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橋詞典》讀後感範文
《馬橋詞典》讀後感範文
篇一、《馬橋詞典》讀後感範文
《馬橋詞典》不是一本可以一目十行的書,而我在作業的逼迫下囫圇吞棗般的看完了最後一頁。棗子來不及細細咀嚼便滑進了胃裡,梗在那裡有點消化不良。我有很多不理解。
正是這些精彩故事背後的文化,對於我來說,消化不良。我也是農村的,我身邊也有一些類似於馬橋人的農村人,但是,我不能夠理解馬橋人的暈街不能理解仲琪的 “同意”,尤其不能理解鹽早對於“漢奸”一詞的深刻認同。鹽早應該是馬橋最悲苦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感覺到。他似乎從未對自己的命運反抗過,他本來就很少話,到最後乾脆成了牛啞啞。所以我無法從他的語言裡揣摩他的情感,但是多年後他揹著原木追到韓少功,衝著韓發出“呵呵”的聲音,像有很多話要說, “他出門了,眼角里突然閃耀出一滴淚”。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對於鹽早情感流露的描寫。他總是隱忍的,隱忍的對待老祖母的無理取鬧,隱忍的對待弟弟鹽午的責備,隱忍的對於知青們的逗鬧。他習慣了隱忍,習慣了掩埋自己的情感,習慣了不表達,所以他喪失了語言的能力,喪失了溝通的能力。對於馬橋人的誤解和知青們的戲弄,什麼也不說。對於父親是漢奸兒子也是漢奸的論斷,他接受的莫名其妙,他比任何人都記得清,這種認同是寶氣的是神的是狠狠的。正是他的這種毫無反抗的認同導致了他的命運悲劇吧。可是他自己是否察覺呢?最後的這一滴淚,又蘊含了怎樣複雜的情感啊!他不說話,是不是其實一切都看在眼裡,比誰都覺呢?我不知道。
我亦不知道,韓少功在馬橋人的詞典裡處於什麼位置。他也許是故事的一部分,也許只是個旁觀者或者說是個好奇好打聽的人。他在馬橋的六年及後來不在馬橋的年份都在見證或參與著馬橋人的生活變遷。《馬橋詞典》總是伴著韓的思考:懷疑、責備、同情、不理解等明顯的愛憎。在這種愛憎情懷裡,我看到作為非馬橋人,作為下放崽的知青們和馬橋的格格不入,也看到了作為文化人的韓經常做的文人式的旁觀。這種旁觀,很多時候,是冷漠的是潔身自好作壁上觀的,我甚至不能理解當時的韓,為什麼沒有更熱心,為什麼沒有更善良一點,為什麼對於黃皮的求救無動於衷,為什麼對於可憐的鹽早要去戲弄,為什麼沒有更多的幫一幫可憐的人們。
韓自己也是有愧疚的吧,不然他為什麼會對給鹽早婆娘的二十塊錢解釋那麼久,為什麼對於敷衍客套鹽早良心不安,更為什麼會用盡方法把鹽早的那滴淚珠忘記?他怎麼能忘記呢?他不可能忘記。所以他在文人式的旁觀背後做著文人式的反省。鹽早的故事,其實說到“渠”就已經完了,後來的詞條“道學”就是這種反省吧。韓自己也說“比方說剛才的二十塊錢,不是出於內心的誠懇,不是出於性情的自然,而只是一種文化訓練和文化約束的結果”。“道學”之外,人與人之間還可能有真心實意的同情和親近嗎?馬橋人用“道學”一詞取代“善良”、“好心腸”等等相近的詞語,是不是因為無法擺脫對人性的深深懷疑?這種懷疑能夠使多少施捨者驚懼與汗顏?韓就是那些汗顏者的一個吧。我其實很高興看到,這樣一個真實的韓,會覺得做錯事,會在事後反省,這樣的見證者,讓我感覺馬橋的一切的都是真的,韓的一切也是真的。
