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精選16篇)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精選16篇)

  無論是在學習還是在工作中,大家對隨筆應該都不陌生吧?隨筆是一種散文體裁,可以抒情、敘事或評論。你知道什麼樣的隨筆才是被大家所稱讚的隨筆嗎?以下是小編整理的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1

  在30年前,蓑衣還是利川團堡勞動者們在田間勞動的必備之物。它用從棕樹上剝下的棕皮製成,(也有用稻草做的,棕皮不容易腐爛)用精緻的工藝編織成厚厚的像衣服一樣,穿在身上與頭上的斗笠配合使用,來做遮雨的雨具。這種雨具穿在身上,勞動時十分方便。但是在從上世紀1970年代開始,蓑衣有化纖產品出現,手工編織的蓑衣就漸漸消失了。我為了記載這個遺產,幾次深入調查,把它的起源和工藝技術簡單記載於此。

  蓑衣的起源應該很早,據記載,公元前2300多年前,就已經出現蓑衣。《詩經·小雅》中寫道:“爾牧來蓑思,何蓑何笠”。何,即“荷”,意思是帶著。唐朝詩人張志和在《漁歌子》詞中也寫道:“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大詩人柳宗元在一首著名的五言絕句《江雪》詩中有:“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千古絕唱。到了宋代,詩人蘇軾在《漁父》詩中亦有上佳的詩作:“自庇一身青蒻笠,相隨到處綠蓑衣”。所有的古代詩文都對蓑衣抒發情懷。唐朝詩人的呂岩在《牧童》一詩中,還將蓑衣這一普通的日常用品和自己的生活情懷融為一體,詩人藉助蓑衣這一物象,直撲自然山野,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詩人描寫道:“草鋪橫野六七里,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後,不脫蓑衣臥月明”。月亮本是一個高雅的意象,然而此刻,蓑衣這種極為普通的遮雨工具,竟然有了比“月”齊飛的境遇,完全出乎常人的想象。從唐宋文人的詩詞上可看出,蓑衣到了一千多年前,已經是尋常百姓家裡必備的避雨工具了。如此自然環保的綠色蓑衣,還從中國傳向朝鮮、日本、東南亞等各國,成為東方文明的一件標誌性的日常用品。

  蓑衣的編織的工序大致有:採集棕皮、撕開棕皮、溼水、搓繩、陰乾、揉搓、穿繩、封領、結釦、晾曬等十餘道工序。具體說來,就是從棕樹上剝下棕皮,撕開成細條,在噴上適當的水,把棕皮搓成適合編蓑衣的繩子,然後進行編織成蓑衣,晾乾後就可以用了。

  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團堡鎮會編制蓑衣的人大約有20多個,其中數長嶽團山壩村的有潘全海,店子坪村的王三吉,沙地溝村的周義寬等人最著名。這些老人告訴我們編制蓑衣,主要注意好這幾個部位,我一一記載如下:第一步:縫製領口,領口部位要排列15,6張棕葉,鎖縫製成的領口,有一隻普通飯碗大就可以了,領口做好後要拍打,讓蓑衣領子鬆軟,穿起來舒服。第二步:是定位,蓑衣定位先穿針後引線,蓑面和蓑底要靠細線一針一線縫合連綴而成,這道工序當地人叫“刺棕蓑”。第三步:制蓑模,要挑選棕面較寬長的棕片來制模。整件蓑衣好像一隻大蝴蝶,兩翼略上翹,中間用蓑骨做成圓領口。披在身上,再大的雨,也不會讓人淋溼。蓑衣分上裙和下裙兩部分,上裙寬3尺、長2尺,下裙形狀像“橫軸”,寬3尺多、長1.8尺。“橫軸”兩邊連著兩塊片裙,作為胸襟,從胸前垂下,把下腿肚圍起來。第四步:“縫線”,製作蓑衣主要靠拼接,將用棕鎖肩部、胸部,裙部拼接起來,要縫製蓑衣,一般要縫製80——90針,蓑衣有表面和裡面,兩面都要縫線。裡面間距較大,粗疏線間距1寸左右,蓑表面縫線卻是密密麻麻,沒有間距。經過這樣幾道工序後,一件蓑衣就基本完工了。

  我十歲的時候,看到過一個姓周的師傅編蓑衣,他將一捆已經浸泡好、晾曬乾的棕皮放在地上,用手將將寬約50公分,長約90公分的棕樹皮,撕成寬約2公分,搓成長約2米條子,再挽成堅固的繩釦後,系在一棵大樹上。繩釦的另一端系在繫於腰間,每根都是正進反出,編成紐扣,整齊排列,在麻花繩上編出好看的式樣,大約2個多小時,一件蓑衣就編好了。我從老人手裡接過蓑衣穿在身上,重量不到五斤,但很厚實,禦寒擋雨,真是一件上乘的物品。在今天流光溢彩的城市大街上,如果有誰穿著這麼一件能遮雨擋風的蓑衣,絕對是一個很新潮的裝扮。那回頭率一定是超過那些所謂美女的。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2

  那件蓑衣,被我的父親掛在老屋的土牆上。

  土牆上有一截嵌入在泥裡的木頭,有些腐朽了,蓑衣就被掛在了土牆的木頭上。蓑衣輕輕靠在土牆上,當夜晚的風吹穿過窗戶,吹進老屋,蓑衣也就開始飄蕩。而很長的時間裡,在土牆的角落,蓑衣始終顯得有些無趣和落寞。

  已經很久了,蓑衣一直掛在那裡,落滿了灰塵與時光的碎片。它,好像被父親遺忘了,被無情地掛在了土牆上。於是,蓑衣開始在一個下雨的夜裡流淚了,它開始回憶起自己輝煌而又辛苦的一生。

  它想,那應該是在很久遠年代的一個雨天,有一個放牧的男子,荷蓑荷笠地走進了江南的細雨,或許是要去見一個想往已久的女子。而在唐朝風雨裡,有一個詩人吟唱著這樣的詞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蓑衣想到自己的前生,心裡一陣喜悅。但它更願意回憶的是和我父親相依為命的苦澀的日子。

  那時候,父親在農村,在春三月的細雨裡,父親牽著牛,戴著斗笠,披著蓑衣行走在田埂上。或者,父親在冬水田裡,趕著牛犁田。或者,在稻田裡插秧,蓑衣緊緊地貼著父親的脊背。蓑衣被冷漠了一個冬天,終於感受到了來自我父親的溫暖。於是感動的淚水順著蓑衣流了下來,滴落在冬水田裡。

  多少個這樣的雨天,蓑衣緊貼著我父親的脊背,行走在田間地頭。可以說,在農村,看見了蓑衣,就好像看見了辛苦勞作的父親。蓑衣被雨水沖刷,棕櫚的顏色漸漸的褪卻,它是農忙時勞動的功臣。農忙之後,蓑衣,又被父親掛在了老屋的土牆上。

  蓑衣想著這些昔日的事情,想著那些苦澀的日子,蓑衣躲在老屋的角落哭了。順著土牆,有蓑衣哭泣的淚痕。但是,它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的父親把它永遠的掛在了鄉下老屋的土牆上。

  生活在鄉下的父親,終於被說服到城裡和我們一起生活。父親是在一個雨天離開鄉村的,離開的時候,蓑衣高興極了,以為父親會和往日一樣披上它,穿梭在細雨之中。但它失望了,它一直躲在那個角落,默默地等待我的父親。

