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詩歌代表作

建安詩歌代表作

  建安文學時期以詩歌成就最為顯著,許多作品從漢樂府民歌中吸取養料,能反映當時社會的動亂和人民流離失所的痛苦,體現了要求國家安定統一的願望和理想!

  魏晉

  建安七子

  建安年間(公元196~220)七位文學家的合稱。最早提出“七子”之說的是曹丕,他在《典論·論文》中說:“今之文人,魯國孔融文舉、廣陵陳琳孔璋、山陽王粲仲宣、北海徐幹偉長、陳留阮瑀元瑜、汝南應瑒德璉、東平劉楨公幹。斯七子者。於學無所遺,於辭無所假,鹹以自騁驥騄於千里,仰齊足而並馳。”這七人大體上代表了建安時期除曹氏父子而外的優秀作者,所以“七子”之說,得到後世的普遍承認。

  “七子”的生活,基本上可分為前後兩個時期。前期他們在漢末的社會大戰亂中,儘管社會地位和生活經歷都有所不同,但一般都不能逃脫顛沛困頓的命運。後期他們都先後依附於曹操,孔融任過少府、王粲任過侍中這樣的高階官職,其餘也都是曹氏父子的近臣。不過,孔融後來與曹操發生衝突,被殺。由於七人歸附曹操時間先後不同,所以各人的前後期不存在一個統一的界限。孔融在建安元年(196),徐幹、阮瑀在建安初,陳琳在建安五年,王粲在建安十三年,劉楨、應瑒在建安十三年後。與他們的生活道路相對應,“七子”的創作大體上也可以分為前後兩個階段。前期作品多反映社會動亂的現實,抒發憂國憂民的情懷。主要作品有王粲《七哀詩》、《登樓賦》,陳琳《飲馬長城窟行》、阮瑀《駕出北郭門行》、劉楨《贈從弟》等,都具有現實意義和一定的思想深度;但有些作品情調過於低沉感傷,如阮瑀《七哀詩》、劉楨《失題》“天地無期竟”等。後期作品則大多反映他們對曹氏政權的擁護和自己建立功業的抱負,內容多為遊宴、贈答等;但有些對曹氏父子的頌揚,帶有清客陪臣口吻,顯露出庸俗的態度。然而,無論前、後期,“七子”的創作都是積極、健康的內容佔著主導地位。

  “七子”的創作各有個性,各有獨特的風貌。孔融長於奏議散文,作品體氣高妙。王粲詩、賦、散文,號稱“兼善”,其作品抒情性強。劉楨擅長詩歌,所作氣勢高峻,格調蒼涼。陳琳、阮瑀,以章表書記聞名當時,在詩歌方面也都有一定成就,其風格的差異在於陳琳比較剛勁有力,阮瑀比較自然暢達。徐幹詩、賦皆能,文筆細膩、體氣舒緩。應瑒亦能詩、賦,其作品和諧而多文采。“七子”的創作風格也具有一些共同的特點,這也就是建安文學的時代風格。這種時代風格的具體內容及其形成原因,便是劉勰在《文心雕龍·時序》中所說的:“觀其時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積亂離,風衰俗怨,並志深而筆長,故梗概而多氣也。”

  “七子”在中國文學史上具有相當重要的地位。他們與“三曹”一起,構成建安作家的主力軍。他們對於詩、賦、散文的發展,都曾作出過貢獻。

  在詩歌方面,“七子”以寫五言詩為主。五言詩是直到東漢後期才興盛起來的新詩體,桓、靈之世“古詩”的出現,標誌著五言詩已經初步成熟。而“七子”的優秀五言之作,寫得情采飛揚,變化多致,使五言詩在藝術上更臻於精美。如徐幹的《室思》就比同一題材的《青青河畔草》或《冉冉孤生竹》寫得細膩深厚。而陳琳《飲馬長城窟行》、阮瑀《駕出北郭門行》等都作於漢末戰亂髮生之前,其寫作時間不一定比“古詩”晚,它們在五言詩發展史上的重要性就更加值得重視。

