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和大腳怪雜文隨筆

雅各布和大腳怪雜文隨筆

  門的後面有一條路,路走過去了就是橋,橋下面有大大小小的幾個池塘。池塘邊豎著幾個電線樁子,一個電線樁子旁泊著一片破舊的木船,木船面前有一輛長椅。

  風吹得剛剛好,不至於將頭髮吹亂,卻能將人吹得心曠神怡。太陽也是有的,曬得有點頭頂發熱,但是裸露著腳踝就不會察覺涼意。

  長椅所在的那塊岸邊的青草地上,散落著零零星星的瓜子殼,吃著瓜子不應該同時打撲克嗎?真是太浪費好時光了。

  池塘面上被風吹起粼粼波瀾,有了太陽光的反射想必會更好看些。橋的對面能聽見小孩子的叫聲,視線上移能看見天空上飄著的美少女圖案的風箏。

  我們還有音樂,小梅給我分享一位從不露出廬山真面目的男歌手,那種低低淡淡的帶著溫柔腔調唱歌的嗓音簡直太迷人了,也很適合在這裡聽。她甚至學著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翻譯腔說,噢,我的天吶,這真是太迷人了!

  這也是一個最快讓人感到舒爽的地方,若是有本書,就可以讓人這麼一直一直待下去,從破曉的朝霞坐到滿天的繁星。或許,也可以拿著畫筆支起畫板就對著身前的水啊雲啊風啊,將它們捕捉在畫布裡。攝影師拿著相機隨便一拍,便覺著哪裡都是美的,作家若是到了這裡,便覺著處處都是靈氣。就算是什麼也不做,就靜靜躺在長椅上,閉上眼睛睡個午覺,感受著自己的呼吸,風也會潛入夢境中來,帶人墜入溫柔鄉,畢竟這是一個最接近童年的地方。

  Small Sur低低的嗓音吟著“Took a walk on a Sunday.”小梅給我講雅各布和大腳怪的故事,一個雅各布男孩在夏令營巧遇到一隻善良的大腳怪,然後他們一起去探險。於是我對她說,大頭怪我們一起去探險吧。她咯咯地笑起來說,好哇雅各布。

  我怪模怪樣地叫到,嗨,這隻雅各布可是一個充滿男子氣概的狼人,我覺得他有時候可比臉色蒼白的吸血鬼愛德華帥多啦!小梅也說,愛德華真是經典的倫敦長相。我們看向了湖邊,我問,湖邊會有水怪嗎,會不會像《水形物語》中的那樣?小梅嘲諷我說,你怎麼不說會在路邊邂逅一隻吸血鬼呢,上次清源兄還說在這裡遇見過吸血的螞蝗。我想了想,並不認為可能遇見吸血鬼,不過我倒是希望像《暮光之城》的作者一樣,夢到了奇妙的青草地便可寫出厚厚幾本的作品,而今我已經親眼見到了奇妙的青草地,也可以再多寫幾本書嗎?

  林蔭道的前方是一個小村莊,我看著路邊澆花種菜的大嬸老太門,嘀咕著老了一定要住上一個有山有水有太陽的鄉村別墅,畢竟我從沒放棄變成一個年輕老太的願望,就和小梅從沒放棄剃個寸頭的願望一樣。

  路邊有一個小小的水庫,水庫邊全是大大小小礫石,不遠在幾處低窪的石頭縫裡還聚積著小股水流。我此刻恨著自己穿著一雙皮鞋,阻礙了我在石頭上來去跳躍的速度。小梅說這個地方像極了她小時候的家鄉,讓她想起了以前騎著兒童腳踏車飛行一般快速的感覺。我們感嘆著這個兒童樂園,手裡不停地挑揀著圓圓方方又各種色彩的鵝卵石。有些石頭上有著迷幻的條紋色彩,讓我愧疚的是我已經將高中時的地理知識忘得一乾二淨了,絲毫說不出這是什麼作用所致。還有兩塊大石頭之間塞著一個染著斑斑紅色痕跡的.尼龍袋子,我每看到這樣的場景就情不自禁地想著準是殺人棄屍的殘骸,想著這周邊的石頭說不定都沾上了死人的氣息。這或許聽起來有點可怖,但我自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漂移的,我更捨不得的是我挑揀好的那幾個小石子,所以我依然將它們放進大衣口袋裡,可以將之帶回用作裝飾品。

  若我是個孩童,我可能無所顧忌地在這個地方和大腳怪一起探索到天黑,可是我作為一個早已沒辦法被稱為孩童的人,就只能因為新買的皮鞋上沾染得全是泥巴這樣牽強的理由而堪堪放棄探險。這麼說來,年齡越大就越不能像小孩子一樣享受一份奇妙的探險,大人的樂趣,就是這麼少之又少的。也正因為如此,我們雅各布和大腳怪的故事只能寄託在孩子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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