  一轉眼,父親到城裡已經生活了六年。那年回到鄉下修繕老屋,才又看到父親的蓑衣,像一件精緻的蝴蝶標本,掛在土牆上,落滿了厚厚的灰塵。這讓我想起父親披著蓑衣,在田間地頭裡辛勤勞作的日子。讓我想起,父親披著蓑衣,趕著牛從鄉村的土路上回家的日子。讓我想起,飯熟之後,在山坡上呼喊父親,尋找那披著蓑衣的身影的日子。

  但是,那件蓑衣,已經被父親永遠掛在了老屋的土牆上。但我相信,在每一個雨天,父親都會想起那掛在土牆上默默流淚的蓑衣。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3

  轉眼,又到一年的雨季時節,不經意想起暮春的一川煙雨,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心中莫須有的閒愁頓生,又想起梅雨綿綿的江南,那如詩如畫的雨巷,撐著油紙傘的姑娘,心中的幻想便慢慢地飄遠了。

  我的思緒應該是飄向了青石板的路旁,一面是通向靜謐深山,一面是往那衚衕的深處而去。正如心啊,一面是隻屬於一個人的孤寂,一面是屬於天下人的死衚衕。

  我想到了一切美好的事物,不同於煙花三月的揚州風光,也沒有草長鶯飛,但是雨的柔情百轉,將歲月裡的青山遠黛畫成了一幅畫。我似是夢中的遊子,乘船遠赴他鄉,青梅煮酒,船舷輕釦,湖水被清風拂皺,我的倒影也就散作漣漪飄向遠方。

  這一切都應該是江南的景象,青磚灰瓦,古色古香,再看自己身前的雨,看著被水泥鋼筋鋪設而起的高樓大廈,在雨中顫顫巍巍的樣子,彷彿整個世界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電閃雷鳴的遠方,烏雲游魚般地在海洋中游動。划起思緒流淌,我是在雨中落幕的蜻蜓吧,被雨水打溼了翅膀,獨自沉淪在歲月之中。

  也是在不經意間,想起了在家鄉的歲月,應是昨年的夏日,在家鄉待過的兩月盡是小雨淅瀝。一整個夏天的陰雨讓整個人潮溼了起來,宛若身上發黴一般。很少有過出門的時候,一旦出門,再回來時,腳上已經染了泥濘,而褲腿,也早已溼了個透徹。

  常默默地坐在窗前,讀著幾本生澀的書,說是讀書,倒不如說是無所事事,消遣著時光,常常看著窗外的竹葉飄落,前一片是黃葉,下一片便已是青葉了,再回首時,已經忘記了書上的內容,便從頭來過。

  最是令人欣慰的一點,可能也就只有雨打芭蕉的聲響了吧。雨打芭蕉惹人醉,憑窗輕訴詩與酒。藉著朦朧的煙雨之色,瀰漫于山間的水汽如同霧色一般朦朧醉人,而走在鄉間小路上的人,頭戴斗笠,身披蓑衣,忙忙碌碌,用鋤頭掀動著田埂上的泥土。

  山坡之上,處處都是細小的溪流,一部分流向那長滿了青色稻苗的田野,而有的流向魚塘,宛若向大海匯聚。只是這大海沒有天空一般的顏色,有的,只是連綿雨水過後,水中帶著泥土,一片片黃色瀰漫。遮掩了清澈的模樣。

  我無數次地想要走進這雨中,不用撐傘,也無人打擾,讓雨水從我的臉頰滑落,心情如何,不得而知,但這情緒卻是渲染到位了,想必,那時刻,我也應該是個滿足的人了吧,說不上什麼欣喜,只是心靈上已經得到了滿足。

  我看到窗間的一簾幽雨,想著多少不曾想過的事,原來時光不過是個迴圈,當年光著腳丫想要成為身披著蓑衣客的人,終究是活成了幻想中的模樣。

  而我,朝著漫漫人生路走去的身影漸行漸遠,也早已回不到過去的樣子。只有這連綿的雨,能讓人的思緒短暫停留,也就僅僅是在那一刻,我彷彿找到了自己的心,彷彿回到了過去的寧靜。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4

  一

  從我居住的黃河入海口處的山東東營,溯黃而上,不足百公里便是素有“山東糧倉”之稱的高青縣了,雖近在咫尺,但我卻從沒涉足過那片土地。古老而富庶的高青在我是陌生的。

  丁酉仲夏,因我的散文作品集《故道長河》入圍了“首屆國際東方散文大獎賽”名單,於是,我有幸參加了頒獎典禮,也有幸隨前來受獎的作家們赴高青採風。

  我們乘坐的大巴沿濱博高速一路疾馳,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大巴便在一個叫做蓑衣樊的村子裡停了下來。這是一年中最炎熱的時侯,被驕陽炙烤的大地滾動著熱浪,人站在地面就像進了蒸籠一般,稍頃便大汗淋瀝了。駐足空曠、寬敞的院落一隅,久居鬧市的我身體立時頓感清爽,那整天被公務、瑣事繃緊的神經,也漸漸地松馳下來。舉頭仰望,烈日下,這裡的天空顯得清澈而高遠,湛藍的天幕下,盛開著一團團一簇簇潔白的雲朵,有的偎依著,有的親吻著,有的相攙著,這景緻似大蘆湖畔奔跑的羊群,又似深秋銀花盡綻的高青大地。

  這時,有悅耳的知了聲傳來,我循聲四顧,那碧綠如煙的田野,那水波瀲灩的荷塘,那輕輕搖曳的垂柳,那競相怒放的木槿花,還有那筆直寬敞的柏油路,平嶄整齊的紅頂青磚房……我被眼前的這一切驚住了,我彷彿走進了陶潛筆下的那個桃花源。

  我是農家的子弟,我是在土坷垃堆裡摸爬長大。在我的記憶裡,生我養我的那個小山村,眼下只有破敗的老屋,塵土飛揚的羊腸道和一段段高高低低低的殘垣斷壁。而眼前的蓑衣樊,卻像“養在深閨人未識”的“楊家女”,竟是那樣的美麗迷人。作為我這個遠離故土數十載的遊子,漂泊的靈魂彷彿尋到了停靠的港灣。蓑衣樊,我來了,你的世界就是我精神的棲息地!

  二

  蓑衣樊,原本是高青縣東部、黃河南岸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村子,據說,在明末清初年間,因一編織蓑衣為生的樊姓人家在此定居而得名。在那個久遠的年代,用蓑草編織的蓑衣,是人們遮擋雪雨的必備物什。就這樣,一代又一代的蓑衣樊人,憑藉著祖先傳下來的手藝,以編織蓑衣為持著生計,繁衍著血脈。隨著科技的進步和時代的變遷,這件為中國人遮擋了幾千年雪雨的蓑衣,也漸次遠離了人們的視線,退出了歷史舞臺,但蓑衣樊這個名字卻成為這個時代彌足珍貴的“鄉村記憶”。

  來蓑衣樊之前,我曾拜讀過東方散文主編、全國著名散文家憨仲先生的散文名篇——《高青之慢》,知道了這裡還有個“慢城”。蓑衣樊,這個只有187戶,不足千人的村子,在中國廣袤的鄉村,她沒有風光旖旎的名山大川,沒有驚世駭俗的名勝古蹟,也沒有江南水鄉的小橋流水、亭臺樓榭……可這地處偏遠的小小村落為什麼叫做“慢城”,又憑什麼成為人們趨之若鶩的旅遊勝地呢?我在思索。

