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通用10篇)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通用10篇)

  在日常的學習、工作、生活中,許多人都有過寫作文的經歷,對作文都不陌生吧,透過作文可以把我們那些零零散散的思想,聚集在一塊。怎麼寫作文才能避免踩雷呢?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作文,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 篇1

  在近代文人中,老舍、胡絜青夫婦和齊白石老人的交往是非常漂亮的一段佳話,有不少精彩的故事,很值得一記。

  上世紀30年代早期,還在青島教書的老舍就已發現了齊白石。為了獲得齊白石的作品,老舍透過作家許地山收藏到了齊白石的第一張畫《雛雞出籠圖》。此畫正好與長女舒濟同庚,老舍夫婦後來說,“這是生小濟那年求來的”。舒乙說,老舍一生很少花錢買畫,這是父親第一次,“當時是按筆單付的”。從此,老舍成為齊氏作品的崇拜者和愛好者,給予齊白石很高的評價。

  而在上世紀30年代末,胡絜青有一個機會去齊白石家當家庭教師,隨之得到了不少齊白石的作品。大量齊白石作品的入藏則是新中國成立之後,“老舍條件好一些的時候,胡絜青非常主動地創造機會接觸齊白石,後來直接拜他為師,學習畫畫”。薛永年說,胡絜青與繪畫界的交遊,在很大程度上也拉近了老舍與這個圈子的關係,包括胡絜青工筆畫的老師於非闇。1950年以後,老舍得以結識齊白石先生本人,並一見如故,成為好朋友。

  而老舍與齊白石友情最好的見證無疑是《燈火悽迷更宜秋》與《蛙聲十里出山泉》。當時在求畫的信上,老舍用紅毛筆書寫了查初白的“蛙聲十里出山泉”和趙秋谷的“悽迷燈火更宜秋”的註解,對上述詩句的作畫構思給出了明確的設計方案。在“蛙聲十里出山泉”之下,老舍寫道:“蝌蚪四五,水中游弋,無蛙而蛙聲可想矣。”在“悽迷燈火更宜秋”之下,他寫道:“一燈斜吹,上飄一黃葉,有秋意也。”而且,老舍對這幾句詩也定了調子,即“冷雋”兩字。齊老得到這樣的求畫信之後,經過認真思考和反覆琢磨,非常出色地完成了美術創作,轟動整個美術界。當時《蛙聲十里出山泉》還被印成了郵票發行。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 篇2

  老舍,本名舒慶春,字舍予,清光緒二十四年生於北京西城小羊圈兒衚衕的貧民家庭裡,上有三個姊姊和一個,老舍是家中最小的。

  舒永壽,是滿清正紅旗的皇城護軍,1900年八國聯軍,他在與侵略者的巷戰中身受重傷,全身被炸成肉花,死於北長街的一家糧店中。

  從此,老舍一家原本清苦的境況更是雪上加霜。

  老舍家境困苦,使他的求學道路上也坎坷多艱。

  從私塾、小學到中學,經濟上十分為難,數進數出,還是咬了牙作難和好心人資助,最後才得以進入北京師範學院。

  老舍在北京師院的五年,一直是上等,還受校長方環和語文宗子威的影響,寫詩、散文和演講,光芒畢露,這是在文化基礎上奠定他將來創作生涯的第一步,也是他將來走向社會的一個重要起點。

  之後,直接被派任公立小長。

  任上,五四運動爆發,雖不能直接參加,但是反帝國、反封建、爭民主的路程潮流,了他的思想:

  假若沒有‘五四’,我很可能終生作這樣一個人:兢兢業業地辦小學,恭恭順順地侍奉老母,規規矩矩地生子,如是而已,我絕不會忽然想洗去搞文藝。

  以前我以為對的變成了不對……這一下子就打亂了兩千年來的老規矩,這可不!我還是我,只是我的變了,變得敢於懷疑孔聖人了!這還了得!假若沒有這一招,不論我怎麼愛好文藝,我也不會想到跟才子佳人、鴛鴦蝴蝶有所不同的題材,也不敢對老人老事有任何批判。

  這運動使我看見了愛國主義的具體表現,明白了一些救國存亡的初步辦法。

  反封建使我體會到中國人的尊嚴,人不該作禮教的奴隸;反帝國主義使我感到中國人的尊嚴,中國人不該再做洋奴。

  這兩種認識就是我後來寫作的基本思想與。

  文學路程使他感到狂喜,他開始以白話文創作,寫下了他第一篇習作《小鈴兒》,敘述子打洋人的,這無疑是老舍愛國主義的一個開端。

  二十五歲,老舍受聘到倫敦東方學院擔任華語教員。

  為了學英文,他開始拚命地念小說,其中威爾斯、莫泊桑、梅瑞狄斯、特別是康德拉(黑暗之心)對他影響甚大,他這些近代小說寫實的態度,尖銳的筆調。

  這些小說已成為社會的指導者,的教科書;不只提供消遣,而是用引人入勝的作某一事理的宣傳。

  到了英國,我就拚命地念小說,拿它作學習英文的課本。

  唸了一些,我的手癢癢了。

  家鄉時自然想家,也自然想起過去幾年的生活經驗為什麼不寫寫呢?老舍‘想家’,其實是想在國內所的一切。

  那些過去就像圖畫,常在心中往回不已。

  他開始動筆,捨棄中國小說章回體的舊形式,加上往日的生活經驗及他富有幽默的特點,大膽放野地寫下去,寫成三篇長篇小說:《老張的》、《趙子曰》及《二馬》,顯示其獨特風格和觀察的特殊生活領域,為其文學之路,奠定重要基礎。