西方人說《馬橋詞典》是壁畫式的,看《馬橋詞典》就像在畫展裡看畫一樣,沒有所謂的第一與最後,從哪個角度開始看的都是可以的。我們現在能看到的版本都是韓修訂過了的,現在的排列順序大部分是按照故事情節的來排的,說是為了方便讀者較為清晰的把握事實脈絡,也為了增強一些可讀性。這是無可厚非的。但是,我想說,既然《馬橋詞典》是壁畫式,它的115個詞條,既是整體的又都是獨立的。我開始看的時候,是隨意翻閱的,隨手翻到哪就看哪。這樣隨意的翻閱帶來的好處是,我對於詞條的記憶更加清晰,也會專注於詞條背後的文化內涵。後來,則按照書的編排順序看的,確實更有連貫性,但是我的注意力往往集中在了詞條背後的故事情節,就像看其他情節性的小說一樣衝動著要一口氣看完。這樣便忽略了詞條本身的魅力,忽略了詞條背後蘊藏的文化,忽略了韓對於這種文化現象進行的哲學性或社會性的思考。而恰恰是這種思考,才是慮清了典型人物典型事件後留下來的最本質的最值得我們深思的地方吧。
當然如果你要我跟你講講馬橋人的故事,我可以跟你扯上一堆,比如九代爺戴世清的傳奇乞丐經歷,比如馬疤子很傳奇,天天要打醮,坐蒲團,他的隊伍行軍打仗從不穿鞋,無論厲石還是鐵釘都上不了他們的腳;還比如神仙府的馬鳴專吃蚯蚓不吃飯。這些精彩的人精彩的故事,肯定是在每一個讀者心中最先想起的。然而這些精彩的故事,不只是精彩。精彩和傳奇不是他們的標籤。這種精彩,參雜了馬橋建國以來的種種變遷,參雜了幾代馬橋人坎坎坷坷的命運,參雜了馬橋甚至中國其他所有鄉村文化里根深蒂固的某些東西吧。
我很想知道,現在的馬橋怎麼樣了,馬橋的人們看到《馬橋詞典》這本書史一種什麼樣的心態?韓隱居的馬橋的人們是怎麼看待韓的?那些故事的主人公們怎麼樣了?鹽早還活著嗎?還是不挑重物就不自在嗎?那個馬鳴呢還是住在破窯洞裡以蚯蚓為生嗎。。我想馬橋一定變了,現在的馬橋也一樣和中國其他的農村一樣經歷著現代文明的衝擊吧。那些獨特的馬橋語言也許已經在慢慢的被普通話化,那些曾經被熟記的故事已經漸漸的沒有人記得的吧。
幸好有《馬橋詞典》,記錄了馬橋較為原始的狀態。人人都應該有本自己的字典,那些出現在我們生命中的人或事總是倏忽即逝,多年後,我們也會什麼也不記得了吧。但是我想我會記得我在看《馬橋詞典》時的觸動,因為我寫下了屬於我字典的一部分。
篇二、《馬橋詞典》讀後感範文
讀完《馬橋詞典》之後,有些悵然若失。不明白,當時的那些批評家為什麼要無聊地去發起一場這樣稀奇古怪的使我印象深刻的戰鬥,使得《馬橋詞典》在我心中落了根。《馬橋詞典》讓我有些失望,作為小說的《馬橋詞典》讓我有些失望。
作為文學,《馬橋詞典》是不用懷疑的,原創性和質地,無疑都經得起歷史的檢驗。我不知道韓東和朱文他們是否真的恪守不看《馬橋詞典》的諾言,然而當這本書擺在他們面前而不去閱讀時,確乎有些可惜了。
《馬橋詞典》延續了韓少功的“尋根”傳統,努力挖掘深藏於民族的種種特性,努力尋找著深邃高遠、宏大深刻和嚴肅崇高的人性。看完《馬橋詞典》之後,我對於本書的印象並不是清晰的,人物和麵目都模糊了,但剩下的那點彌足珍貴。作者對於馬橋人的習俗的立場,對於流傳於民間的傳說的神往,讓我記憶深刻。
《馬橋詞典》引發“馬橋”事件主要是由這本小說的形式引起的。其實,從形式上來講,《馬橋詞典》與《哈扎爾辭典》並無太大聯絡,反到讓我聯想到了《世說新語》。從語言和形式上,《馬橋詞典》要簡明得多,而《哈扎爾辭典》則致力於含混與迷幻。尤其我看的是修訂後的版本,故事的線索和敘述清晰無比,讀者只不過坐在語言的小舟上暢遊了一番,就走完了整本書。
我在讀完之後的一段時間一直保持著這種感覺,我在想,《馬橋詞典》有什麼缺陷呢?形式上有創新,故事講得引人入勝,有滋有味。夾雜著那些對於歷史和人生的見解也很贊同。
一本小說徒有形式,是不必驚慌的,一本缺乏原創性的徒有形式的小說,甚至也不值得批判。然而,《馬橋詞典》在我感覺卻恰好是一篇徒有形式的小說。一個小說的形式套在了散文裡,它能引起我短暫的連續的深思。卻在讀完整本之後,缺少了那種巨大的衝擊力。