  這時,一陣驚詫聲將我狂奔的思緒拽回。大巴在黃河堤上剛一停穩,採風團的作家們便急不可耐地飛奔而出。

  眼前是我熟悉的令我魂牽夢縈的黃河,眼前是外地作家陌生的令他們無限嚮往的黃河。面對這條大河,我站在高高的大堤上凝神遠眺,而其他人卻像見到久別母親的孩童,踩著青青的堤坡,向著黃河撲去。

  我是黃河的兒子,我生長在魯西平原的黃河岸邊。長大別離故鄉後,至今我又工作、生活在黃河入海口的那座小城。我的脈管裡始終流淌著黃河水釀造的血液。因為黃河如此地浸淫著我的血脈,在文學創作中,我自覺不自覺地會把筆觸伸向這條滔滔渾濁的大河,一篇篇關於黃河的篇什也紛紛見諸報刊,像這次獲獎的散文集《故道長河》,“長河”二字自然也蘊含了“黃河”的成分。

  據介紹,這裡是“南水北調”引黃工程的必經之地,日積月累便形成了這片4000餘畝的大溼地。我曾多次涉足過黃河入海口的自然保護區,那裡是一種充滿“新、奇、野、特”的粗獷之美,而這裡的溼地公園,則呈現出不是“江南勝似江南”的精製之美。她就像在北方的原野上,款款走來的一位手持油紙傘,身穿蘇繡青花旗袍的妙齡女郎,嫵媚而不失端莊,素雅而不失清純。溼地上散佈著許多小湖泊,這些湖泊有大有小,有方有圓,有長有短,那一泓泓碧波之上,均生長著茂密的蘆葦和莆草。微風拂過,那原本挺抜的蘆葦、莆草竟齊刷刷地點頭彎腰,彷彿是向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問候致意。風吹綠浪,碧草揚波,那樣子又像輕挽秀髮的浴中女子。一束束陽光投了下來,此時的湖泊儼然成了一個個流金淌銀的聚寶盆,那晶瑩眩目的異彩銀光,在柔波里盪漾,在漣漪中紛呈。

  眼下,正值黃河的枯水期,奔騰忙碌了一年的黃河,就像一個疲倦的行者,他安靜地伏臥在高青大地上,靜靜地修養生息。大河無水小河干,這溼地上的湖泊自然也有的現出枯涸之態,不過她又呈給人們的是另一種風情。那凸起的桔紅色的湖床,像夜空裡的一彎新月,又像非洲大草原上野象的利齒,其實,她更像一尾活蹦亂跳、土生土長的黃河鯉魚。有來自河北滄州名為張豔的美女作家,顯然有一雙善於發現美撲捉美的眼晴,只見她端住相機一陣狂拍。的確,我被她發在微信群裡的照片所吸引、震撼。為能夠及時欣賞這美妙絕倫的景緻,我把這些照片下載並精心儲存起來。

  堤下湖畔青青的草地上,一座座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銅牛、蝸牛雕塑,無不向人們詮釋著這裡的“慢”意。採風團的作家們還在圍著這些雕塑沒完沒了地拍照、合影。

  我在想,這溼地這湖泊不就是鑲嵌在高青大地上的一顆顆璀璨的珍珠嗎?有勤勞智慧的高青人民淬造打磨,這一串美麗的珍珠定會大放異彩的!

  頭頂驕陽,沿著溼地曲曲折折的小道漫步,儘管我汗如雨下、腿腳也有些痠麻,但我的身心是愜意、輕鬆的。漸漸,我終於領悟到這“慢”的寓意了,我不能不為這裡的決策者拍案叫絕!

  據蓑衣樊村的村民講,2011年村裡在全縣率先進行了土地流轉,將3000餘畝土地交由大蘆湖文化旅遊有限公司規模經營。公司因地制宜,科學定位,圍繞“黃河風情,溼地風貌,生態莊園,湖畔特色”的理念予以梳理改造,要今天全國各地、四面八方工作、生活在“快節奏”中的人們,來這裡停下來,住下來,“慢”下來。親近自然、皈依田園、放飛心靈、修心養性,要再現清代詩人、禮部尚書羅國俊當年《過大蘆湖》所描繪的盛景:“密雲陰濃白鳥飛,水天一片繞柴扉。何人識得湖中樂,稻花飄香魚正肥。”

  哦,這才發現,我已被隊伍遠遠地甩在了後邊,我不由地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三

  是夜,喧囂了一天的蓑衣樊終於沉寂下來,烈日下奔波了整日的作家們也很快進入了夢鄉。躺在久違的土炕上,我心裡倍感親切和慰藉,那感覺就像回到了故鄉,躺在了童年的土炕上,聽著娘哼著好聽的兒歌甜甜睡去。

  與我同屋的老孫,有著典型的山東大漢形象,一米八幾的個頭,足足二百多斤的體重,看著他就會想到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的毛張飛,又想到倒拔垂楊柳的魯提轄。這樣的大塊頭,那酣聲自是“鼻如雷響”了。在老孫一陣緊似一陣有節湊的“雷”聲中,一向睡眠不好的我,此刻睡意全無。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我突生念頭:既然不能入睡,何不去感受一下夜色中的蓑衣樊呢?於是,我起身下炕,輕輕地推門出去。

  雖然夜深,走廊裡,屋簷下,那一盞盞紅燈籠依然亮著,柔和溫潤的紅光,把漆黑的夜映得一片通紅。我沿著村中那條平嶄筆直的廣青路一路西行,在不遠處的柳樹下,一場由採風詩人自發組織的賽詩會還在進行,寂靜的夜空中,時時飄來詩人們那抑揚頓挫的朗誦聲,那無拘無束的歡笑聲。我不是詩人,自然也不敢過去湊熱鬧。

  這時,我被路北側一片偌大的荷塘所吸引,荷塘裡散發出的泥土氣息和蓮花的清香令我陶醉。沒有了白天知了的嘶叫,荷塘深處偶爾傳來的幾聲蟲啾蛙鳴,給我燥渴的心陡添了幾分潤意。

  就著夜幕,走在曲曲折折的荷塘岸邊,我就像掙脫如來佛祖用五指山壓了足足五百年的孫行者,又像被許仕林從雷峰塔下拯救出的白娘子。我真切感覺到不再是平常的自己,我可以自由地做,放肆地想,盡情地唱,可以卸下平日裡的一切偽裝,掙脫滾滾紅塵的羈絆,不再為世俗所憂所困所累。此情此境,景色交融,我竟放聲吟誦起了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裡。葉子和花彷彿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著輕紗的夢……”我知道,當年漫步在清華園小煤屑路上的朱先生,面對山河破碎、災難深重的中國,懷揣的是一顆憂國憂民的拳拳之心,而我則不同,我正沐浴著幸福和平的曙光,幸福生活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嶄新時代。