  三十一歲回國任教,老舍懷抱著愛國的激情和高昂的創作熱情,又由遠方的英國切進到他熟悉的古老的中國社會現實中來,再加上對文學理論的研究,這就推動他第一個創作高產和豐收時期。

  許多重要的長篇小說,如《貓城記》、《》、《牛天賜傳》、甚至今天要討論的《駱駝祥子》都在這時期創作。

  這些作品奠定老舍在中國文壇上的重要地位,是他成為一名符其實的大文學家。

  抗戰爆發,老舍成為抗戰文藝最積極的實踐者。

  以老舍在在文壇的地位,他的愛國熱誠和熱心公益事業而又具有團結各方的吸引力,在武漢組織‘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被推舉為常務理事(實際負責人)達八年之久。

  我是怎樣期待著那大時代鍛煉出來的文藝生力軍,以嚴肅的生活,雄美的體格,把白麵與文弱等等可恥的形容詞從此掃刷了去,而以粗莽英武的姿態為新中國高唱那前進的戰歌呢!

  他懷抱著愛國熱忱的高漲,推動他的社會觀和文藝觀向著革新的方向發展,所作不出抗戰宣傳的作品,如《四世同堂》。

  同時,他也注意到通俗文藝形式,拜訪鼓書藝人,學習和討論鼓書作法,有許多曲藝的創作。

  同時也融合相聲的語言與戲曲的表現手法,大大加強話劇的創作,如《十五貫》。

  抗戰這一大形勢,使老舍從學府的生活天地和市民的寫作範圍突破出來,早期他還著力於讚頌、群眾抗戰愛國的熱情,到後來,人民的生活愈加困苦,他的眼光不得不轉註到抗戰背後的社會現象了:消極抗戰、頑固統治,小官藉機,吃抗戰飯,老舍將這些面相用諷刺喜劇的形式刻畫出來,更顯黑暗現象與民族弱點的批判,也深化了老舍的愛國主義。

  老舍回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故鄉——北京。

  他對北京懷有深情,他把北京看做一塊寶地,走過舊時代,真誠地投入新生活,開始新的創作熱情。

  這時期有最著名的劇作:《龍鬚溝》、《茶館》。

  但是,1962年開始的文化大路程風潮,首要剷除的便是黑五類的文藝家,以老舍在文壇上的崇高地位,當然成為共產黨殺雞儆猴的首要。

  老舍疑惑的是,他也是窮人家出生,一輩子都在為窮人造福利事業,批評資本主義社會的喧囂、匆忙、拜金、與貧富不均,為什麼是黑五類?但不由分說,老舍即成為眾矢之的,攻擊、滿身是血,最後,帶著所有的絕望,在太平湖畔想了不為人知的一夜,然後吃了許多冷水死去了。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 篇3

  一、19歲當小學校長

  靠一位富有而善良的人的資助,老舍9歲進了小學。

  老舍的小學同窗、後來的大學者羅常培形容他“一個小禿兒,天生灑脫、豪放、有勁,把力量蘊蓄在裡面而不輕易表現出來,被老師打斷了藤教鞭,疼得在裡亂轉也不肯掉一滴淚珠或討半句饒。”老舍考入北京師範學校後,更是樣樣出色,成了校長最得意的弟子。

  所以他一畢業,才19歲便做了方家衚衕市立小學的校長。

  二、“最偉大的字——飯”

