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法華寺西亭夜飲》翻譯賞析

柳宗元《法華寺西亭夜飲》翻譯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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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

  《法華寺西亭夜飲》唐朝·柳宗元

  祇樹夕陽亭,共傾三昧酒。

  霧暗水連階,月明花覆牖。

  莫厭尊前醉,相看未白首。

  前言

  《法華寺西亭夜飲》出自全唐詩:卷352-57作者:柳宗元 年代:唐朝體裁:詩詞柳宗元於永州10年,留下了大量的可圈可點的詩文,其繁富的牢籠百態的文字中,給人印象最深的是他那縈繞心頭的憂憤苦悶和那無奈的悵然愁緒,《法華寺西亭夜飲》卻一反常態,寫出了柳宗元心中難得的一種有如陶謝情懷的豪放之概。因此,這一首詩對研究柳宗元的情懷心態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註釋

  1、祗(zhī 脂)樹:即祗樹給孤獨園,釋迦往舍衛國說法時暫居之處。此處指法華寺。夕陽亭:即永州法華寺西亭。

  2、三昧:佛教語,即心神平靜,雜念止息之意,是佛教的重要修行方法之一。《大智度論》卷七中解釋道:“善心一處住不動,是名三昧。”《大乘義章》中:“以體寂靜,離於邪亂,故曰三昧。”

  3、水連階:本意指池水漫漲,連線西亭的臺階。實意是坐在西亭中,一眼望去,瀟水繞城而過,遠接天際。

  4、牖:窗戶。

  5、莫:不要。厭:厭惡、害怕、擔心

  6、樽(zūn):古代盛酒的器具。

  翻譯

  夕陽斜照著幽靜的法華寺的西亭,我們拋開心頭的雜念而開懷暢飲。朦朧的霧色裡池水漫上西亭的臺階;皎潔的月光在窗上投下了美麗的花影。何須擔心害怕今夜樽前沉醉,看頭上的青絲就不必為悲苦所幽禁。

  鑑賞

  據柳宗元的《永州法華寺新作西亭記》、《構法華寺西亭》、以及《法華寺西亭夜飲賦詩序》等文 章,可以看出該文應寫於元和四年。《法華寺西亭夜飲賦詩序》曰:“間歲,元克己由柱下史亦謫焉而來。無幾何,以文從餘者多萃焉。是夜,會茲亭者凡八人。既醉,克己欲志是會以貽於後,鹹命為詩,而授餘序。”元克己於元和四年謫永,柳宗元於元和五年五月移居愚溪側旁。因此,該詩與《序》作於元和四年無疑。

  柳宗元何以能逃逸出昔日的苦悶心境,進而步入一種少有的曠達境界呢?我想大概有幾個方面的原因:其一,至元和四年前後,柳宗元對江南的梅雨溼熱氣候有所適應,身體有所好轉,不再是“百病所集,痞結伏積,不食自飽,或時寒熱,水火互至,內消肌骨”的那種初來永州的感覺。其二,相繼被貶謫來永的官員與慕名求教的學子的不斷增多,使柳宗元的心裡也漸漸淡化了初來永州時的那種被拋棄、被荒廢、被折磨、被摧殘的孤憤心態。其三,母、妻病亡的'慘痛,王叔文之死的陰影也隨時間的流逝而漸趨平緩,壓抑、苦悶的心理有所緩解。從而,眼界驟然開闊起來:昔日的南蠻之地,奄忽間在那鬱悶的胸中生出些許美來,並不斷激發其觀遊的慾望與創作的快感。如在《永州法華寺新作西亭記》中欣然寫道:“叢莽下頹,萬類皆出,曠焉茫焉,天為之益高,地為之加闢,丘陵山谷之峻,江湖池澤之大,鹹若有增廣之者。夫其地之奇,必以遺乎後,不可曠也。”