  突然,天空中淅淅瀝瀝地飄起細雨,輕柔的雨絲很快打溼了我的衣衫,乘著這絲清涼,我晢身踏上了來時的路。

  四

  清晨,昨夜的雨把蓑衣樊氤氳在一片霧靄之中,儘管一夜無眠,我依然精神抖擻的向著那如詩如畫的千乘湖走去。

  在荷香碼頭,採風團每十人一組分乘一隻旅遊船。浩浩湖水,悠悠碧波,滾滾綠浪。憨厚的船老大駕馭著烏篷船劈波斬浪,船尾飛濺起的浪花打溼了大家的衣裳。隨著船兒向前疾駛,漸漸那一望無際的荷葉,那美輪美奐的風景,那醉人心魄的畫面盡收眼底,那諸如“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千古名句,也一古腦兒地湧上心頭。此刻,你怎能不被感染,怎能不心曠神怡。這時,來自昭君故里湖北秭歸的女作家鄧貴環情不自禁地高歌一曲《山路十八彎》,歌聲剛落,來自山東德州的李妺姚又高聲朗誦起了高爾碁的《海燕》。接著,大家又齊聲朗誦起徐志摩的《再別康橋》。我實在經不住同船的姐妹們的誘導,也扯起公鴨嗓,把剛學會的《終生難忘戰友情》,改了詞兒大聲吼唱起來:

  文友分別幾十年

  我們天天在思念

  今日文友重相見

  大家笑得特別甜

  緊緊握住文友手

  知心話語說不夠

  兄妹情誼比天高

  終身難忘文友情

  船在水中行,人在畫中游。大家遊興未盡,船兒已停泊靠岸,無奈,大家只好依依不捨地走下游船。返回的途中,一隻碩壯的牧羊犬不知從哪裡竄出,那牧羊犬不僅不怕生人,還友好地偎依在李妺姚的腳下搖尾乞憐。大家見這傢伙如此友好,便紛紛上前撫摸起它來,那犬兒自然懂得人的善意,很是乖巧地把尾巴搖得呼呼生風。

  沒走幾步,我們又迎面碰到一位懷抱幼兒的大嫂。那懷抱中的幼兒裹著一件紅肚兜,明眸皓齒,白嫩嫩胖嘟嘟模樣煞是可愛。李妺姚親怩地抱過幼兒。過了許久,當李妺姚離去時,那幼兒很是不捨,衝著李妺姚不停地揮舞那嫩藕般的手臂……

  曲終人已散,歡聚亦結束,採風團的作家們又重返各自的崗位。雖迴歸正常的工作、生活多日,我的心總感覺留在了蓑衣樊。想起那快樂的時光,儘管短暫,卻如暢飲醇厚綿長的扳倒井老酒,久久令我回味、陶醉!

  我想,也許在冬日的某個清晨,或者秋日的某個黃昏,我會攜三五知己重返蓑衣樊。

  蓑衣樊,你的世界我來過,我的世界有了你,我一定再回來!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5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豈不瀟灑又詩意。

  牆角掛著的蓑衣正在滴水,上面還沾著些泥垢,顏色不再似從前棕的發亮,有些破舊,也許下一年外公就要扔了它吧,我想。

  蓑衣的水還在滴,我的思緒也一點一滴回到從前。天漸亮,外婆在灶邊用竹製吹火筒起火,那聲音就像一首古老的歌謠,炊煙從煙囪緩緩冒出,由濃到稀薄而後消散,外公吃了早飯,便扛著鋤頭和蓑衣下地去了。

  外公步伐輕快,望著那背影讓我想起古時戴著帽子披斗篷雲遊四方的瀟灑遊俠。天總是變化無常,天忽然黑了下來,下起了大雨,我在竹椅上搖晃著腿,好不悠閒!

  不好,外公還在地裡,我慌忙撐起傘去找他,外公仍在地裡勞作,我喊了聲他回頭看我,先回家吧外公,要不然你會淋溼的。他沒停下手中的農具從容地回答:沒事,我有蓑衣,不會淋溼的。我勸說了許久,還是拗不過他那倔脾氣,回到家和外婆說了這件事,她笑笑:你外公啊脾氣像牛一樣倔,人也和牛一樣能吃苦耐勞。

  這件蓑衣陪伴外公數十載春夏秋冬,抵擋過驕陽似火,抵擋過風風雨雨,偶偶壞了外婆也會把它補好。然而現在卻不能了,因為外婆離開了農村,來到城市找到了一份工作,只留下外公還在勞作。家人曾多次勸外公別再勞累了,到城市裡過日子,但他堅持自己的想法,我行我素,對於外公來說,可能這裡是他土生土長的地方,這裡對他有太多的回憶了。

  然而蓑衣承載著他對土地的熱愛,雖然樸素卻意義重大,也飽含著從前外婆補蓑衣的用心和愛,或許外公對妻子那般深情正如柳永說的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我不懂那境界,總覺得自己才十幾歲把別人大半生的故事用短暫的時間瞭解,顯得失落遺憾。

  又一年回到故鄉,蓑衣還掛在牆角的老地方,這次破的更嚴重了,顏色被雨水洗刷淡褪了許多,蓑衣伴隨著外公變老,它似乎要經不起歲月的折騰散架了。即使如此,外公仍捨不得扔,管它滄桑變化,我不禁泛紅了眼眶。

  下一年蓑衣還是會在這個地方,我堅信。若遠方的路人你偶經江南,恰巧煙雨朦朧,須不語,用心感受那蓑衣下人的境界。

  年年歲歲蓑衣在,樸樸素素有深意。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6

  你從天際來,化作人間風雨護著心愛。我懂你的溫良,如四月芳菲瞭解春風、如玲瓏游魚知曉甘泉。聽草與草的細語,看星和星的凝望,你走在雲朵的庇護中,未曾流浪。

  細嚼草芽,春風是佐料,黃昏來調味,生靈撥弄命運的湯匙。俗氣的詩讀了一句一句,也不知如何就促成了胸中的高雅,從此不喜離合悲歡;無辜的雨漂了一夜一夜,更不知怎麼就穿戴好破舊的蓑衣,此後遍嘗酸甜苦辣。少不經事,那是你的一面之詞,只是心中有癢,經年也未成傷。

  窗前君子蘭,夜夜傳達雲的呼喚,於是搖頭擺尾引我傾耳——“她在屋外等你。”跑出去,無人等候——你在哪?佇立許久,看見遠方燈火閃爍,明滅間彷彿過了數個春秋。一刻鐘,兩個時辰,三更天,我亦飄零久,如大江裡的孤舟隨波逐流,如深山內的飛鳥隔夜便瘦。你從雲端來,化作南飛燕,望梓桑,眼裡是否有個孤獨的輪廓?三月梨花,在月色湧起時澎湃成雪,“天地為證,我們從出生到老死絕不分開!”成對的梨花飄落,雙雙執手後飛去懸崖,這世上相濡以沫都是奢望,星辰如此夜,你銜著花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天涯,誰能說清天涯在哪?如果拾起一瓣,就能追尋你的蹤跡,那沿岸的腳印足以證明真心。

  倚跣曾過千萬家,無人知我待客來。“你可知道有個叫尾生的君子?”君子蘭問道。“知道。”“那你要等多久?”“嗯……”“她要我轉告你,如果你願意,就親近人間風雨。”“嗯。”此後總有位男子凝望天空,看羞了緋紅晚霞,盼來了月上柳梢。

  暮春將至,時間太烈,綠葉擋不住花的頹敗。路太長,夜未央,不眠的趕路人略存希望。天降甘雨,促成泥濘,阻隔故鄉和歸人,迷茫的人始終倥傯,就算鞋底掛泥,也會緩行。抬手招來風花雪,忘了衣食所憂,記得她眼睫,還有心上,一場約。