  老舍的生活一直不富裕,他曾說世界上“最偉大的一個字——‘飯’——給我與飯我能夠寫出較好的。”在抗戰時的重慶尤甚,那時老舍特別關心好友吳組緗先生家養的一口小花豬。

  小豬病了,老舍建議吃藥、發汗,又專程探病,不過養豬不是為了當做寵物,而是到了冬天大家都能分上幾斤臘肉。

  老舍說那年月“豬比人還貴呀!不過每逢有來,老舍就不惜典當衣服買點酒菜。

  有一次賣了一套舊西裝買了飯,碰巧遇上一個賣貓頭鷹的,就順便把貓頭鷹也買回來了,一時傳為笑談。

  三、“寫著玩”寫出的大師

  老舍的第一篇小說《老張的哲學》是在倫敦東方學院教書時寫的。

  閒著就寫點,老舍說只是“寫著玩”。

  完稿後念給同在倫敦的許地山聽,許地山笑得一塌糊塗,建議老舍寄到國內去。

  兩三個月後鄭振鐸編的《小說月報》連載刊出。

  後來老舍又寫了《趙子曰》,念給寧恩承聽,他也笑得把鹽當糖放到了茶裡。

  四、老舍如何寫《四世同堂》

  老舍在重慶北碚安家後,許多朋友前去看望,向胡?青詢問北平淪陷後的情景。

  胡一次又一次講述了北平淪陷後人民的苦難,這些真實的細節為老舍醞釀新作提供了詳細的背景材料。

  1944年元旦,老舍開始寫以淪陷了的北京為背景的百萬字小說《四世同堂》。

  他說:“必須把它寫成,成為從事抗戰文藝的一個較大的紀念品。”老舍的臥室兼客廳兼書房,夏天三面受陽光照射,到夜半熱氣還不肯散,老舍說:“牆上還烤。

  我睡不好,睡眠不足,當然頭昏。”頭昏和常患瘧疾,到年底才寫完第一部30萬字的《惶惑》。

  1945年老舍在《八方風雨》中寫道:三十四年,我的身體特別壞。

  這些病痛時常使我放下筆。

  本想用兩年的功夫把《四世同堂》寫完,可是到三十四年底,只寫了三分之二。

  這簡直不是寫,而是玩命!”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 篇4

  對於青島的櫻花,我久已聽人講究過;既然今年有看著的機會,一定不去未免顯著自己太彆扭;雖然我經驗過的對風景名勝和類似櫻花這路玩藝的失望使我並不十分熱心。太陽剛給嫩樹葉油上一層綠銀光,我就動身向公園走去,心裡說:早點走,省得把看花的精神移到看人上去。這個主意果然不錯,樹下應景而設的果攤茶桌,還都沒擺好呢,差不多除了幾位在那兒打掃甘蔗渣子、橘皮和昨天遊客們所遺下的一切七零八碎的清道夫,就只有我自己。我在那條櫻花路上來回蹓躂,遠觀近玩的細細的看了一番櫻花。

  櫻花說不上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它豔麗不如桃花,玲瓏不如海棠,清素不如梨花,簡直沒有什麼香味。它的好處在乎“盛”:每一叢有十多朵,每一枝有許多叢;再加上一株挨著一株,看過去是一團團的白雪,微染著朝陽在雪上映出的一點淺粉。來一陣微風,櫻樹沒有海棠那樣的輕動多姿,而是整團的雪全體擺動;隔著松牆看過去,不見樹身,只見一片雪海輕移,倒還不錯。設若有下判斷的必要,我只能說櫻花的好處是使人痛快,它多、它白、它亮,它使人覺得春忽然發了瘋,若是以一朵或一株而論,我簡直不能給它六十分以上。

  無論怎說吧,我算是看過了櫻花。不算冤,可也不想再看,就帶著這點心情我由花徑中往回走,朝陽射著我的背。走到了梅花路的路頭,我疑惑我的眼是有了毛病:迎面來的是宋伯公!這個忙人會有工夫來看櫻花!

  不是他是誰呢,他從遠遠的就“嘿嘍”,一直“嘿嘍”到握著我的手。他的臉朝著太陽,亮得和春光一樣。“嘿嘍,嘿嘍,”他想不起說什麼,只就著舌頭的便利又補上這麼兩下。

  “你也來看花?”我笑著問。

  “可就是,我也來看花!”他鬆了我的手。

  “算了吧,跟我回家溜溜舌頭去好不好?”我願意聽他瞎扯,所以不管他怎樣熱心看花了。

  “總得看一下,大老遠來的;看一眼,我跟你回家,有工夫;今天我們的頭兒逛勞山去,我也放了自己一天的假。”他的眼向櫻花那邊望了望,表示非去看看不可的樣子。我只好陪他再走一遭了。他的看花法和我的大不相同了。在他的眼中,每棵樹都象人似的,有歷史,有個性,還有名字:“看那棵‘小歪脖’,今年也長了本事;嘿!看這位‘老太太’,居然大賣力氣;去年,去年,她才開了,哼,二十來朵花吧!嘿嘍!”他立在一棵細高的櫻樹前面:“‘小旗杆’,這不行呀,淨往雲彩裡鑽,不別枝子!不行,我不看電線杆子,告訴你!”然後他轉向我來:“去年,它就這麼細高,今年還這樣,沒辦法!”

  “它們都是你的朋友?”我笑了。

  宋伯公也笑了:“哼,那邊的那一片,幾時栽的,哪棵是補種的,我都知道。”

  看一下!他看了一點多鐘!我不明白他怎麼會對這些樹感到這樣的興趣。連樹幹上抹著的白灰,他都得摸一摸,有一片話。誠然,他講說什麼都有趣;可是我對樹木本身既沒他那樣的熱誠,所以他的話也就打不到我的心裡去。我希望他說些別的。我也看出來,假如我不把他拉走,他是滿可以把我說得變成一棵樹,一聲不出的聽他說個三天五天的。

  我把他硬扯到家中來。我允許給他打酒買菜;他接收了我的賄賂。他忘了櫻花,可是我並想不起一定的事兒來說。瞎扯了半天,我提到孟智辰來。他馬上接了過去:“提起孟智辰來,那天你見他的經過如何?”

