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路上修鞋娘子嚴秋芬散文

青春路上修鞋娘子嚴秋芬散文

  嚴秋芬,是我們百官的湖田裡人,在百官青春路東一弄轉彎角的地段擺設修鞋攤位,店面雖不大,可已有十多個年頭了,一直與我老堂開設的“聖友刻印店”為鄰,百官的街坊鄰居都熟知她,很有人緣。

  當人們出門,走在路上,穿在腳上的鞋子破了,或者在家中清理出了幾雙破鞋子又捨不得丟掉時,都會想到:“要修鞋,去找嚴秋芬”。

  雖然我在大通商城後面的老房子早已拆遷,但每次碰到自己的鞋破了、包壞了,就會記得嚴秋芬這個修鞋“娘子”,“千里迢迢”、“不遠萬里”打的從城北趕到青春路找嚴秋芬修補。

  每當我坐在門口的矮凳上,她總會與我閒聊幾句家常,說說過去的陳年往事。

  嚴秋芬修鞋的手藝可以稱謂高超精湛了,而且用料實在,不偷工減料,為人公道、價格實惠,讓她修鞋,使人放心。

  嚴秋芬脾氣特好,待人誠懇和善,加上這條青春路也是百官最為繁華最為熱鬧的一段商業街,人流量大,因此,嚴秋芬的修鞋攤生意格外紅火。

  找她修鞋的.有老人,有學生,有珠光寶氣的少婦,也有年輕漂亮的姑娘。嚴秋芬一邊不緊不慢地修著鞋子,一邊不忘端上凳子遞給等著修鞋子的人先坐下來。

  大家或坐著或站著,總是很耐煩地等待著。

  破鞋子到了嚴秋芬的手上,只見她時兒揮動著小錘和小刀給人掌鞋釘鞋,時兒飛針走線給人逢鞋補鞋,時兒又在給人抹油擦鞋,忙碌得有節有奏,有滋有味。

  嚴秋芬在修鞋之前總會把鞋子平舉在面前,仔細地端詳半天,如同“郎中先生”給病人問診一樣,經過一番“望、聞、問、切”之後,做到心中有數,把病症看準了才對症下藥。

  隨即下刀,上膠,穿線,打磨,一氣呵成。一雙破舊的鞋子經她的巧手一整,恢復如新。

  大家對她修的鞋子感覺很滿意。

  其實,嚴秋芬今天能擁有一手修鞋的好技術並沒有專門去拜過師傅,學藝全靠自己經年累月地從實踐中摸索出來的。

  可別看嚴秋芬自己沒有拜過師傅,但她年輕的時候倒先後收過6個徒弟,最後只有一個成了修鞋匠。

  其他的那些徒弟最終不是進了工廠就是去做生意了,很少有堅持下去當修鞋匠。

  當然這不能責怪徒弟,也許修鞋匠這個行當人太累,一天到晚坐在那裡面對破鞋,是既要有耐力也要有恆心的,不是每個人能做到的。也許學修鞋在當今這個物慾橫流的現實社會是沒有什麼出息,會被人看不起。

  百官人有一句老話講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底處流。”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這一切都正常嘛!

  隨著年齡的逐年增大,嚴秋芬巳沒精力再教授徒弟,從此,也就斷絕了收徒的念頭。

  嚴秋芬在百官的修鞋歷史已有三十多年了,與我堂妹夫陳聖友修理鐘錶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在改革開放初期就出來上街擺攤的,而且幾經顛波。

  嚴秋芬最早的修鞋攤設在下市頭的百官商場,後來搬到上堰頭的東風飯店邊上,接著又轉到了解放街上,最後才在這青春路上落了腳,一晃也過去了十來年。

  嚴秋芬這麼多年的修鞋生涯雖然不一定賺不到什麼大錢,但過過日腳還是蠻舒服的。嚴秋芬靠著這個修鞋鋪,生活得幸福而坦然。不但自食其力養活了自己,還把如今巳進入企業參加工作的兒子拉扯成人培養成了大學生。

  嚴秋芬擺攤修鞋也是很不容易的,剛出來百官街混的那會兒,每天出門前總要清點這吃飯的家生(工具)、碼好繁瑣的修鞋用品,不能落下一件東西,不然,就無法進行工作。

  修鞋匠的全套行頭加起來也有30多公斤,嚴秋芬硬是用一輛腳踏車從湖田裡馱到百官街裡。

  那時的鞋子質量都極好,鞋幫鞋底非常結實,嚴秋芬修起鞋來就會很吃力,稍一不留神,勁使大了,銳利的錐子就會把手指扎出一個血洞,或是劃開一道血痕。當鮮血噴湧而出的時候,嚴秋芬只能皺皺眉頭,用嘴吮吸一下,再用布條簡單地包紮一下,繼續勞作。她的雙手佈滿了傷痕,是一手老繭。

  嚴秋芬修著一雙又一雙的破鞋,有時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為了省錢,嚴秋芬的中飯不願到小飯店去吃,中飯是用飯盒盛了從家裡帶出來的,夏天免不了變味,冬天又凍成了冰。

  如今,這個行當的手藝人是越來越少,百官城區的滿大街已找不到幾家修鞋鋪了!

  但鞋子還是會破,只是款式在不斷更新,為了迎合年輕人的新時尚修鞋要求,從過去單純的修鞋巳發展到了高跟鞋改低、尖頭改圓頭等多種技術活,嚴秋芬添置了一些新的修鞋工具。

  當你看著嚴秋芬十分熟練地拿過電動打磨機,按下電鈕,打磨機的輪子在粘好的鞋跟上“嗖嗖”地在飛轉、在打磨,你就會知道了她的修鞋手藝也在與時俱進地提高。

  就這樣,無論是春夏秋冬,還是陰晴雨雪,嚴秋芬三十多年來細水長流地在百官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年四季守著修鞋鋪,守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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