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香飄拂在春天裡抒情散文

艾香飄拂在春天裡抒情散文

  聽說要出院了,我簡直喜出望外,在醫生辦公室耐心聽完護士長的詳細叮囑與主管醫師的講解後,便跑回病房,在上午將全天的治療全部進行完畢,將中午最後一頓醫院伙食團送來的鯽魚湯和稀飯吃得冒汗,然後在聞聲趕來的大姐的幫助下,大包小包地拎著去大門口乘了計程車,一路呼嘯著回去。

  我在醫院坐牢,前前後後算起來也14天了。回首望去,竟然是滿滿的艾香飄拂的日子。我就是在這樣的春天裡,病倒、手術、治療,強忍肌體的苦痛,天天且時時與疾病、時間、無聊鏖戰且無聲,那是怎樣的一場混耗啊!這些天裡,日日都要燻艾香,多時一天兩次,少時一天一次,人躺在病床上,放盞點燃了艾草的油燈似的清漆小木盒在肚臍下,足足要十幾分鍾,或者更久。即便跨出門去,走廊裡也是滿滿的艾香味兒,各處的病房裡人人都在燻。據說這是肛腸醫院裡專門的一種中醫療法。我也在這陣子,食不甘味,幾乎天天混在鯽魚湯和稀飯裡打滾都不自知。好在,終於出院了。

  父親是在我到醫院報到的次日出院的,可在我住院的第三日就又因病危被緊急招了120救護車送去一牆之隔的那家醫院搶救,當天午夜再次搶救,我也在因患內痔、肛瘻與膿腫的手術後,屁股丫子流著血,吃了鎮痛藥,夾片衛生巾,就乘了計程車十萬火急地趕過雲。那一晚,該到齊的都到齊了,母親、大姐、二姐全家三口和我,圍在病床前,眼巴巴地望著他在鬼門關上的.垂死掙扎,好在終於又活過來了,這才讓大家噓了好大一口氣。據說後來,開夜班計程車的大外甥也趕了去,兩天後大姐夫也從德陽農村趕了來。

  大姐夫父子倆也到醫院來看望我,大姐夫叫陽運貴,是位退伍軍人,年已花甲的他滿頭銀髮,叫我好不唏噓,歲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還記得,當初留守農村時,已到適婚年齡的大姐跟家裡吵,死活都要嫁鄰鄉的他,後來結婚時我還從隨嫁的一口箱子上扯下了塊小手帕,那時我才幾歲。大外甥叫陽建榮,小我七歲,結婚後搬來綿陽郊區的科創園山頭一角的民宅定居,一晃也是好多年過去了。雖然我對他照顧不多,但他總是喊聲“舅舅”就歡天喜地的,簡直忘了小時候我倆打架的事兒。我的這次病倒,恰逢大姐應二姐的召喚到來,正好陪我去住院,照顧我的飲食一類。父親再次住院後,她又掉頭去照顧那邊,整日裡忙得跑得跟陀螺似的直轉。

  好在我終於出院了,大姐也說可能過兩天要回去照看下農活。父親兩度打來電話,擔心我的病情,反正講什麼他也聽不清,我只好大聲地說我已經好了,飲食起居都能自理,叫他好好養病,緩下再過去看他。

  雖然後期治療還得繼續,我總算摒棄掉了病床的束縛,一日日地康復。我想,這就是我在艾香飄拂的春天裡,遇見並不得不說的一件事。

  至於有沒有其他的隱喻與欲言又止,就都交給曾經一度瀰漫的艾香吧!那味兒挺純正,不但可以讓人想起久遠的事,還可以令人生起春暖花開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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