  我並不很認識這個孟先生——或者應說孟秘書長——我前幾天見過他一面,還是由宋伯公介紹的。我不是要見孟先生,而是必須見孟秘書長;我有件非秘書長不辦的事情。“我見著了他,”我說,“跟你告訴我的一點也不差:四稜子腦袋;牙和眼睛老預備著發笑唯恐笑晚了;臉上的神氣明明宣佈著:我什麼也記不住,只能陪你笑一笑。”“是不是?”宋伯公有點得意他形容人的本事。“可是,對那件事他怎麼說?”

  “他,他沒辦法。”

  “什麼?又沒辦法?這小子又要升官了!”宋伯公咬上嘴唇,象是想著點什麼。

  “沒辦法就又要升官了?”我有點驚異。

  “你看,我這兒不是想哪嗎?”

  我不敢再緊問了,他要說一件事就要說完全了,我必須忍耐的等他想。雖然我的驚異使我想馬上問他許多問題,可是我不敢開口;“憑他那個神氣,怎能當上秘書長?”這句最先來到嘴邊上的,我也嚥下去。

  我忍耐的等著他,好象避雨的時候渴望黑雲裂開一點那樣。不久——雖然我覺得彷彿很久——他的眼球裡透出點笑光來,我知道他是預備好了。

  “哼!”他出了聲:“夠寫篇小說的!”

  “說吧,下午請你看電影!”

  “值得看三次電影的,真的!”宋伯公知道他所有的故事的價值:“你知道,孟秘書長是我大學裡的同學?一點不瞎吹!同系同班,真正的同學。那時候,他就是個重要人物:學生會的會長呀,作各種代表呀,都是他。”

  “這傢伙有兩下子?”我問。

  “有兩下子?連半下子也沒有!”

  “因為——”

  “因為他連半下子沒有,所以大家得舉他。明白了吧?”“大家爭會長爭得不可開交,”我猜想著:“所以讓給他作,是不是?”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 篇5

  老舍先生早年便有藏畫的愛好,緣於他有一批畫家朋友,如濟南的關松坪、關友聲、桑子中等,常在一起聊天,自然免不了談到美術,所以,老舍先生很早就有關於美術的論述,或給畫家的畫集寫序,或評論畫家的畫展和畫作。畫家也免不了贈給他畫作,這些畫作成為他牆上常年的裝飾物。他很少花錢去買畫。第一次花錢買畫是在1933年。當時他在濟南,寫信求在北平的許地山先生幫他就近向齊白石先生求一張畫,是按筆單付款的。結果得到一張非常精彩的《雛雞出籠圖》,可以被認定為齊先生中期的上品。從此,老舍先生對齊白石的畫作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成為齊氏作品狂熱的崇拜者和愛好者,給予齊白石以很高的評價。1950年以後,老舍先生得以結識齊白石先生本人,並一見如故,成為好朋友。老舍開始有意識地收藏齊老人的作品。最有名的故事是他以蘇曼殊的四句詩為題求齊老人按詩作畫。齊老人毫無困難地完成了此次按詩作畫的任務,給出了很有藝術水準的佳作,恰是春、夏、秋、冬四景。有了這次成功嘗試,老舍先生又給了幾句頗有難度的詩句請老人作畫,其中一句是查初白的“蛙聲十里出山泉”,一句是趙秋谷的“悽迷燈火更宜秋”。在求畫的信上,老舍先生用紅毛筆書寫了註解,對上述詩句的作畫構思給出了明確的設計方案,供齊老人參考。在“蛙聲十里出山泉”之下,老舍寫道:“蝌蚪四五,水中游弋,無蛙而蛙聲可想矣”。“在悽迷燈火更宜秋”之下,老舍寫道:“一燈斜吹,上飄一黃葉,有秋意也。”而且,他對這幾句詩句的基調也定了調子,即“冷雋”兩字。齊老人得到這樣的求畫信之後,經過認真思考和反覆琢磨,非常出色地完成了美術創作,繪就了兩幅堪稱他晚年代表作的佳作,轟動整個美術界,也使他自己的創作踏上了一個新的臺階。“蛙聲十里出山泉”還被印成郵票廣為傳播。這兩幅畫作開創了由兩位文藝大師共同合作完成藝術傑作的先河,成為這方面的範例,在文藝界傳為美談,甚至被寫進了教科書,成為盡人皆知的故事。

  所有這些贈畫裝裱後統統由老舍先生親自保管,放入他的書房壁櫥中,並都鄭重其事地在畫軸的標籤上題簽,寫上是老人的什麼作品,有時還署上自己的名字,證明是他的收藏。

  所有齊白石老人的畫作,老舍先生全部交給劉金濤師傅去裝裱。劉師傅是徐悲鴻先生介紹給老舍先生相識的。他的技術非常精湛,深受老舍先生讚許和信任。老舍先生告訴他:“手工在未來工業化時代是最值錢的。”老舍先生曾在文藝界聚餐宴會上當著齊老人和眾多文藝界頭面人物的面起立鄭重提議向“工人階級劉金濤同志敬酒”,搞得陪坐末席的劉金濤本人完全手足無措,感動得落下淚來。劉金濤每次去老舍家中取畫裝裱時,臨出門時老舍先生總要多給他點車錢,讓他坐三輪車直接回家,避免路上有什麼閃失。有時老舍先生還派子女去萃華樓飯莊買幾個大白饅頭,讓劉金濤吃飽了飯再走。