  在辭賦方面,“七子”寫了大量的小賦,他們在張衡、蔡邕等已經取得的成就基礎上,為小賦的進一步繁榮作出了貢獻。“七子”的小賦有三點值得注意:第一,取材範圍更加擴大,題材的普通化、日常化,進一步沖淡了過去大賦的貴族性質;第二,反映社會現實的功能更趨加強,直接描寫政治事件的作品有所增多;第三,抒情色彩愈益濃厚。對於“七子”的賦,曹丕在《典論·論文》中曾給予了相當高的評價,劉勰在《文心雕龍·詮賦》中也表示了同樣的意見,還特別認為王粲、徐幹二人是曹魏一代的“賦首”,說他們可與宋玉、司馬相如、左思、潘岳等並列。

  在散文方面,孔融的章表,陳琳、阮瑀的書記,徐幹、王粲的論說文,在當時都能獨樹一幟。它們的共同優點就是曹丕所說的“文以氣為主”(《典論·論文》),貫注了作者獨特的氣質。“七子”散文名篇有孔融《薦禰衡疏》、《與曹公論盛孝章書》,陳琳《移豫州檄》、《為曹洪與魏太子書》,阮瑀《為曹公作書與孫權》,王粲《務本論》、《荊州文學記官志》等。“七子”散文在形式上有逐步駢化的趨向,尤以孔融、陳琳比較顯著。他們的一些作品對偶整飭,又多用典故,成為從漢末到西晉散文駢化過程中的一個不能忽略的環節。

  “七子”著作,原集皆已佚,今獨存徐幹的政治倫理專論《中論》。明代張溥輯有《孔少府集》、《王侍中集》、《陳記室集》、《阮元瑜集》、《劉公幹集》、《應德璉休璉集》,收入《漢魏六朝百三家集》中。清代楊逢辰輯有《建安七子集》。

  正始體

  正始為三國曹魏第三代皇帝曹芳年號,自公元240年至249年。不過習慣上所說的“正始體”,是指包括正始在內的整個曹魏後期(240~265)的文學風貌。

  從文學史階段來說,正始上承建安,下接太康,是一個重要的文學轉折時期。然而正始文學,並非渾然一體,大略又可析為兩個流派。一派以何晏、王弼為代表,史稱“王何”。這派作者都宗尚老莊,校練名理,喜好玄談。他們大多出身貴族,身居高位。他們的詩歌,大多以抒發道家志趣為主旨,娛心老莊、遊志玄虛,所以劉勰說:“正始明道,詩雜仙心。何晏之徒,率多浮淺。”(《文心雕龍·明詩》)另一派以嵇康、阮籍為代表,包括“竹林七賢”中的一些人。他們也都宗尚老莊,喜好清言,但對現實矛盾也比較關心。他們的詩歌以抒發自己的現實生活感受為主,有比較深厚的內容,加上藝術技巧比較圓熟,成就大大超過前一派,阮籍的《詠懷詩》是最優秀的代表。劉勰說:“唯嵇志清峻,阮旨遙深,故能標焉。”(同前)正是指出了他們創作的基本特色。不過,由於這一派作家大多處在執掌大權的司馬氏集團的政治高壓之下,處境微妙而危殆,所以他們作品的鋒芒和現實性,也在不同程度上受著限制。總的來說,嵇、阮一派繼承著建安文學的`遺風,表現了時代現實的特色,而王、何一派則與建安文學傳統已經脫節,開了兩晉玄虛之風的先河。這兩派的綜合,就構成“正始體”的基本面貌。

  太康體

  這是西晉時期一種詩風,或一種詩體。“太康”(公元280~289)為西晉武帝司馬炎的年號。“太康體”之名,始見宋嚴羽《滄浪詩話·詩體》。嚴說本於梁鍾嶸《詩品》“太康中,三張(張載、張協、張亢)、二陸(陸機、陸雲)、兩潘(潘岳、潘尼)、一左(左思),勃爾復興,踵武前王,風流未沫,亦文章之中興也”。鍾嶸此論,是概述西晉初年和中期一個階段的詩風。而嚴羽則明確指太康時期以左思、潘岳等為代表的詩體,即其所謂“分明別是一副語言”。

  太康前後是西晉文壇上比較繁榮的時期,眾多的作家都有不少傳世之作。太康詩歌一般以陸機、潘岳為代表。他們的詩歌比較注重藝術形式的追求,講究辭藻華美和對偶工整,“縟旨星稠、繁文綺合”(《宋書·謝靈運傳》)。詩歌的技巧雖更臻精美,但有時過分追求形式,往往失於雕琢,流於拙滯,筆力平弱。總之“採縟於正始,力柔於建安,或析文以為妙,或流靡以自妍”(《文心雕龍·明詩》),是這一時期詩人的總風格。不過每個作家仍有獨特之處,“潘文淺而淨,陸文深而蕪”(《世說新語·文學》)。其他如張協以造語新穎,“巧構形似之言”著稱。左思則在太康詩風中獨樹一幟。其詩內容充實、語言質樸,氣勢雄渾,“似孟德而加以流麗,仿子建而獨能簡貴”(《采菽堂古詩選》卷十一),不失漢魏遺風。

