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渡江岸邊散文

在南渡江岸邊散文

  別南渡江,已有三十多年了,儘管我遠離在外,可是,在我的心中,每時每刻都牽掛著南渡江。因為,她是養育我的地方,她賜給我無窮的力量,使我走遍祖國山山水水,實現了記者的美麗之夢。

  南渡江,海南島一條美麗的江,源起五指山,一直向東流入大海,她是海南島五條河流中最長的一條,被稱為海南島母親河。

  憶得在六十年代末,我外出串連,故不參加軍訓,初三畢業就失去了學業。為了承接學業,當年任公社婦女主任的姐姐,把我介紹到地處於南渡江岸邊的龍樓附中高一就讀。這是一間村辦附中,全校幾百名師生中,唯一我是外地人。一放學,他們都回家去了,剩下我一人與空洞一洞的學校。傍晚,為了驅散寂寞,我自己煮飯吃後,獨自一人來到南渡江畔岸邊散步。

  一天傍晚,當我獨孤一人漫步在岸邊時,一位附中語文代課女老師,她吃晚飯後,也從家中來到南渡江岸邊漫步。她看到我孤獨一個人在岸邊漫不經心地走,她就走到我身邊,十分好奇地問。

  "想家啊?"她含蓄大方地問。

  "是的,想爸爸、媽媽和姐姐!"我有點靦腆地回答。

  這位女代課老師,其實年齡也不大,高中畢業後返鄉,任附中初一語文代課老師。她,一米六、二的身材,長著一對脈脈含情的眼睛,留著兩條剛好披到肩的美麗辮子,她這一打扮,對於一位出生於農村的姑娘來說,算是一位較為出眾的知識女性。

  夜幕下的`江岸邊,顯得十分安靜,偶然,從村中傳來一、二聲母雞啼叫的聲音。此刻,不知道是什麼原故,我們都沒有說話,只是踩在沙灘的小石子上,默默地向前走去。大約過去了十多分鐘之久,她開口了。

  "你為何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求學?"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這一問,立刻勾起了我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回憶,於是,我像開啟水閘門一樣,把壓在心中的痛苦,全都向她傾吐出來。

  聽完我的訴說後,她譴責了那些小人對我的迫害,同時,對我的遭遇給予了無限的憐憫。從那夜晚起,我再也不是孤獨一人在南渡江岸邊行走了。為了解除我生活上的孤單寂寞,每當夜幕降臨,她一個人就來到江邊,陪伴我一起在江邊散步,天長日久,我們心中都產生起一種說不出的情感……

  讀完高一班第一學期後,第二學期,在姐姐的關心下,我離開了龍樓附中,重返回東山中學就讀。在分別的那天晚上,我們倆相約來到江邊,大家的心情猶如首次在岸邊見面時的心情一樣,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低頭漫步。此時,我們的心不是激動害羞而是難捨難分,此刻,我看到她的眼眶裡充滿著汪汪的淚水,好像心裡顯得相當的痛苦。今夜,天上沒有月亮,只有星星在閃亮,夜幕籠罩著大地,四周靜悄悄。突然間,村裡傳來一、二聲狗叫一聲,一下子把我們從沉默中喚醒過來,她想到面前這位知音,明天一早就要分別了,想起來,心裡一酸,她馬上轉過身來,用力緊緊的抱住我,“嗚嗚”的哭泣起來。

  她伏一在我的肩膀上,口中喃喃的反覆地說:“我不讓你走…我不讓你走…”!看著她那難過的哀求,此刻,用什麼語言能安慰她呢?一切語言對她來說都是蒼白無力的。在這種情況下,沉默就是享受,只有默默的擁抱,才是最好的寬慰。於是,我鼓起最大的勇氣,人生第一次勇敢伸出雙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時,一陣南風從江中吹拂過來,我這才感覺到肩膀的衣服溼一透了……

  “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徵。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這是唐代詩人李白一首念友人的詩句。三十多年過去了,大學畢業後,分配在外。如今,每當傍晚,我在珠江河畔漫步時,三十年前在龍樓附中求學的那一幕幕,在南渡江岸邊漫步的情景,歷歷在目,不斷浮現在我的腦海裡。雖然,在龍樓求學時光短暫的,但是,她究竟陪伴我度過人生那艱難的歲月,激勵著我奔向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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