  老舍先生還在榮寶齋、和平畫店和文物商店特意選購了一批齊老人的舊作,都極有特色,像《孤雁》、《六節蝦》、《早年花鳥人物畫冊》等等。

  這樣,老舍先生和胡絜青先生前前後後一共擁有超過上百張齊白石的作品,差不多都是精品,幾乎將齊老人最有特點的作品選其代表一網打盡,包括他早期的作品在內,構成了一個有著高水平的齊白石美術作品收藏點。

  老舍先生收藏書畫和文物有他自己的特點。他不是典型意義上的收藏家,他不花大價錢去收購極品,不刻意去索要那些上了譜的、入了冊的名作。在這方面,他不同於張伯駒,也不同於鄧拓,和鄭振鐸也不一樣,他不買貴重的瓷器,不會傾其所有去追求一件國寶。他完全是以一種純粹愛好者的態度去行事。自己認為好、看著漂亮、覺得美,或者覺得有些特別的價值,就可以了,也不太苛求品相,認為十全九美也是美。

  他的這種態度足以將他劃入另一類收藏家的行列,這類收藏家是以興趣為出發點,非常自我,不受世俗的影響,也不專業,不求貴重,只是一種文化上的認可,是一種對藝術的偏愛,是藝術至上的唯美主義。

  他收得很雜,有字畫,有拓片,有印章,有硯臺,有扇子,有小古玩,等等。

  他只收小件,絕少大器,除了一張沈周的大幅山水畫外,找不到什麼重器。

  他收偏門,比如專收京戲名伶的繪扇,多達一百六十三把,構成一個專門的系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是獨一門。

  到上世紀60年代,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收集京戲名伶的繪扇上,為此,他下了很大的工夫,非常有成效。他還定做了一批放扇子的木質錦匣,一匣可放十把左右,極為隆重。可惜,由一些文物專家組成的“官方”抄家者並不真識貨。他們認為唱戲的雖然都是名角,但畢竟不是正牌畫家,不能入正統美術之列,應打入另冊,在正式收據清單上只簡單地寫一句“扇子一捆163把”了事。故而,這一捆扇子,因沒有註明作者和內容,竟然已經找不到了,成為憾事。如果不是這樣,專門做一次京戲名伶繪扇展都有條件,還可以成立一個以老舍先生命名的專門的扇子小博物館呢。可惜呀,可惜!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 篇6

  他曾自擬小傳:“教書做事,均甚認真,往往吃虧,也不後悔。如此而已, 再活四十年也許能有點出息!”這一點在老舍先生讀書一事上便可以看出。

  老舍先生是讀書人,也是寫書人,一輩子和書打交道,留下了不少和書有關的故事 。今天我們紀念這位老人,不妨來聽一聽他與書的故事。

  寫家(老舍先生總稱自己為寫家,不說作家)離不開字典,老舍先生的案頭老有一部字典,估計,他常常在寫作過程中使用它。這是一部按語音查部首的字典,而且是老式的,是按“勹攵冂”那種。這種字典對寫作來說很實用,先知道音,然後按音查字。

  現在找到的最早的一本老舍藏書竟然是一部《辭源》,扉頁上有他的題詞。寫得很有些傷感,大意是:買不起大部頭的,好歹總算有了一部屬於自己的。

  這段話算是他的藏書之“源”吧,帶著他的人生苦澀。

  老舍先生自打師範畢業之後,他的第一個讀書高潮是英國時期,即1924—1929期間,那時他25—30歲,正在英國倫敦大學東方學院當講師,教英國人說官話和念四書五經。空餘時間很多,為了學好英文,開始大量閱讀英文的原著。

  那個時期的閱讀方式明顯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可稱為“亂讀”,第二個階段為“有選擇的重點讀”,又叫“系統讀”或者“一人一部代表名作”。

  對“亂讀”式,好理解,即抓到什麼念什麼,無計劃、無主張、無選擇,其中有名著,也有女招待嫁給了皇太子這樣的烏七八糟的東西。“亂讀”並不是什麼專業的書都看,對他來說大部分還是文學類,有少量的科幻讀物,如威爾斯和赫胥黎的著作。“亂讀”也有很積極的因素,在最早的讀物中有莎士比亞的《哈姆萊特》,有歌德的《浮士德》,有狄更斯的《大衛·柯波菲爾》等名篇。老舍先生喜歡上了狄更斯,覺得很合他的口味,視他為寫作的老師,很想模仿他,自己也試一試。做比較文學的學者曾以嬉戲的口吻說,以老舍的文學成就而論,可以比作英國的狄更斯或者俄國的契訶夫。這樣的比喻,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

  為了學英文,老舍開始念名著,而且是系統地念,由希臘悲劇念起,當然只是念英譯本。據他自己說,念得很辛苦,因為有的名著並不好念,念起來索然無味。那也不怕,愣念,死啃!