  離家千萬裡,你看得到故鄉,可望不盡山川河流;你聽得見呼喊,卻辨不清他吟我唱。緣分玄妙,在時間碰撞思念的背景下,蹉跎成遺憾。於是夢成了魘,信成了書,就連飄逸的衣裙也被禁錮。於是思念化為斧鉞,劈開混沌迷霧,而風雨化作橋樑,承接山河蠻荒。你知我固執,便悉心指引,如和煦春風吻開芳菲,如清澈甘泉滋養游魚。

  寫一封情書,在草長鶯飛的時節拜託燕雀銜上青天。許久,雨點如豆,已是暮春你從雲中來,化作人間風雨護著心愛,蓑衣寂寞,但妨礙了雲朵與我,便只能在牆角寂寞下去。

  沉著青燈煨垂蘭,明月照壁人未還。靜期子時三春雨,何礙耳語促膝談。

  雲中雨,何須蓑衣。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7

  留給孩子的記憶之“蓑衣”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唐代詩人柳宗元的《江雪》很小的孩子都會背。蓑和笠老師都會解釋為蓑衣和斗笠,蓑衣和斗笠是什麼樣子的呢?恐怕老師也未曾見過。

  蓑衣就是以前的雨衣,我小時候蓑衣已經不多見了,老外公有一套,用棕做的,非常厚實。笨重的蓑衣小孩子不會去穿,似乎也引不起好奇心,因此對蓑衣的構造記得已不真切。外公穿著蓑衣,肩膀兩邊支楞著像翅膀微微有些張開,前面和後面似乎還各有個簾子擋雨,使得蓑衣也可以擋住下身的雨水。穿蓑衣、戴斗笠像披掛盔甲那樣麻煩,卻怎麼也沒有盔甲那麼英武。江南的早春是農忙春耕的時候,也是多雨的季節。外公穿著蓑衣戴著斗笠趕著牛在水田中耙地,牛不緊不慢地低頭拉著耙,外公兩隻腳一前一後站在耙的兩塊橫板上壓著耙。外公是個急性子,可由不得牛這樣慢吞吞,不時揚起鞭子抽一下牛背,那牛將腳步加快起來,拉著外公在水田衝起一排濁浪,牛尾巴甩出來的泥水沾了外公蓑衣一身。耙完地,外公要把蓑衣洗乾淨,晾曬在家裡陳舊的木板牆上看上去很有些歷史的滄桑感。儘管已經有了輕便的雨衣,外公還是喜歡他的蓑衣,尤其是做農活的時候,外公走了,那件蓑衣也不知所終了。

  唐代詩人張志和的《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我小時候看見的蓑衣是棕做的,棕有本來的顏色被稱為棕色,蓑衣怎麼會是綠色的呢?有了萬能的網路很容易解開疑團。原來蓑衣以前是用龍鬚草做的,龍鬚草顧名思義如須一般細細長長的,最長可以長到一米五,古人拿來做雨衣。張志和的《漁歌子》寫的是桃花盛開的春天,是不是用新鮮的龍鬚草做的蓑衣,所以蓑衣的顏色是綠的?龍鬚草曬乾後是否依然是綠色的?這個兩個疑問在網路上暫時沒有找到可靠的答案,不能胡亂做猜測。用龍鬚草做的衣服為什麼叫蓑衣呢?原來龍鬚草又叫蓑草。不過後來人們更喜歡使用棕來做蓑衣,棕是在棕樹上長的,棕樹在老家很常見。

  我們讀到的兩首古詩,同時都提到蓑和笠,蓑是蓑衣,笠是斗笠,張志和的詩稱“箬笠”,我們老家叫斗笠,斗笠也是雨具。蓑衣和斗笠一般要配套使用,蓑衣穿在身上,斗笠戴在頭上。斗笠是用箬竹葉及竹篾編成的帽子,因而叫箬笠,大小及樣子類似草帽,只不過草帽是頂是圓的,斗笠頂是尖的。箬竹的葉子比較寬大,長有一兩尺,寬有兩三寸,襯墊在斗笠裡就可以防雨。小時候農村還很窮,雨傘不夠用,有的小夥伴們上學還會帶斗笠,斗笠沒有配套的蓑衣,只能遮擋不把腦袋淋溼,雨稍大一點全身還是會淋溼,小夥伴們只能用身體去慢慢烘乾衣服。箬竹還可以包粽子也叫粽葉,箬竹葉包的粽子有清香的味道,儘管北京的超市也有賣,但是總覺得從老家拿來的才是正宗。

  蓑衣在很古的時候就有,《說文解字》就收錄了“蓑”字,並且解釋為:草雨衣。蓑衣不僅中國有,日本、韓國、越南等國家也曾廣泛使用。然而再悠久的歷史,再廣泛的使用終究會有被淘汰的時候,這是任何事物都逃脫不掉的進化規律,寫此文以便孩子們在讀古書時知道蓑和笠是什麼東西。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8

  “滴答,滴答”卻只見芒鞋於雨中飄飄,只望竹杖於眼前渺渺——“誰怕”——這是風颳來的聲音。終於,在紛紛之中,只留下蓑衣的黑點............

  這就是蘇軾——尚且料峭的初春,雨即算不成冰,卻也略微刺膚。此時身旁卻沒有了遮雨的東西,如何是好?我定會躲在屋旁一隅,蜷成一團,間或打個寒顫。而蘇軾毫不猶豫地進了雨中,儘管踏著芒鞋,卻也悠悠地踱著步,似是浮在水上。那欲要穿破葉子的豆大的雨珠,敲在他的同伴身上,似重錘,打得皮開肉綻;擊在他身上,卻如靈逸的鼓點攜著蘊著一股酣暢淋漓之勢。一聲“誰怕?”縱是將那春雷也嚇得不輕。隨後便吟著唱著長嘯著,忽一陣寒風吹來,吹得眉有些聳起——“醒罷,也罷”。抬頭,不需窮目,那絲絲縷縷的溫暖斜著劃過深空而來。呆立,站立,矗立,他只將蓑衣又裹緊了些,頭卻又更抬起一些,凝視著遠方,徐徐道“歸去罷”——將風雪晴雨都踢開,踢出了蓑衣之外,只餘竹杖、芒鞋、蓑衣,一路向前。

  只披蓑衣步於雨中,這是一種怎樣的悠閒、平淡與堅定!也無風雨也無晴,這是一種怎樣的寧靜與透徹、淡泊與心納永珍!

