,堅忍不拔,是木蘭英雄品格之必要內涵,對父母對祖國之無限愛心和獻身精神,則是其英雄品格之最大精神力量源泉。下面小編給大家帶來淺談《木蘭詩篇》的美學特徵。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淺談《木蘭詩篇》的美學特徵

  摘要 大型情景交響音樂《木蘭詩篇》以獨特的藝術形式和音樂風格,取得了極大的成功。它以全新的手法完美演繹了木蘭替父從軍的古老體裁,把交響樂與合唱隊搬上舞臺,並使舞臺情境與豐富的音樂表現水乳交融,是一種藝術形式上的成功實踐,具有別具風格的藝術美,閃耀著鮮明的美學特徵。

  關鍵詞:《木蘭詩篇》 情境 音樂 歌劇 美學特徵

  大型情景交響音樂《木蘭詩篇》是由關峽作曲、劉麟編劇的舞臺藝術精品工程。作為一部追求高質量、高品位的創新型藝術產品,為中國歌劇舞臺注入了新鮮血液。《木蘭詩篇》以《木蘭辭》為依託,以西方的交響樂為音樂主體,以最新的舞美形式,從人性的視角,以現代的視點,演釋了一個古老東方的動人故事,凸顯了木蘭的淡泊名利、熱愛和平、機智勇敢、追求幸福的時代特徵。《木蘭詩篇》實現了藝術表現形式的創新與突破,以及貼近生活、貼近時代、貼近群眾的創作要求。近年來,大型情景交響音樂《木蘭詩篇》不僅在中國,而且在美國、維也納、俄羅斯、日本等多個國家或城市的世界級藝術殿堂演出,每場的演出均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情景交響樂作為“中國式歌劇”這一嶄新的歌劇模式贏得了中外觀眾的一致好評,成為中國歌劇的一張亮麗的“名片”。《木蘭詩篇》所取得的巨大成功,標誌著中國民族歌劇的發展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該劇以情景歌劇和交響樂相互融合的嶄新藝術形式塑造了花木蘭這一充滿傳奇色彩的、集英雄主義精神與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中國優秀婦女形象,弘揚了我們偉大祖國的傳統文化和民族精神,展現了中華兒女追求真善美、熱愛生活、呼喚和平的思想境界。該劇是中國歌劇走國際化道路的一次成功探索,具有別具風格的藝術特色,閃耀著鮮明的美學特徵。

  一 英雄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古老題材

  河南歷史悠久,文化燦爛,是中國古代文明的發祥地之一,孕育出無數燦若星辰的歷史人物和流傳古今的歷史故事。發生在河南大地的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最早出現在宋代郭茂倩編集的《樂府民歌》中南北朝時期的《木蘭詩》。它的語言質樸、凝練,講述了木蘭在“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的情況下,“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 而男扮女裝,替父從軍,馳騁疆場十餘年衛國殺敵的故事。1500多年過去了,“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的詩句仍被一代代人傳誦不息。這是一首英雄的讚歌,是一部呼喚和平正義的民族史詩。豫劇《花木蘭》中“劉大哥講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閒……”的唱段更是膾炙人口,家喻戶曉。上世紀90年代,美國拍攝了動畫版的《花木蘭》更是風靡全球,把這個美麗的故事傳遍了全世界,使之成為一個國際化的文化題材。

  《木蘭詩篇》從“戰爭與和平”這一人類永遠不變的主題出發,把原有的人物結構和故事情節,以現代的角度和歌劇構思的需要加以重組和整合,從哲學的角度體現了“戰爭與和平”的辯證統一,提煉出人們憎恨戰爭、熱愛和平的主題。《木蘭辭》是全域性的主要框架,每一個樂章都以《木蘭辭》的傳世佳句切入,使觀眾很容易產生心理認同感,又對古辭當中的內容加以引申和提高,用了一年四季的變化將花木蘭替父從軍為國殺敵的故事以時間順序展開,而這一年的季節變化卻是透過與合唱舞臺背景共同完成的。劇中花木蘭颯爽英姿,勇敢善戰,而木蘭與劉爽之間友情與愛情細膩的表現,更使全劇貫穿了浪漫主義的色彩,充滿了濃濃的人情味。在取得勝利之後,木蘭淡薄功名,甘願迴歸田園,展示了木蘭內心的平民意識深處對美好愛情的渴望與嚮往,彰顯了她渴望和平寧靜生活的美好心願。女主角木蘭的形象充滿了人文精神,被刻畫成為父盡孝、為國盡忠、熱愛兄弟姐妹、熱愛家園的傳奇式巾幗英雄。如果用一個字來概括花木蘭的內心世界,那就是“愛”。為了 “愛”,她經歷血與火的磨難,經歷生與死的考驗,女扮男裝戍守邊疆十多年,展現了花木蘭的一片赤子之心,這也正是中華兒女的傳統美德。戰鬥中機智勇敢、視死如歸的英雄主義,戰爭中的友情與愛情的浪漫主義,都被刻畫得淋漓盡致。