  所謂系統地念,是有次序的,先讀歐洲史,再讀古希臘史,然後是希臘文藝,古羅馬史和古羅馬文藝。古希臘是由《伊利亞特》開始,接著是荷馬的《奧德賽》。可惜,都不喜歡。看了希臘三大悲劇家之後,又看了阿里斯托芬的.希臘喜劇,覺得喜劇更合他的口吻,和他正在寫作的長篇小說《趙子曰》在風格上也很合轍,愛開玩笑啊。他最喜歡希臘短詩,它們讓他沉醉。古羅馬的東西同樣讓他感到氣悶,包括彌爾頓和維吉爾的詩,他只從羅馬散文的雄辯中體會了羅馬的偉大。讀完了這些,該讀中古時代的作品了,他讀了北歐、英國、法國的史詩,均不甚了了。他非常喜歡文藝復興時義大利但丁的《神曲》,幾種譯本都收集到了,還讀了關於但丁的論著,一時成了“但丁迷”,以為《神曲》是天才和努力的頂峰,讓他明白了文藝真正的深度,說在《神曲》裡不光有人間,還有天堂和地獄,讓他明白了肉體和靈魂的關係,而文學是應該關注靈魂的。

  對十七、十八世紀歐洲的復古主義的東西,他頗有好感,覺得文字應該先求簡明和思路上的層次清楚,然後再說別的,這點很可借鑑。

  最後讀到近代的英法小說,此時,大概已是1928—1929年,他已開始寫長篇小說《二馬》了。他先打聽了近三十年的第一流作家和每一位作家的代表作。訂了一個計劃,對每一位作家最少要讀一本作品。可惜,那個時代的小說實在太多,名著也多,常常讀了一本代表作之後,忍不住要再讀他的另外的名著,而使計劃落了空。英國的威爾斯、康拉德、梅瑞狄斯,法國的福樓拜、莫泊桑的小說都佔去了老舍很多時間,好像落在了小說陣裡。這些小說對他產生了很大影響,讓他明白現代小說要用引人入勝的方法去作某一事物的宣傳,要有寫實的態度,和尖刻的筆調,要成為人生的教科書和社會的指導者,而不只供消遣,但又不是社論和說教,要健康、崇高、真實。多讀,知道的形式多了,可以有助於尋找到最合適的寫作形式,但又不應刻意去模仿某一派的作風。

  1930年回國後,老舍先生又讀了許多十九世紀俄國的作品,覺得它們是偉大文藝中的“最”偉大的。

  現在已經明白了,為什麼一位沒有正規大學學歷的人,居然回國之後,敢於先後在兩個著名的高等學府開了多門的文學課程。這就是因為老舍先生在英國的五年之內唸了不少這方面的書,肚子裡有貨了。老舍先生先後在齊魯大學、山東大學開了以下這樣的課:

  “文學概論”、“文藝批評”、“文藝思潮”、“小說及作法”(又名“小說作法”)

  “世界文藝名著”、“歐洲文學概要”、“高階作文”、“歐洲通史”(又名“西洋通史”)。當然,開這些課,按大學裡的規定要親自寫講義,由學校刻印後發給學生。老舍先生備課極認真,白天躲在圖書館裡看書寫講義備課,並沒有時間寫長篇的小說。僅以現在發現的舒舍予著齊魯大學的《文學概論講義》為例,他在此書中直接引用了多達一百四十位古今中外學者和作家的論述、作品和觀點,可謂豐富多彩、旁徵博引、紮實有據。至於他的長篇小說,雖然一年一部,但都是在暑假中“玩命”才寫出來的,而絕不肯在授課期間,在用功讀書上馬虎,絕不肯去誤人子弟。

  這就形成了他的第二個讀書高潮,以備課為中心的讀書高潮,目的性很明確,有他的講義為證。

  老舍先生買書藏書始自英國。當時他的年薪相當低,只有250英鎊一年,相當一個本地大學生的助學金。三年後,經過申請,才漲到300英鎊。他還要寄一部分薪金回國贍養寡母。由於經常吃不飽飯,處於半飢餓狀態,身體過瘦,得了胃下垂的毛病。但他還是精打細算,省錢買書。回國時竟帶回來不少圖書,其中最珍貴的有原版的莎士比亞戲劇全集。

  到濟南、青島教書時,薪金之外還有稿費,生活條件大為改善,開始大規模購買圖書,書屋裡有不少書架,到抗戰前夕已有相當規模的藏書。

  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老舍先生舉家由青島遷回濟南,書籍也打箱運到了濟南。到11月,形勢突變,老舍先生被迫隻身出走,離開濟南,南下加入到抗戰的洪流中。夫人和孩子,以及書籍都留在了濟南。他動身之前,將書籍、字畫都打箱存放在了齊魯大學圖書館。一年以後,黃河濟南鐵路橋通車後,夫人帶著孩子回到了淪陷的北平孃家,把傢俱也存濟南,只帶了一些隨身衣物。從此,那些書籍、字畫、傢俱以及書信都下落不明。後來聽說,日本軍隊進駐了齊魯大學,學校的資產被洗劫一空。老舍先生對這次重大損失傷心不已,特別於一九四三年在重慶寫了一篇文章,叫《“四大皆空”》。文章的最後一句是“且莫傷心圖書的遺失吧,要儲存文化呀,必須打倒日本軍閥!”