  我卻只似那狼狽的同行。“我有什麼辦法?”我吼著。“沒有辦法也得這樣,不能養成這樣的習慣!要重視基礎!聽見了嗎?”母親也紅了臉。“那我課外的學習落下了,你能負責嗎?我把那些重複學習的時間用來拓展不好嗎?不行嗎?不對嗎?我知道這可能會導致基礎不牢,但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還是說你有?有嗎?洗耳恭聽?!”我突然平靜下來,手託著下巴,戲謔地盯著母親。母親沒有回答。我勝利了,捧著書,走進了房間——門,輕輕的關上了,門把手卻被掐的喘不過氣。爛泥一般地,我癱在床上,熱淚卻如冰冷的刀,在臉頰上划著,也刺出了思緒——初三的我,因為手術,幾個月的時間,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在身體上,以至於沒有足夠的時間學習。同時又擔心自己在課外的知識方面缺少競爭力,於是不得不上課做作業或是其他——這是我能想出的唯一辦法,母親卻又拒絕……迷茫、焦慮、害怕壓著我……忽然,門外傳來了水流聲和碗碟摩擦碰撞的聲音,還有,母親似憂似喜的感嘆“果然還是個孩子啊,可愛的孩子。”我笑了,笑著哭得更厲害了——是啊,一個孩子,卻剛愎自用,以為自己面臨著上青天般的難題,為此懊惱。卻可曾思考過:母親為了照顧自己,幾個月來不得不每一天都守在家中,重複著繁瑣而無聊的做飯和消毒工作,也因此無法去照顧自己的父母,無法去旅遊……

  我享受著他人的呵護卻不知,遇到些許困難就焦躁不已。而他,面對著幾十載的人世沉浮依然能“輕勝馬”;才遇烏臺詩案險遭處死而後被貶,卻依然能“且徐行”、“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為什麼我不能堅強一些?為什麼我不能平靜一些?為什麼我不能坦然一點?如蘇軾一樣,裹著蓑衣,置身於刺骨風塵之中,卻將其御於蓑衣之外,蓑衣之內便是不流世俗而獨立於世,是“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波瀾不驚和渺滄海之一粟的通透。其實,所謂人生,零零總總不過幾十至多百年,去攀,去爭——不為青山為金山,實是可惜!記得楊絳先生曾寫到“一個人不想上攀就不怕下跌”,這句話是楊絳先生對她們一家三口恬靜而溫暖的生活的寫照,也是對她自己所追求的穿著“隱身衣”的生活的詮釋。在我看來,很是符合詞中的蘇軾——相比於書上所言的豪情壯志,我看到的是他此時的信步悠悠和對渺渺遠方堅定的凝視。

  這,便是不想攀——這“攀”並不僅指醉心功名,更指一切的由自己的內心所產生的對於事物過度的追求,和由此醞釀的不安和焦躁。而披著蓑衣的蘇軾,在喧囂中甚是平靜,將一切排於蓑衣之外,又將世間包容於心中。這蓑衣,可能也是楊絳先生所想的“隱身衣”吧。

  望,我能在雨中,一針一線地為自己織起編起那“蓑衣”,長披於身外,恆留於心中。留住“蓑衣”,由它伴著,寄於天地,歸於永珍茫茫,只餘一黑點於紛紛之中……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9

  那間佈滿灰塵的老屋裡,掛著奶奶買給爺爺的蓑衣。那是爺爺生前穿的最多的衣裳。

  土牆上有一節漏出來的木頭,嵌在泥裡,已經很腐朽了,蓑衣就被掛在了這木頭上。蓑衣輕輕地靠著土牆,依偎在這厚重的氣息身邊,每當夏夜的風灌進老屋,那蓑衣也就開始飄蕩。但大多時候,那件蓑衣一直垂在那個角落。顯得有些寂寞,甚是無趣。

  已經很久了,也許是幾個月,幾年,抑或幾十年,蓑衣一直掛在那裡,充滿了時間的塵土。他曾經是雨天的功臣,而現在卻沒有了披著他行走在雨天的身影。於是,在一個雨天,他開始流淚了。他想起了爺爺辛苦又輝煌的一生。

  相較於自己前生,那踏在江南細雨中,吟著“斜風細雨不須歸”的風景,他更願意回首和爺爺相依度過的苦澀日子。那些日子沒有詩意、沒有故事,只有日復一日,溫熱的汗水和溼腥的泥土氣。那時,爺爺應該在春三月的細雨裡,戴著斗笠,披著蓑衣,走在田埂上;蓑衣依偎在爺爺背上,輕撫著他的脊樑。爺爺那慈祥的臉上會掛著憨厚而又樸實的笑,而他背上,厚實而粗糙的皮膚,像是一生的勳章。爺爺為了養活全家,一生低頭沉默不語,在田間勞碌;看著爺爺的身影,他也無言地哭了,那行清淚緊貼著爺爺的脊樑流下。

  在農村,見到這個蓑衣,就似見到了爺爺,見到了那個辛苦勞作的背影,和那噙著微笑的古銅色的臉。蓑衣被雨水沖刷,顏色褪盡,他是雨天的功臣,是爺爺最親密的夥伴。

  想到這些,被冷落了許許多多個雨季的他哭了,他飄蕩在那寂寥的牆角,任憑那無助的淚水,順著寂靜的土牆掉落下來。

  他以為,他能夠再爬上爺爺那溫熱的背,但他失望了,他只能蹲在這小小的角落,繼續等待我的爺爺,再一次像曾經那樣一把抄起它,再步入那三月的細雨。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10

  爺爺屋裡牆上掛著一件有些破舊的蓑衣,那是誰都不許亂碰的。不過是一件舊東西,至於這樣“寶貝”嗎?我百思不得其解,也使我更想和它來個“親密接觸”。

  那天,趁著爺爺出去串門的時機,我偷溜進他的房間,麻溜地從牆上取下“覬覦”已久的蓑衣。我左臂一伸,右臂一穿,小身板套進了硬挺、寬大的蓑衣裡。我興沖沖地走到鏡子前,咦,這不就是詩人張志和筆下那個“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的江上漁翁嗎?瞧著鏡中的小“漁翁”,我自我陶醉著。

  忽然,鏡子裡出現爺爺的身影!慘了,爺爺一定會罵死我的!我漲紅了臉,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爺爺慢慢走過來,我害怕得不敢看他。一隻手在我頭頂輕撫著,一個慈祥的聲音傳來:“小羽,爺爺給你講講這件蓑衣的.故事,好嗎?”我弱弱地回答:“好。”“我小時候家裡窮,沒條件上學,很小就開始幫大人做事了。一家子一年到頭的忙活,即使大風大雨的日子也得戴上斗笠,穿著蓑衣下地幹活,可還是吃不飽穿不暖。這件蓑衣是你太奶奶編織給太爺爺穿的,後來,你太爺爺老了,這件蓑衣就傳給了我。多少次惡劣的颱風天,是它伴我到地裡看護莊稼,保住一家人的口糧。再往後,趕上改革開放,咱們的生活慢慢好起來,不用再風裡雨裡地辛苦幹活,這件蓑衣也‘退休’了。它見證了曾經的艱苦歲月,也是祖輩留下的念想。雖然咱們如今過上了好日子,可也不能忘本啊。”

  聽了爺爺的話,我內心泛起陣陣漣漪。我輕輕脫下蓑衣,小心地把它交到爺爺手裡,鄭重地說:“爺爺,對不起,我做錯了。以後,蓑衣是你的寶貝,也是我的寶貝。”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11

  白蛇,蛻衣,只為蛻變獲得重生,羽化而飛的瞬間書寫美麗;

  雄鷹,搏擊長空,無所畏懼,懸崖邊上的奮力一躍,只為蛻去軟弱,成就翱翔天際的王者風采。

  天晴了,我們應該脫去蓑衣,享受明媚陽光,擁抱人生精彩。

  脫去蓑衣,只為精益求精。我國著名的國畫大師——吳冠中,這個瘦小的外表平凡的老人,一幅畫能拍得天價,然而,殊不知他又三次重畫,所有的人都對他的行為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瞭:這樣做,只為轉變畫風,放下束縛,取得更大的進步。適當的時機,脫去固有的枷鎖,登上更高的臺階。

