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長滿了我記憶的枝枝葉葉散文

那兒長滿了我記憶的枝枝葉葉散文

  “有一個地方,那兒,寫滿了友誼、感動和期盼,充滿了關愛、歡樂和溫馨;那兒,有鮮花和掌聲,有失落和淚水;那兒,我們邂逅了美麗,學會了堅韌……”我給學生讀著這段文字的時候,我記憶的藤蔓瘋長著,似乎順著文字爬到了我的眼前。

  是的,那個我生活了好幾年的S縣,有似在繞樑的歡歌笑語,有絲斷了藕還連著的悲情愁緒;有慷慨激昂,也有輕柔含蓄。正是這生命中的一段相遇,才讓人生色彩斑斕。

  熱鬧非凡的——

  記不清是哪一天了,也記不清是為了什麼人物了,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接到通知,讓我們都到學校的大操場上去開萬人大會,以便我們這些學生接受一些法律方面的知識。

  從老師傳達訊息的那一刻起,一天到晚埋頭啃書本的我們便撒野了似的嘰嘰吵吵——男孩們吹著口哨,打著吆喝,興奮異常;女孩兒們拉拉這個喊喊那個,要求坐在一塊,並趁老師轉臉的當兒,從這個人的後邊竄到那個人的前邊去。

  也有少數有錢的孩子,手捂著錢袋,悄悄地溜出界定的位置,到學校門旁的小店裡買來水和麵包,也發給要好的哥們兒,但大部分都留自己享用。

  那女孩子們則在大太陽下將外套脫了,蒙在頭上以防被曬黑了皮膚。也有兩個頭湊在一起方便說話的,也有離家近的邀請同學回家的,但是時間不長就又躡手躡腳地跑回來,生怕老師的懲罰——當然,難得看見我們那麼的撒歡,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也沒有吵我們——我就是那個被同學邀請回家喝茶的女生。

  兩、三個多小時會議的內容我丁點兒沒有記住,但那熱鬧非凡的場面卻長在了我的腦子裡。

  驚奇難受的——

  我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個晚上,我的叔叔去學校接上自習的我,而我卻按日日走過的鄉間農田裡的超近的小路回到了我借住的地方亦即叔叔的家,看見回來我一個叔叔沒了影的嬸嬸大發雷霆,震耳欲聾,我如殺了人一樣的惶恐。就著眼淚喝了一碗沒滋沒味的麵條權且當作了我的晚飯,站著不是,坐也不是,學習也無效之後,只好我可奈何地跑出大門,去接叔叔以及走大路去找他回來的嬸嬸。

  那天晚上以及後來的許多年我都想,小時候唯一的一次被接的.享受咋就變成了這種滋味了呢,叔叔為何不事先問清楚我走那條路再去接我呢?叔叔是個男人,即便是晚回來一點兒又有何妨,嬸嬸卻還要去接他呢?

  傷心流淚的——

  考上了學,跳了農門,我就住進了女生宿舍。我們宿舍的房子都是泥坯草頂的,風吹日曬年久欠修,常常會掉一些東西,嚇得我們東躲西藏。為了安全,學校決定整修一下,等修到我們那一間的時候,別人都找地兒去了,我卻優哉遊哉地想,晚上去叔叔家湊合一下就OK了,誰知道我話還沒有說完,嬸嬸就不冷不熱開言道:“燕子的那能麼小,怎麼能擠得下你?”我的心冷到了極點,原來兩個大人都能睡下的床,現在多了個我,堂妹咋就不能休息了!而且那個時侯,堂妹才是小學生呢。我一路流著淚跑到正在修著的露天的宿舍,幸好被我最要好的同學看見了,我們倆一起趕走了看守廣播室的男生,在那兒湊合了一夜。

  那一夜啊,我想起了在家時,媽媽曾收留過的一個逃荒的女人,在我家住了好一陣子,捱過了一個嚴冬,才又四處逃荒去了。在叔叔的家裡,我竟然還不如一個討飯的呢!

  開心激動的——

  記不清是啥題目了,也記不清啥子季節了,我只知道S縣搞了一個徵文比賽,我激動不已,因為寫作文是我的長項,只可惜由於種種原因,班主任偏偏沒有看上我寫的那一篇,生生地給退了回來。我心有不甘,再次修改,偷偷地將我的徵文塞到了那摞將要送走的作文裡。結果全校僅有我的得了全縣第三名。

  接到證書和獎品的那一刻,我真都想跳起來,但我更開心的是看到了退我作文下來的班主任的白一陣紅一陣的臉。班主任肯定也納了悶,明明拿下去了呀,怎麼又得了獎呢?

  多諷刺哪,我的可愛的上帝喲!

  羞澀快樂的——

  突然有一天,開啟文具盒,裡面有一字條,開啟來看,羞紅了臉,上寫道:“自習後能出去一趟嗎?地點歪脖子樹下。”考上學的我們已經有了城市戶口,等於跳了農門,而且即將有一個固定的職業,因而找物件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兒。而妙齡時期的少男少女哪個不期盼著幸福來敲門哪?偷兒般地東瞅西看之後方才將那小紙條放在自己靠近心臟的部位,等待著見面的那一刻。

  雖然戀愛的路程我們走的磕磕碰碰甚至曲折離奇,以至於在分配前分道揚鑣了,但留下的記憶還是美好的,酸中帶甜的,如同老酒,時間越長,味道越醇厚。

  ……

  總之,那兒——我複習並上大學的地方,猶如一樹開滿鮮花的紫藤蘿,每一枝藤上都有著數不清的藍色的花朵與花苞,每個苞裡都揣著一個青春華麗的故事,似清晨沐日的露珠,晶瑩剔透。那酸的甜的苦的辣的故事,陪伴著我的成長,滋潤著我的文筆,舒展著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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