《馬橋詞典》缺乏什麼?虛構。整本書,看起來太真的,整個故事,整個人物,甚至可能是作者虛構的事件與人物也是真的。虛構,或者說虛化的能力。同《世說新語》一樣,故事同樣是真實的,或者說,是以真實為依據的。作者的想象雖然注入了其中,但是作者致力於得到的效果是“真”,而非“假(虛)”。有些小說中作者雖然明顯地暗示讀者故事真的,但是我們明顯感到故事是假的。而《馬橋詞典》則不然,我願意相信整個是真的,即使有些荒誕不經,即使讓人感到難以接受。馬鳴雖然說出了哲學大師的言語,雖然行為像一個古希臘犬儒派的哲學大師,但我認為,只不過是作者介入了其中,他甚至把自己的理想化的馬鳴呈現出來。這是真的。鹽早那過於誇張的身體素質,不說話變成啞巴,以及鐵香、戴世清的傳奇故事,這從書中跳出來看都存在著大量的虛構成份。然而沉浸其中,不知道所謂鬼神,不知道所謂理性,那麼這些故事是真的。
而莎士比亞戲劇呢?——剛巧讀莎士比亞的戲劇,引發了一些奇幻的想法。說實話,在我讀過許多莎士比亞的劇作之後,我是很疑心他怎麼在西方爬越到這麼高的地位的。內容呢,無非宮廷的殺戮愛情,三角或四角戀。人物一出場就會發出誇張的語言,故事還沒發展,你就能猜到後來的'情節。除了《漢姆雷特》可以結構出遐想的人生難題外,許多劇作有什麼深刻思想嗎?女人歡欣地愛戀呀,苦惱啊,男人也像女人一樣裝腔作勢。我懷疑莎士比亞的人物一旦真的還原到我們的現實生活裡,我都要嘔吐了。——一切是假的,你看一幕就知道後面都是假的。無論從人物的劇情還是誇飾的語言,一見鍾情的愛戀,山盟海誓,巧合到不自然的情節。然而我們喜歡看,那俏皮的語言,長篇的獨白,發熱病似的愛情誓言等等,這一切彷彿飛離了那些人物,化入我們的心間。我們越知道是假的,我們卻信奉那些言語是真的。
小說致力於真嗎?小說要讀者相信是真的嗎?回憶一下內心傾慕的小說,到並沒有此傾向。相反,它們往往明顯是虛假的。即便是所謂“現實主義”的巴爾扎克,他的小說似乎也是假的,假得誇張。人的虛偽、功利、貪婪、善良、仁慈無一不像著極端前進。人是一個概念,是的。或者我們說小說不是概念,但小說的人物恰恰應該表達一種概念,一種極致的概念。所以,越集中、越凝練的小說裡概念越為清晰和尖銳,而透過這種誇張、異化、變性,我們的身心彷彿在閱讀中走過一次想象的旅途,也許我們會遺忘整個故事、主人公和一切文字,然而那種感覺沉澱下來,化為一種概念,烙印在我們的心田。
《馬橋詞典》似乎涉及的太多了,它像一本苦難的詞典,敞開著胸懷。作為一本散文,去探究的時候是包羅永珍、值得尋味的。但作為一個小說,一次精神的旅行,則給人留下了模糊的印象。好像這段漫長的故事沒有講完,書就完了,總在渴望著更多的故事在延續,然而沒有了。
小說也許在中國起步太晚了,點亮這短暫歷史的星光更是寥寥。《紅樓夢》或是魯迅,而矛盾的《子夜》的修改,更讓人覺得啼笑皆非。當代的作家來說,張承志在《心靈史》後悄然不見了,史鐵生也在《務虛筆記》後寫散文去了吧,餘華在中短篇的“井噴”之後,《兄弟》也讓人批得體無完膚。不知道是否那一代人與現實貼得太近了,使他們想象的翅膀剛一起飛就感到氣喘吁吁。那持續的虛構,那浪漫的詩意哪去了?難道都化成意淫不斷的網路小說散落在巨大的虛無裡了?
誰曾渴望用散文來指導人生嗎?我站在原地,不管向前向後向左向右原地不動都能找出萬千的見解和理由來支援和反對我。我並不青睞散文,並不指望誰能發出發人深省的見解和哲理。歷史在混雜的真知灼見中並沒有吸取任何教訓。
我似乎還是期待和渴望著,小說能拱起文學的脊樑,它的另一半是詩歌。似乎更期待著,依靠那純粹的精神,能安慰、彌補、提煉平庸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