  脫去蓑衣,只為成就人生的價值。她是家喻戶曉的體育明星——鄧亞萍,用兵乓球書寫傳奇的女子,可是,當她遠離這頂桂冠後卻依然可以成就另一個傳奇。憑藉睿智與勤奮,放下架子,放下顧慮,從頭再來,一舉拿到博士學位。這,是她的另一傳奇。

  加拿大歷史上的傳奇,世界政壇上的傳奇。加拿大唯一連任兩屆的蝴蝶總理讓?克雷蒂安小時候患嚴重口吃,臉面畸形,但他脫去自卑的蓑衣,憑藉頑強毅力不懈努力,最終成就了奇蹟。

  脫去蓑衣,我們會變得更加偉大。當代著名作家史鐵生曾自嘲:“職業是生病,業餘是寫作”,但他忘卻自身痛苦,放下多餘的顧慮,筆耕不輟,最終蜚聲文壇,在繆斯女神的殿堂獲得一席之地。

  脫去蓑衣,我們就會創造人間奇蹟。一個被禁錮在輪椅上的殘疾人可以在浩瀚的宇宙間自由馳騁,“霍金”這個名字,上帝幾乎將他遺棄,而他卻專心致志,潛心研究,提出偉大的“黑洞”學說,讓世界歎服。他脫去上帝留給他的痛苦的枷鎖,遨遊於無限的宇宙空間,書寫人類的睿智和偉大。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莊子脫去塵世的束縛,直衝雲霄,心靈做汗漫遊弋,成為曠代的偉大哲人;“且放百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李白擺脫世俗的枷鎖,徜徉於山水之間,成為偉大的詩人。

  科學界有一條著名的原則被稱作“奧卡姆剃刀”。很簡單的五個字,如無需要,勿添實體。正是憑藉這五個字,孟德爾潛心研究發現了基因分離,達爾文發現了自然選擇理論,正是由於這個原則,人們用這把“剃刀”揭開了世界上眾多謎團,將人類從蒼莽帶向文明。

  面對眾多的顧慮,我們不妨用奧卡姆剃刀,剃去不必要的負擔,輕裝上路,將多餘的顧慮統統甩開,向成功的方向大步走去。

  天晴了,開啟心靈的包裝,脫去身上的蓑衣,擁抱明媚陽光,人生精彩無限。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12

  為了進行廚藝大比拼,今天我要學習製作蓑衣黃瓜。

  所需要的材料有:尖椒段12個,蔥末、薑末少許,醋、香油少許,白糖一匙,食鹽兩匙。我提前進行了準備。

  首先,我準備兩根筷子作支撐,將黃瓜置於兩根筷子之間,沿45度角切片,切完後反轉黃瓜,再切另一面。注意刀切到筷子為止,不要把黃瓜切斷了,要不然就不像蓑衣了。

  然後我把切好的黃瓜放到食盒裡,把切好的調味品放到備用碗中調汁,記住一定要調得均勻,然後均勻地撒在切好的黃瓜上。醃製兩小時即可食用。

  透過製作“蓑衣黃瓜”我明白了以下幾點:

  1.製作菜品是一個複雜的過程,特別是材料準備環節,需要我們認真對待每一個小細節,不能有半點馬虎,一個小的疏忽可能會導致菜品的味道欠佳。

  2.我在準備材料時,切菜動作呆板不熟練,在今後的生活中還要多加練習。

  3.最重要的一點,透過整個菜的製作過程,我感受到了媽媽的辛苦。在今後的學習中我要更加刻苦努力用最好的成績回報媽媽。學習課餘我要為媽媽分擔更多的家務,讓媽媽不再那麼辛苦!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13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張志和《漁歌子》這首詩,既瀟灑,又富有詩意。

  蓑衣使用棕葉製作而成,可以用來遮風擋雨,還可以用來防雪。你看,那牆角掛著的蓑衣似乎還在滴水,上面還沾著些許泥垢,顏色不再似從前那般棕得發亮,顯得有些破舊。媽媽告訴我,外公當年經常穿著這件蓑衣上山、下田,風裡來雨裡去;外婆也常常披著蓑衣種菜、收割,在一畝三分地裡埋頭耕耘;連媽媽小時候也曾心血來潮穿著它演繹“放牛班的春天”。原來這件蓑衣承載著一家人的激情燃燒的歲月呀!

  蓑衣的製造成本比雨衣的高上許多。連蓑衣製作的方法快失傳了,市場上一件蓑衣的價格是兩三百塊,而雨衣工廠流水線操作,價格極低。外公說蓑衣比較厚重,也不夠時髦了。穿上後,棕絲碰到人的皮膚,會讓人覺得發癢,但是雨衣就大有不同了,不但重量輕,還可以摺疊,便於收納,還有各種人見人愛的造型、圖案呢。如果蓑衣保管不當還容易長蟲子,而雨衣要讓它長蟲,那可就是“趕鴨子上架——難呀”。

  時代在變化,蓑衣也伴隨著外公慢慢變老。慢慢的,化纖產品製成的雨衣取代了它,它就像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般漸漸退出了歷史的舞臺,成了牆上的一幅畫。即便如此,外公還是捨不得那件蓑衣,管它滄桑變化,對於他來說,蓑衣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蓑衣承載著外公對土地的熱愛,雖然樸素,但意義重大,也飽含著從前外婆補蓑衣的用心和愛,或許外公對外婆那般深情正如柳永說的“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閣”。我並不懂那境界,總覺得自己不過十歲,把別人大半生的故事用短暫的時間瞭解,顯得失落遺憾。

  年年歲歲蓑衣在,樸樸素素有深意。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14

  夜雨霖鈴,綠肥紅瘦,且行且吟間只見一襲白衣飄然,攬芳於懷,花淚同葬。這,是黛玉的範兒,悽美亦脫俗。

  大浪淘沙,江山如畫,且吟且樂間只見一人竹杖芒鞋,心安吾鄉,無風無雨。這,是蘇軾的範兒,執著亦曠達。

  生如逆旅,每一個人在時光長河中覓渡,都將留下獨屬於自身的波痕。堅守自身的範兒,便是將數十載韶華演繹成獨一無二的傳奇。歲月如酒,心懷錦時,不脫蓑衣臥月明,亦能飽覽月華如水。

  堅守本真之範兒,讓生命溫潤如玉,晶瑩透亮。

  合肥四姐妹之一的張充和,縱然身處異國他鄉,也選擇生活在自身的年代裡。每天醒來,研墨練字,吟詩填詞,或和朋友談論崑曲,擊節唱和。在資金和時髦碰撞的中心,她卻堅守本真之範兒,自活出一派魏晉氣質。可能堅守自身的範兒便是這樣,雖於十丈軟紅中沉浮,亦能不忘斜於天際的月亮,胸間蓄水,心底植竹,本色亦能翩若驚鴻。

  堅守君子之範兒,塑身於世,一葦渡江。

  還記得錢鍾書“不必認識下蛋母雞”的謙謙風度,梅貽琦將自身比作京劇中的“王帽”的溫善寬厚。他們如玉般君子,袖底清風,卻自是堅守一種獨有的範兒。而在現實社會中,也有愈來愈多的人先人後己,心懷他人,公交車上的讓座、一聲容易的問候抑或一抹暖心的笑容,他們將善良傳遞給他人,堅守自身的範兒,也讓社會在愛的迴圈傳遞中擁有了自身的精神風度。