  從此以後,老舍先生基本上不再買書,免得丟了以後太傷心。

  丟書丟怕了。

  他的悲劇也是當時全中國讀書人共同的悲劇,時代所定,無一倖免。

  1949年以後,老舍先生又開始存書了,不過真正自己買的並不很多,絕大部分是贈書。新版《魯迅全集》出版時,第一時間,他派子女去新華書店排隊購得一套,整整齊齊地放在書架上,並把由美國帶回來的第一次文代會主席團諸公奉周總理之命邀請他回國的信函夾在《魯迅全集》的某一卷裡。可惜,歸還時,《全集》已不是原書,珍貴信件下落不明。

  老舍先生最喜歡的書是什麼?

  詩人裡他喜歡李白、陸游、蘇曼殊、吳梅村的詩詞。古典小說裡他喜歡《紅樓夢》、《金瓶梅》。

  現代作家中他最佩服魯迅。在重慶紀念魯迅逝世二週年、四週年、六週年、九週年紀念大會上,他或被選為主席,或被推為主席團成員,他都講了話,還兩次當眾朗誦《阿Q正傳》,一次是第二章,一次是第七章,受到熱烈歡迎。一九五六年在北京的紀念魯迅逝世二十週年大會上,老舍先生致了開幕詞。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 篇7

  新中國第一位獲得“人民藝術家”稱號的作家老舍一生珍惜時間,勤於創作,忘我工作,他是文藝界當之無愧的“勞動模範”,名氣大了,常有客人有事無事來找他,對於那些無事來閒聊的客人,老舍總是不動聲地地拒絕他們,對他們說“不”,總結起來就是“四請”法,事先準備好了茶、煙和一些畫報,一般客人來了,他彬彬有禮地對客人說:“請坐!”然後倒一杯茶遞到客人面前說:“請喝茶!”接著又遞給一根香菸說:“請抽菸!”最後拿出畫報說:“請看畫報!”。“四請”之後,老舍就坐在書案前開始創作,客人呢沉浸在畫報之中,看了一會兒畫報,見主人忙著呢,起身告辭。老舍也就達到了目的:既不怠客,又委婉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 篇8

  老舍3歲那年,沒了父親,母親靠給人洗衣服養活他。到9歲,他還不識字,後半生就將是一個提籃沿街賣櫻桃的小販吧。好心的劉大叔資助他。供老舍上學。中國多了一位作家。

  劉大叔是有錢人,也是大善人。他辦貧兒學校、粥廠,把錢都施捨出去。劉大叔後來出家為僧,人稱宗月大師。他坐化後,燒出許多舍利子。

  宗月有個女兒,小時候。老舍常去劉家玩,愛上了她。海棠花開的時候,兩個小兒女說過一句兩句沒有意思而甜美的話。富小姐和衚衕貧兒,身份相差太遠,談不上婚嫁,但知道她沒有定親,這讓他安心。

  後來,老舍出了國,劉小姐隨父出家為尼。過了好些年,老舍回國了,劉小姐成了暗娼。其間,發生過什麼事,無從推測。可能那尼姑庵本來就不乾淨,劉小姐錯入了虎口:或許她是“一向吃好的穿好的慣了,為滿足肉體,還得利用肉體,身體是現成的本錢”……總之,一個黃花大閨女,想伴著青燈古佛過一輩子,哪有那麼容易。全世界都是“嘿嘿”冷笑的惡勢力。

  他千辛萬苦地找到她。她剪了發,臉上有很多粉和油,洗淨了,大概像一個病中的產婦。她始終不正眼看他,雖然臉上並沒有羞愧的樣子——她應當有嗎?

  他還愛她,但這愛成了苦酒,折磨他。他們原本門不當戶不對,現在仍如此,只是高低掉了個兒。朋友看出他的悲痛來,沒直說,假裝鬧著玩地暗刺他,意思是,她不配他。

  她不配?她本來不是大小姐嗎?她淪為赤貧,不也因為她父親的慷慨施捨嗎?而老舍,其實也是受益人之一呀。不過,給是自願的。得到的人,不欠他們傢什麼。反之,如果邀恩圖報,那她就是無賴小人,受惠者會更加心安理得。

  老舍沒娶劉小姐——是他想娶而劉小姐不肯,還是他根本沒打算娶?他再愛她。大概也不能把一個暗娼用大花轎接回家。我們很難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他的記憶被打散了,放在他的小說裡、散文裡。一幅最美的畫,碎紙機裡走一遭,也就變成紙屑,什麼也拼不出來。老舍34歲,才在朋友勸告下結了婚。

  他一直記得她。她是為弟弟們給虎妞下跪的小福子,祥子愛過她,這愛情不因為一個是車伕一個是暗娼,而稍減其美或者震撼。她也是月牙兒,清清醒醒、明明白白地走另一條路,因為“肚子餓是最大的真理,是女人得賣肉”。她是他的記憶,一點點地融入到他的文學作品中。

  老舍老在提海棠花,“她家裡的那株海棠花正開成一個粉白的雪球”,“第一次見著她,便是在海棠樹下。開滿了花,像藍天下的一大團雪,圍著金黃的蜜蜂”。他想在死後,葬在海棠樹下,或者……他什麼也做不了。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 篇9