  從總體上看,《法華寺西亭夜飲》在柳宗元詩歌中可以算得上是一首堪與《江雪》《漁翁》相併提的膾炙人口的佳作。在這首詩中賦與比、象與興應用得如同羚羊掛角,天衣無縫。在其平淡而簡樸的文字裡,隱藏的卻是他那翻滾的思緒和那難以平靜的激情。正如鍾嶸於《詩品》中所云:“氣之動物,物之感人,故搖盪性情,形諸舞詠。……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

  詩先從“法華寺西亭”寫起,用“釋迦往舍衛國說法時暫居之處,即祗樹給孤獨園”來喻法華寺,其意有二,一是指出了西亭在夕陽下的幽靜;二是道出了他們這些貶謫之士南來永州,如同釋迦講法於舍衛國一般,屬於生命的一種過程。於是,相互勉勵道:人生於世,得拋開一切煩惱,舉杯把盞,開懷暢飲。因此,“共傾三昧酒”短短5字,可謂是暢快灑脫,仿若將貶謫之痛、前途之憂置之九霄雲外,淡忘得個乾淨,全然一股李白式的“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的豪邁。

  人常言:酒逢知己飲,話向故人說。柳宗元與元克己這樣一群落難異鄉而不得志的文人墨客,有緣相聚在這幽靜的西亭,酒成了他們唯一排遣鬱悶麻醉神經的最佳言語。其實,在人類文化史上,無論中外,酒都是一種不可或缺的營造氛圍的物品。因此,古往今來,借酒澆愁的文學作品,可謂是船裝車載,難以盡數。最耐人尋味的有曹操的《短歌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有劉伶的《酒德頌》:“兀然而醉,怳爾而醒。靜聽不聞雷霆之聲,熟視不見泰山之形。不覺寒暑之切肌,利慾之感情。俯觀萬物,擾擾焉若江海之載浮萍”。

  柳宗元與元克己等人對酒當歌,不覺天色漸暗,月上梢頭,醉態朦朧中從西亭望去,只見那暮色中的池水漫上西亭的臺階;皎潔的月光在窗上投下美麗的花影。於是,柳宗元筆鋒一轉,像電影畫面一樣地由室內的敘談與把盞切換到了對窗外景色的描摹:“霧暗水連階,月明花覆牖。”透過兩組特寫鏡頭將朦朧的暮色與漫漲的池水、皎潔的明月與窗外的花影這些遠近大小不同的景物聯絡在一起,構築成了一幅鮮活生動、幽靜典雅、清麗柔美的畫卷。置身於這樣仙境般的畫卷中,還有何愁可言?何有不快之念?此時,作者已從逃逸規避的心態上升到了與自然融合的境界。

  作者簡介

  柳宗元認為天下萬物的生長,都有自身的發展規律,順木之天,以致其性。必須順應自然規律,否則不僅徒勞無益,還會造成損害。

  柳宗元認為,育人和種樹的道理是一樣的,育人同樣要順應人的發展規律,而不能憑著主觀願望和情感恣意干預和灌輸。

  柳宗元讚賞韓愈的《師說》之論,也欽佩韓愈不顧流俗、勇於為師的精神,對當時社會上層士大夫恥於相師的風氣感到痛心。他說:舉世不師,故道益離。但他在師道觀上又有自己的見解和實施方式。他寫下了《師友箴》、《答韋中立論師道書》、《答嚴厚輿秀才論為師道書》等文章,闡述了自己的師道觀。其核心觀點就是交以為師。

  柳宗元充分肯定教師的作用。他認為無師便無以明道,要明道必從師。

  但是,對韓愈不顧世俗嘲罵而抗顏為師的作法,他表示自己沒有勇氣這樣做,但他又不是完全放棄為師,而是去為師之名,行為師之實。

  柳宗元謝絕的是結成正式師生關係的名分,不敢受拜師之禮。但對來向他請教問道者,他無不盡其所知給予解答,誠懇地指導後學者,確有為師之實。他提出交以為師的主張,即師生之間應和朋友之間一樣,相互交流、切磋、幫助,在學術研討上是平等的,而不是單純的教導與被教導的關係。柳宗元的師友說是傳統師道觀中有很大影響的一種學說,尤其是在高層次的教學活動中,更有借鑑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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