  有人曾說,人生就像一首絕句,平平仄仄平平仄。堅守自身的範兒,讓三尺之軀在九寰站成一道風景。古有易安醉驚鷗鷺,羲之坦腹東床,嵇康廣陵絕唱,今有姚貝娜用生命歌唱,將短暫芳華化為琥珀。他們姿態如煙,不盛不亂,他們堅守自身的範兒,年代的列車呼嘯而過,亦沒辦法抹去他們留予世界的身影。而作為中學生的大家亦當如此,堅守自身的範兒,不是一味任性叛逆,特立獨行,亦不是盲目從眾,順應時髦,而是一種歲月沉澱後的風度和風韻。縱然生活以風刀霜劍相逼,亦能不懼流年,花繁葉茂。

  色衰愛,是美人心事;尚能飯否,是將相塊壘。然而大家為何不可以在名韁利鎖中,做一個脫巾獨步的逸士;在倉皇歲月中揚鞭,做一個誓死不悔的輕騎?堅守自身的範兒,不脫蓑衣臥月明。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15

  江南陰雨夜,蓑衣久久佇立,他帶著不捨,又帶著無奈,沒入這黑暗中,絢爛的霓虹燈光勾勒不出任何快樂,“吧嗒吧嗒”的雨聲伴著喧囂的車笛聲充斥在耳邊。沒有綿長悠遠的田間號子,沒有牧童的笛聲,沒有百鳥的和鳴。

  聞說雞鳴見日升

  “喔喔喔”,公雞亮起了它那略微嘶啞又不失莊重的嗓子開唱了,正在沉睡的蓑衣猛然間驚醒,突然眼中盈盈地溢位了晶瑩——“這聲音太美妙了。”東方泛起了微紅,蓑衣不禁昂了昂頭,欣喜地站在高處望著城市的太陽昇起。蓑衣又去逗那驕傲的公雞,不禁笑出聲。城市的生活淹沒了他,他融入不了那快節奏而浮躁的生活,如今聽得一聲雞鳴,身上沉睡的細胞立即活躍起來,心情也添抹上一分色彩。

  蓑衣淺淺地吟唱。如今聽得一聲雞鳴,聽得城市中的一聲雞鳴,曾今田園的聲音迴歸到這裡,記憶,像芳草般鮮美。

  鼓聲清清憶往昔

  “咚咚咚”,孩童歡快地搖著手中的撥浪鼓,咯咯的笑聲和鼓聲相融,彷彿是穿越世紀的聲音。蓑衣快步地走上前去,孩童友好地邀他一同玩撥浪鼓。蓑衣伸出那骨節分明的手,拿過波浪鼓輕輕地搖起來,他放在耳邊靜靜地聽著,不覺已淚流滿面。孩童伸出幼嫩的小手拭去他臉上的淚,他滄桑的雙頰該收到了能融化堅冰的溫度,不由得微微醉了。波浪鼓面上畫著農家的年畫,畫上的胖娃娃那麼招人喜愛。蓑衣緊緊地握著,像握著一個至寶。鼓上是一片中國紅,最質樸而熾熱的讓人心血沸騰的顏色。

  蓑衣淺淺的吟唱,唱著那綿綿的古樂。如今聽得撥浪鼓的聲音,聽得城市中撥浪

  鼓的聲音,曾今質樸的快樂迴歸到這裡,記憶,像芳草般清香。

  “來來來”,販子蒼老的吆喝聲吸引了蓑衣,遠遠地他就聞到了那十幾年前熟悉的香味,是那種灶膛裡烘出的紅薯的香味。這香味在空氣中慢慢彌散開來,蓑衣不禁生深吸了一口氣,真希望這香氣能流進他的血液裡。蓑衣怔怔地站在原地,他身邊是川流不息的車輛與行人,嘈雜不堪的環境中,蓑衣卻感覺周圍都靜止了,好像有魔法讓他隔絕了這一切——他甚至有了還在鄉村的錯覺。他緩步順著這香氣與吆喝聲走去,眼前是一個面色和善的老人,身上所散發的泥土氣息讓蓑衣頓感親切。蓑衣顫顫地付了錢,接過他曾今萬般熟悉,現在卻如稀世珍寶的烤紅薯,不過,蓑衣隱隱覺得,他所向往的,也不過如此。

  蓑衣淺淺的吟唱,唱著那綿綿的古樂。

  江南的夜有了多情的月,蓑衣的身影在月光中漸漸明晰,他想,這個世界還是留戀他的,不信,你看那驕傲的公雞,你聽那清越的鼓聲,你聞那濃濃的香氣。

  蓑衣歸來了,他在明朗的月光下淺淺地吟唱。

  回憶當年編蓑衣雜文隨筆 篇16

  夜雨霖鈴,綠肥紅瘦,且行且吟間只見一襲白衣飄然,攬芳於懷,花淚同葬。這,是黛玉的範兒,悽美亦脫俗。

  大浪淘沙,江山如畫,且吟且樂間只見一人竹杖芒鞋,心安吾鄉,無風無雨。這,是蘇軾的範兒,執著亦曠達。

  生如逆旅,每個人在時光長河中覓渡,都將留下獨屬於自己的波痕。堅守自己的範兒,便是將數十載韶華演繹成獨一無二的傳奇。歲月如酒,心懷錦時,不脫蓑衣臥月明,亦能飽覽月華如水。

  堅守本真之範兒,讓生命溫潤如玉,晶瑩透亮。

  合肥四姐妹之一的張充和,縱然身處異國他鄉,也選擇生活在自己的時代裡。每日醒來,研墨練字,吟詩填詞,或和朋友談論崑曲,擊節唱和。在金錢和潮流碰撞的中心,她卻堅守本真之範兒,自活出一派魏晉風韻。或許堅守自己的範兒便是這樣,雖於十丈軟紅中沉浮,亦能不忘斜於天際的月亮,胸間蓄水,心底植竹,本色亦能翩若驚鴻。

  堅守君子之範兒,修身於世,一葦渡江。

  還記得錢鍾書“不必認識下蛋母雞”的謙謙風度,梅貽琦將自己比作京劇中的“王帽”的溫善寬厚。他們如玉般君子,袖底清風,卻自是堅守一種獨有的範兒。而在現實社會中,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先人後己,心懷他人,公交車上的讓座、一聲簡單的問候抑或一抹暖心的笑容,他們將善良傳遞給他人,堅守自己的範兒,也讓社會在愛的迴圈傳遞中擁有了自己的精神風度。

  有人曾說,人生就像一首絕句,平平仄仄平平仄。堅守自己的範兒,讓三尺之軀在九寰站成一道風景。古有易安醉驚鷗鷺,羲之坦腹東床,嵇康廣陵絕唱,今有姚貝娜用生命歌唱,將短暫芳華化為琥珀。他們姿態如煙,不盛不亂,他們堅守自己的範兒,時代的列車呼嘯而過,亦無法抹去他們留予世界的身影。而作為中學生的我們亦當如此,堅守自己的範兒,不是一味任性叛逆,特立獨行,亦不是盲目從眾,順應潮流,而是一種歲月沉澱後的風度和氣質。縱然生活以風刀霜劍相逼,亦能不懼流年,花繁葉茂。

  色衰愛,是美人心事;尚能飯否,是將相塊壘。然而我們為何不能在名韁利鎖中,做一個脫巾獨步的逸士;在倉皇歲月中揚鞭,做一個誓死不悔的輕騎?堅守自己的範兒,不脫蓑衣臥月明。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