  老舍先生的文學語言通俗簡易,樸實無華,幽默詼諧,具有很強的北京韻味。1930年5月,老舍辭去英國倫敦大學東方學院中文講師一職返回北京,暫時居住在朋友白滌洲教授的家。北京當時很有影響的文藝團體——“笑社”獲悉訊息後,當即委派作家陳逸飛登門造訪,正巧老舍正在午睡,陳逸飛不忍打擾,就留下一信,希望老舍能擔當“笑王”一角。第二天,陳逸飛就收到老舍的回信——“辭王啟”,內容是“逸飛先生:您來,正趕上我由津回來大睡午覺,該死,其實白老先生也太愛我了。假若他進來叫我一聲,我還能抱著‘不醒主義’嗎?您封我為‘笑王’,真是不敢當!依中國邏輯,王必有妃,王必有府,王必有八人大轎,而我無妃無府無轎,其‘不王’也明矣。我星期三上午在家,您如願來,請來;如不方便,改日我到您那兒去請安,敬祝笑安!弟舒舍予鞠躬。”還未看完信,陳逸飛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

  抗戰期間,北新書局《青年界》雜誌編輯趙景深給老舍寫了約稿信,只見信紙上只寫了一個大大的“趙”字,而且“趙”字還被一個大圓圈圍了起來。老舍頓時明白了,他在寄去稿件的同時,又附了一封回信:“元帥發來緊急令:內無糧草外無兵!小將提槍上了馬,《青年界》上走一程,吠,馬來!參見元帥。帶來多少人馬?兩千來個字!還都是老弱殘兵!後帳休息!得令!正是:旌旗明明,殺氣滿山頭!”

  1939年2月3日,是老舍先生的40歲生日。這天,有家報社向他約稿,請他寫一則《自傳》。老舍痛快答應了,並於當天將寫好的自傳寄了過去:“舒舍予,字老舍,現年四十歲,面黃無須。生於北平,三歲失怙,可謂無父;志學之年,帝王不存,可謂無君。無父無君,特別孝愛老母,布林喬亞之仁未能一掃空也。幼讀三百千(注:《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不求甚解。繼學師範,遂奠教書匠之基。及壯,餬口四方,教書為業,甚難發財;每購獎券,以得末彩為榮,示甘於寒賤也。二十七歲,發憤著書,科學哲學無所懂,故寫小說,博大家一笑,沒什麼了不得。三十四歲結婚,今已有一女一男,均狡猾可喜。閒時喜養花,不得其法,每每有葉無花,亦不忍棄。書無所不讀,全無所獲,並不著急。教書做事,均甚認真,往往吃虧,亦不後悔,如是而已。再活四十年,也許能有點出息!”刊出後,好評如潮。

  一次,北京“抗敵文協”召開聯誼會,要求每個人都要出節目。聯誼會進行到一半時,有人突然大聲喊道:“請老舍先生來段相聲!”面對這一突然襲擊,老舍也沒了招,他站起來在周圍觀察了一會兒,然後跑到相聲演員歐少久跟前,抓起就上了臺。但是說些什麼呢?老舍稍稍想了想,對歐少久說,相聲不就是一捧一逗嗎?你隨便說出上句,我馬上就接下句。歐少久問他:“你能行嗎?”老舍馬上接道:“沒試你怎麼知道不行?哎,這不就開始了嗎?”一句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接下來,歐少久開始出上句:“今天咱倆來個對春聯。我的上聯是——坐著走。”老舍接話道:“坐著怎麼走哇?”歐少久說:“你老舍先生來我們這兒做客,臨走時,我給你僱輛車,你坐著走。”老舍說:“哦,這就叫坐著走啊。那好,我這樣對下聯——起來睡。”歐少久說:“起來怎麼睡呀?”老舍說:“那天我深夜回家,家裡等我不及,先和衣睡了。我喚他們說,我回來了,起來吧,起來睡。”這段現抓現編的對話,讓與會者見識了老舍的才華,都由衷地報以熱烈的掌聲。

  老舍先生以他獨特的幽默魅力,感染和惠及了無數人,不僅讓自己活在溫潤的人性中,也給他人帶去了美好與快樂!

  老舍夫婦與齊白石的故事 篇10

  抗日戰爭期間,北新書局出版的《青年界》,曾向老舍催過稿,總編正是趙元任。老舍在寄稿的同時,幽默地寄去了一封象詩一般的答催稿信,詩曰:

  元帥發來緊急令,內無糧草外無兵!小將提槍上了馬,《青年界》上走一程。呔!馬來!

  參見元帥。帶來多少人馬?兩千來個字!還都是老弱殘兵!後帳休息!得令!

  正是:旌旗明日月,殺氣滿山頭!

  這首答催稿詩,有點戲曲味。不用解釋,編輯催稿的“苦相”,以及作者的自謙躍然紙上。

  這封信自然是滿足了編輯的催稿要求的。還有一封寫給林語堂的答催稿信,卻沒有能滿足約稿者的要求。詩曰:

  今年非去年,正是雞與狗。

  去年有工夫,今歲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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