  玄言詩

  一種以闡釋老莊和佛教哲理為主要內容的詩歌。約起於西晉之末而盛行於東晉。自魏晉以後,社會動盪不安,士大夫託意玄虛以求全身遠禍。到了西晉後期,這種風氣,逐步影響到詩歌創作。尤其是東晉時代,更因佛教的盛行,使玄學與佛教逐步結合,許多詩人都用詩歌的形式來表達自己對玄理的領悟。《文心雕龍·時序》篇說:“自中朝貴玄,江左稱盛,因談餘氣,流成文體,是以世極迍邅,而辭意夷泰。詩必柱下(老子)之旨歸,賦乃漆園(莊子)之義疏。”《世說新語·文學》篇注引檀道鸞《續晉陽秋》還指出“過江(指東晉)佛理尤盛”。這個詩派的出現,雖反映了魏晉玄學對文學的影響,但其實質則與王弼、何晏、阮籍、嵇康等早期玄學家不盡相同。西晉後期,玄學已成為門閥士族的思想理論,這種理論又經東晉支遁諸人之手,與佛教思想結合起來,反映當時士大夫逃避現實的精神狀態。孫綽、許詢是玄言詩人的代表。由於玄言詩大多“理過其辭,淡乎寡味”(《詩品序》),缺乏藝術形象及真摯感情,文學價值不高,所以作品絕大多數失傳。逯欽立《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輯有孫綽詩12首、許詢詩3首。此外,謝安、王羲之等所作的《蘭亭詩》,也是典型的玄言詩。不過由於魏晉玄學提倡“得意忘象”,所以自然景物也往往作為領略玄趣的:“言象”出現在玄言詩人的筆下。如孫綽《秋日》詩就寫得較有文采。許詢也有“青松凝素髓,秋菊落芳英”的寫景佳句。《蘭亭詩》中也有較為生動的景物描寫。謝靈運那種夾帶玄言的山水詩,和陶淵明一些詩所創造的恬淡意境,似也多少受到玄言詩的影響。

  代表作家:孫綽、許詢、謝安、王羲之。

  竹林七賢

  三國魏末七位名士的合稱,他們是譙國嵇康、陳留阮籍、河內山濤、河內向秀、沛國劉伶、陳留阮咸、琅邪王戎。由於他們互有交往,而且曾集於山陽(今河南修武)竹林之下肆意酣暢,故世稱竹林七賢。七人的思想傾向略有不同。嵇康、阮籍、劉伶、阮咸始終服膺老莊,越名教而任自然,山濤、王戎則好老莊而雜以儒術,向秀則主張名教與自然合一。在政治態度上的分歧比較明顯。嵇康、阮籍、劉伶等仕魏而對執掌大權、已成取代之勢的司馬氏集團持不合作態度。向秀在嵇康被害後被迫出仕。阮咸入晉曾為散騎侍郎,但不為司馬炎所重。山濤起先“隱身自晦”,但40歲後出仕,投靠司馬師,歷任尚書吏部郎、侍中、司徒等,成為司馬氏政權的高官。王戎為人鄙吝,功名心最盛,入晉後長期為侍中、吏部尚書、司徒等,歷仕晉武帝、惠帝兩朝,至八王亂起,仍優遊暇豫,不失其位。

  七人在文學創作上成就不一。阮籍的五言詩,嵇康的散文,在文學史上都佔重要地位。向秀的賦,今存唯《思舊賦》一篇,篇帙短小,感情深摯,亦稱名作。劉伶有散文《酒德頌》,風格與阮籍《大人先生傳》頗相接近。他的五言詩也有一定水平,但今存作品很少。阮咸精通音律,然而在文學方面沒有留下作品。山濤、王戎雖擅清言,但似乎不長於文筆。《隋書·經籍志》著錄山濤有集5卷,今所見佚文,全部是奏啟文字,文學價值不大。王戎的著作則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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