  二 豐富的音樂形式,獨特的音樂風格

  歌劇,是融合音樂、文學、舞蹈、戲劇、美術等藝術元素為一體的綜合性舞臺藝術。而歌劇是音樂的戲劇,“音樂”在歌劇中居於第一位的表現作用是不可替代的。“語言的盡頭,是音樂表現的地方。”《木蘭詩篇》在音樂創作上不僅遵循著歌劇音樂創作的一般性規律,而且進行了大膽的探索與創新。

  1 交響樂為主,多種音樂體裁的運用

  木蘭的主題音樂的動機貫穿《木蘭詩篇》的始終,豐滿而富有張力,推動著劇情的發展,作曲家以豐富的作曲技法和豐滿的和聲效果使得整部作品極富表現力和震撼力。交響樂是《木蘭詩篇》的主體音樂。交響樂是源於西方的音樂體裁,它在結構上、旋律上以及作曲技法上與中國的民族音樂都有著很大的差異。在當今世界經濟和文化相融合的大背景下,時代向音樂家提出了外來藝術中國化和中國藝術國際化的要求,我們的文化以西方藝術形式為載體,更能得到國際上更多人的認可。作曲家關峽在這部歌劇的創作中以西方的交響樂形式,融入了中國民間音樂的元素,突出了音樂的“民族性”,突出了音樂的橫向思維,簡化了創作的技法,將和聲與旋律融合在一起,使交響樂更符合中國大眾的`審美,而被更多的人所接受。作曲家還將音樂劇、清唱劇、舞蹈、戲劇等適宜情景表演的音樂元素融入其中,與劇情、場景有機結合、渾然一體。《木蘭詩篇》的音樂形式非常豐富,既有史詩般極富哲理、氣勢恢宏的交響曲,又有極富光彩的抒情浪漫、優美動人的大段詠歎調。格萊美音樂獎評委奇克看了《木蘭詩篇》後對作曲家關峽說:“你開拓了自己獨樹一幟的風格,可稱之為‘五聲音階浪漫主義’;從《木蘭詩篇》的音樂中,我們能聽到普契尼的表現力和瓦格納的戲劇性配器,音樂氣勢恢宏,旋律非常優美,是一部優秀感人的作品。”林肯藝術中心基金會主席林奇也激動地說:“這是我第一次被中國音樂如此打動,太動人了!你的音樂是如此地撩人心絃!它彷彿把我帶到了天堂,它是那樣的美麗和光芒四射!”

  歌劇中作曲家還運用了多種合唱的形式。合唱具有其獨特的音樂表現功能,無論是和聲的織體還是音響的組合都具有相對獨立的美感。合唱是戲劇音樂的重要體裁,不同聲部對應著戲劇情境中特定人物,反映出這些人的情感、動作和意志,承載著交代劇情、塑造人物、烘托氣氛、推動故事發展的戲劇使命。《木蘭詩篇》中男聲合唱、女聲合唱、混聲合唱以及對唱、重唱等藝術形式,充分展示了音樂的對比性、抒情性和形象性,極大豐富了該劇的音樂表現。例如在序曲開始時,男聲合唱用低沉渾厚的聲音控訴著戰爭的殘酷,音樂的旋律盡顯哀怨與淒涼,表現了人們在戰爭陰影籠罩下鬱悶、壓抑的心情以及對戰爭的憎惡。戰爭勝利後,將士們點燃熊熊篝火,暢飲勝利的美酒,唱起剽悍的酒歌,整段合唱音調歡快,情緒激昂,充滿陽剛之氣,表達著戰士們激動、喜悅的心情以及對美好和平生活的嚮往。音樂的強烈對比,不僅抒發了人物的內心情感,也深刻表現出人們對戰爭的厭惡和對和平的追求。

  2 民族戲曲元素的合理運用

  歌劇屬於外來藝術,是“舶來品”。要使這種戲劇樣式真正能滿足現實需要,並且成為傳承與傳播民族文化的載體,就必須將其進行民族化改造。無疑,這種改造是多方面、全方位的,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對中國戲曲藝術的借鑑,因為中國民族傳統的藝術樣式中,與歌劇最接近的就是戲曲。但是需要指出的是,民族歌劇創作中對西洋歌劇形式的借鑑以及對民族戲曲精華的借鑑並不是要讓民族歌劇完全“西洋化”或者是完全的“戲曲化”,而是要讓音樂元素多元化,取其精華,運用得恰到好處,並且要融入時代的印記。

  為了使作品具有顯著的民族特徵,作曲家在《木蘭詩篇》的音樂中恰當地加入一些故事發生地的民族民間音調的音樂素材,這樣更能準確表現作品的戲劇形象。花木蘭的故事發生在中原大地,河南人豪爽的性格在花木蘭身上有明顯的體現。河南豫劇音樂的成功融入更加豐富了作品的音樂表現,使作品的音樂性格更加明朗,人物性格更加鮮明。例如在第三樂章中,木蘭唱的“人說酒後吐真言”中就用了一個上行四度音程緊隨一個下行小六度音程,這是典型的豫劇音程特徵,這樣就惟妙惟肖地刻畫出木蘭既俏皮又真誠的性格。在第一樂章木蘭唱的一句“馬蹄踏踏劃破夜的寂靜”中作曲家五聲音階的運用更是具有濃郁的豫劇音樂色彩。

  三 舞臺場景與音樂表現的緊密融合

  舞臺場景體現著人物的活動環境,起著展現故事背景、交代戲劇情節、渲染現場氣氛的作用。大型情景交響樂《木蘭詩篇》實現了表演形式與舞臺樣式上的創新。所謂情景交響樂,就是指“情景”與“交響樂”的有機結合,它們在作品中都起著重要的作用。作為舞臺藝術形式,情景交響樂是在新的藝術理念下產生的,這種理念不僅體現出西方藝術形式與中國民族題材的有機結合,又體現出戲劇與交響樂結構上的互補效果。情景交響樂實現了情景與交響樂的完美結合,也就是實現了“有限存在形式”與“無限存在形式”的完美結合,使二者形成互感、互動的美學效應。

  大型情景交響樂《木蘭詩篇》的舞美設計別出心裁,把交響樂隊與合唱隊都搬上了舞臺,同時又建立兩個可以移動的大型搖臂平臺,在舞臺上拓展出多個運動的表演區,而且相互連線,互相依託,為演員的舞臺排程以及舞蹈場面的展示提供了更大的空間。情景作為戲劇構成的重要部分,不僅是促使人物進行表演的客觀條件,也是戲劇衝突產生和發展的催化劑。舞臺上的每一件物品都代表著特定的含義,都會產生相應的情景效果。比如在序曲開始的時候,伴隨著鐘聲燈光暗了下來,奏響圓號和小號,圓號以它獨特的音色對於場景的刻畫具有畫龍點睛的藝術效果。作曲家勾畫出了一幅殘酷的戰爭場景,加劇了戲劇衝突。舞臺背景的紗幕上烈火熊熊,濃煙滾滾,厚重而低沉的男聲合唱訴說著戰鬥的殘酷。音樂突變,燈光也轉換為暗藍色的憂傷色調,以單簧管、雙簧管、長笛、大提琴的混合音色描述了無助的哀號。音樂與場景水乳交融,營造了緊張的戰爭氛圍。

  第二樂章以音樂與燈光的配合表現出四季的更替。在小提琴震音的陪襯下,長笛的旋律富有春天的朝氣。大地一片鬱鬱蔥蔥,生機盎然。燈光慢慢轉變,暖色調的燈光鋪滿整個舞臺,預示了夏天的到來,燈光隨著季節的更替而變換,營造了場景,烘托了氣氛,也表現了戰爭的漫長。木蘭刺探前線軍情,判斷出當夜是襲敵的好時機,集合軍隊準備戰鬥。在鏗鏘有力的進行曲音樂節奏中,戰士們士氣高昂。隨後銅管樂器奏出不祥的音調,預示戰鬥即將開始。短笛、長笛模擬風聲,在夜色的掩護下戰士們逼近敵營。小軍鼓滾奏,戰爭打響了,場面異常激烈。此時的舞臺上火光沖天,撕裂的戰旗,傾覆的戰車,折斷的刀劍和長矛……音樂與場景的完美結合,增強了藝術的感染力,為觀眾帶來了強烈的聽覺和視覺的衝擊與震撼。

  四 結語

  中國歌劇藝術起步於20世紀初期,一代又一代的音樂家對歌劇的民族化一直進行著不懈的努力。曾幾何時,歌劇被一度認為因其是起源於西方的藝術而與交響樂一樣與中國大眾的審美標準相去甚遠。《木蘭詩篇》的成功充分說明了中國歌劇透過藝術的創新,並不是不能得到別的國家與民族的認可。它的成功,不僅僅是得益於中華民族的燦爛文化,更離不開創作者對藝術的探索與創新。從編劇、作曲到舞美設計,創作者以對時代、對藝術負責的態度,站在時代的高度,追求民族化與國際化的結合,把《木蘭詩篇》打造成為具有思想性、藝術性和觀賞性的歌劇精品。《木蘭詩篇》中歌劇、交響樂、中國戲曲的表現形式的融合,使東西方文化交相輝映。它的成功,不僅是歌劇藝術民族化的成功實踐,也是將中國光輝燦爛的民族文化搬上舞臺的一種探索。

  參考文獻:

  [1] 王次昭:《音樂美學》,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

  [2] 範曉峰:《聲樂美學導論》,上海音樂出版社,2004年版。

  [3] 錢宛林:《歌劇概論》,上海音樂出版社,200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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